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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们打人一点都不疼(1 / 1)

曹飞和陈宇当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俩人勾肩搭背的,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好不痛快!也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反正喝的都有些困了,不停的打着哈欠。

那一晚有这么一段对话让我记忆犹新:

陈宇:“我小时候打溜溜(玻璃球)从来没输过!”

曹飞:“我小时候打仗从来没输过!”

陈宇:“我小时候打pass(同花顺)从来没输过!”

曹飞:“我小时候打仗从来没输过!”

陈宇:“我小时候打麻将从来没输过!”

曹飞:“我小时候打仗从来没输过!”

陈宇:“你特么小时候除了打仗还有别的事么?”

曹飞:“吃饭、睡觉、拉屎、尿尿......好像没了!”

众人听后也都哈哈大笑起来,我、郑楠和二龙都知道,曹飞说的不假!

那天晚上大伙都没少喝,二龙被喝到了桌子底下,郑楠和陈宇互相搀扶着离开了人们的视线,于海和刘洋这对“海洋组合”也手拉着手、肩并着肩消失在黑夜里。

曹飞知道我刚来市里,不熟悉,于是提出送我回家,我也求之不得,毕竟刚刚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这三年没见了,你怎么样?”曹飞开口问我。

“还是那样呗!”我看了看他,回答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三年没回去了么?”说着,曹飞点起了一根烟,又抽出一根向我递了过来。

我推掉了他递来的烟,不抽烟这个习惯我一直保持到了现在,然后对他说:“不知道!”

“那我跟你说说这几年的事吧!”曹飞一边抽着烟,一边跟我说了他这些年的故事。

曹飞来市里的那年,我十二岁,他十六岁。那年是初三下学期,市里跟村里的区别很大,其中主要体现在人口上。可以说市里初中一个年级部的学生就比村里整个学校的多,而曹飞所在的学校是本市当时最好、最大的中学。之前就说过,欺生的现象只要有人就有,所以曹飞到新学校,也不会例外,只是那些人不知道,曹飞可不是简单的土包子!

开学第一天,曹飞老爹对曹飞说了一句话:“到新学校了,别惹事!但是记住了,如果有人欺负你,别惯着他!如果动手了,就下狠手!”对于老爹的话,曹飞还是谨记的,所以新班级报道的第一天,曹飞是很沉默、很老实的。