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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相逢前生缘定(8)(1 / 1)

第八十六章相逢前生缘定(8)

眼见得乔南内力深厚,招术精奇,竟将自己所发两枚铁藜子生生震落,内力之深厚,绝非当日那御前侍卫可比,到得此时,吴蓢方始醒悟:面前之人,绝非当日毙于自己指下之侍卫。

乔南起身将富彩儿交与梅兰竹菊四姝,心中怒吴蓢狠辣蛮横,说声:“神指书生,来而不往非礼也。”话声未落,双掌微挫,猱身攻向吴蓢,掌影翻飞中,近日来所创招式源源不绝使出。吴蓢使出看家绝技二指禅,堪堪抵敌得住,只是对手所使武功招式,全然不知底细,每一招每一式攻来,自己皆直如坠五里云雾中。犹让他心惊之处在于,此人内力深不可测,出招之际,内力随招式勃发而来,直压得自己气息发紧,若长此缠斗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心念及此,吴蓢轻喝一声,矮小的身躯倏然退后,冷哼道:“可惜了一身武功,却去作什么鞑子侍卫。”乔南回道:“人各有志,不必强求。旁人愿做什么,原与你毫无牵连,你却恁地下此狠手,草菅人命,有悖江湖侠义之道。”

吴蓢转身牵了身侧那和尚之手,疾速隐于人群之中,长声笑道:“鞑子侍卫,任你武功盖世,只可惜中了晚生铁藜子所淬相思毒,将命不久于人世也......”只听得那和尚念声“阿弥托佛”,吃惊道:“师兄,你与他无冤无仇,何以......何以下此辣手?适才那位施主所言......也不无佛理,世人愿做什么,原不须你来费心......”他二人渐去渐远,转眼隐没于市井人群之中,再也听不到二人争吵声。

梅子说道:“乔兄弟好端端地,尽听那矮冬瓜胡言乱语,何时中什么相思毒了?”话声才落,忽听得富彩儿颤声道:“乔南......你......你别吓唬我。”四姝仔细端详时,只见乔南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嘴唇泛白,果然是中毒之象。富彩儿内心之中,本拟好了即刻痛斥乔南一通,再行撒娇使泼,逼他到自家府上,一来慰相思之苦,二来让他下厨劳作,以犒劳五女胃口。只是此时眼见他果真中毒,不禁慌了心神,手脚无措道:“那矮冬瓜......所言竟是真的?你快告诉我,到底怎生......怎生是好?”

此时乔南脑海之中,还在回味前一刻吴蓢所言“只可惜中了晚生铁藜子所淬相思毒”,暗忖:“当前要紧之事,便是确认中了何种毒物。适才吴蓢所言‘相思毒’,顾名思义,莫非为相思豆毒不成?”他潜运内力,强行将体内毒性扩散之力收缓,暗自比对自己与寒山子所著医书中相思豆毒症状,发现大抵吻合,强忍阵痛,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当即在地上龙飞凤舞,写就了一服药方,说道:“快依此方抓药,煎好后给我服食......万一解药无效,我......我不治身亡......将我尸身送至南城城郊......”一句话尚未说完,已然昏厥了过去。

富彩儿听他说至“我不治身亡”,心中早狂乱不已,顾不得周遭围观人群,将乔南伟岸的身躯负于背上,勉力置于小轿中,吩咐梅子速去药房抓药,娇喝一声,撵散了周围人群,两名轿夫发足狂奔,迳朝富家府上行去。

乔南醒来之时,已是夜半时分,入鼻一股淡淡的闺阁清香之气,甚为宜人。微睁双目看时,只见室中红烛轻燃,时而爆出灯花,富彩儿伏在书案之上,已自沉沉睡去,随呼气吸气,欣长的身材微有起伏,当此情此景,叫人不自禁生出怜惜之意,直欲轻抚她头肩。只是想得一想,无奈体内绵软无力,竟提不起半分内力,更别说下地行走。看到茶几上药碗,乔南心知自己所猜不错,吴蓢暗器上所淬毒药,正是相思豆之毒,解药当已对症下药,否则自己此时早命赴黄泉,到阴曹地府去了,那还能见到富彩儿娇颜?亏了吴蓢临行时说出“相思毒”之名,方可对症下药,解了体内之毒。

这一日晚间从外归来,忽儿博特入得内堂,料得妻子已入眠,轻声净过手脚后,正欲上床睡觉,忽听得她说道:“你成天厮混在外,每日里夜半才归来。也不知在你心中,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忽儿博特闻听此言,不由得心烦意乱道:“朝中有鳌拜催我逼我,家中你又说三道四,天下之大,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地?”妻子叹口气道:“你回到家中,每日里与我同床异梦,连手指也不碰人家半分......八成你外头有了人,要不还在想你那......从前的旧相好......”忽儿博特因朝中政事,本已烦躁之极,此时听得内室如此贬斥,再也忍不住心中狂怒,斥一声:“无稽之谈!”摔门而去。

到得后花园中,淡淡花香之中,夹杂有一股煎药之味。他心下好奇,寻了药味往前行去,不多时行至梅兰竹菊四姝寓所,只见木门“吱呀”一声响,梅子手中提了一只食盒,兰子端了一个木托盘,盘中放一只青花瓷碗,满溢药香之气,其后跟了竹、菊二女,四姝瞻前顾后,朝富彩儿闺阁行去。忽儿博特大吃一惊,心道:“难道彩儿生病了不成?可今儿早起见她之时,尚活蹦乱跳,吵嚷着要去扬州一趟。”

梅兰竹菊四姝入室之后,室门紧闭,再也看不到内中情景。忽儿博特思索再三,决定入内一探究竟。他手上内力到处,将一扇纱窗轻轻推开,身形纵起,似狸猫般潜入外室之中。借了屏风遮挡,于缝隙处往内室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五女围在富彩儿闺床边,神情甚为欢愉,不时有人吃吃低笑,而床上斜躺之人,赫然便是一青年男子,只是五女挡住了视线,看不清那人面目。

吵嚷半晌之后,只听得富彩儿欢声道:“哎呀,你早醒来了,却在床上装睡使坏,害得人家担心。你......你几日不见,本事没长,心眼儿倒长了不少。”忽儿博特凝神聆听,可偏偏女儿只说“你早醒来了”,并未提及那人名姓。只是她眉梢眼角,洋溢着欢愉之情,显然对那男子颇为倾心。作为富彩儿生父,女儿有了中意之人,他心中隐然生出些许妒忌之心,急切欲得知那年轻人究为何方“神圣”,竟赢得了女儿芳心。

待得富彩儿喂完一碗汤药之后,竹子说道:“乔兄弟,我们姊妹救了你性命回来,作为报答,你毒性尽去之后,可要投桃报李,在府上住十日八日,尽展厨艺,犒劳犒劳我们姊妹几个。”菊子性情最为较真,闻言道:“三姐,此言谬也。当时乔兄弟为救小姐,才中了那矮冬瓜暗器,可说救人者反被人救。”兰子道:“终归到得后来,乔兄弟中毒倒地,我等姊妹几个救了他性命回来,却也不假。”梅子道:“乔兄弟能起死回生,全仗他医术如神,神智昏迷之前,尚可写出救命的药方。”

四姊妹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忽儿博特总算明白了一二:原来这小子为救彩儿,中了他人暗器,他昏厥之前,自开药方,在富彩儿及梅兰竹菊四姊妹救助之下,捡回了一条性命。想到梅兰竹菊四姊妹皆喊他乔兄弟,忽儿博特心中“咯噔”一声,暗忖:“此子姓乔,莫非......莫非他是天地会反贼乔南不成?天下棋会之后,他已升为天地会济南分会香主。据内线密报,自扬州与台湾郑家谈判未果之后,乔南深得陈近南赏识,曾单独约他会谈。若真是此子,纵然违了爱女心愿,也必将他生擒,从其入手,或可将北方天地会一网打尽。”他一世枭雄,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无论为二十年前的前朝朱家,还是为今日清廷,认定了主子,那便尽心竭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二十年前的崇祯帝,优柔寡断,听信谗言,疑心暗生鬼,先枉杀袁崇焕,再与剿匪时“火上浇油”,致使贼军愈演愈烈......明朝大厦将倾之时,崇祯帝终失了最后方寸,听信朝中佞臣奸言,下令诛杀自己九族,自此后自己亲族皆被诛杀,只自己一人苟且偷生,后投了清廷......且娶了一位正黄旗格格为妻,诞下一女,便是眼前的富彩儿。二十年来,他每日里操劳军务政事,对出身格格的妻子极为淡薄,倒是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常忆及二十多年前原配霍白凤,以及那一对娇小可爱的孪生兄弟。只是想到一家人已天人相隔,此生难再相见,不禁悲从中来,每每潸然泪下,黯然神伤......

忽儿博特抹去脸颊上泪水,再不迟疑,从屏风后闪身而出,迅疾无伦地行至床前,看到床上所躺之人,正是天地会香主乔南。他喝令梅兰竹菊四姊妹退下,右手倏翻,朝乔南身上几处大穴点去。当他骤然现身之时,富彩儿已知大事不妙,待见阿玛出手攻击,芳心大震,袖筒中一把短刀弹出,右手倒握刀柄,刀锋抵至脖颈处,哀声道:“阿玛,若你取了他性命,彩儿也活不成了。”忽儿博特闻言怒目相视,双眼中似欲喷出火来,停手道:“此人乃朝廷缉拿之要犯,岂可任你胡闹?平日里娇你宠你,凡事任你胡来,可兹事体大,涉及朝廷安危及阿玛前程,稍一不慎,便是杀头的大罪。你快快退下,待我审问完再说。”富彩儿闻言无动于衷,美目中泪光隐然,默然无语。

连服两次汤药之后,乔南体内毒性已去其十之八九,内力已恢复三四成,此时见到眼前父女反目一幕,心感富彩儿用情之深,说道:“总兵大人,今日乔南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任你施为。若要想问出天地会一星半点讯息,想也别想。你若用强逼我,我即刻咬断舌头,以绝你妄念。”富彩儿知他言出必践,闻言花容失色,颤声道:“乔南,阿玛......阿玛只是随口问问,你千万......自重......勿咬舌头。”

眼见得女儿以命相逼,忽儿博特虽恼怒不已,可也不敢再行试探,唯恐一个不慎,富彩儿娇宠成性,真要自尽于自己眼前,悔之晚矣。他心中转念又想:“此子既已落入自己手中,稍后安抚好女儿,待将乔南缉拿归案后,一切任凭自己摆布,倒也不争这一时半刻。”心下有了计较,他笑问道:“乔南,你到了京城,白老儿定也到了京城。只不知他现下何处?”乔南回道:“当年济南府大牢外一别,你二人再未谋面,想来你十分挂记白兄。只是白兄居无定所,行事神出鬼没,我哪里知道他隐身何处?若有朝一日富总兵得悉白兄行踪,还望不吝赐告,在下先行谢过。”忽儿博特瞧他临危不惧,神色如常,到得此时还有心思调笑,这一份胆识和镇定自若,他倒打心眼里喜欢。

过得片刻,忽儿博特和颜悦色道:“彩儿,你且放下手中短刀。爹爹只是带他回营问些琐事,并不会伤及他性命。”富彩儿说道:“你既知他为天地会香主,旁人自也知晓。到得朝廷营中,再想出来,又谈何容易?”忽儿博特眼见得哄她不过,忽地问道:“彩儿,假若今日爹爹和这小子,必有一人丧命于此,由你来拣选,不知你选爹爹死还是选他死?”

当此之时,富彩儿料不到爹爹会有此一问,半晌后嗫嚅道:“爹爹是官,乔南......他是贼,官兵......捉贼,你哪有丧命之虞了?”

忽儿博特摇头道:“女心向外,看来所言不差。在你心目之中,爹爹的命,可比不了这小子......”他说话之时,忽地劈手去夺女儿手中短刀,意欲除却眼前威胁。富彩儿“啊”一声惊叫,侧头避开爹爹大手,微一用力,短刀刀刃锋利无匹,脖颈中即刻沁出丝丝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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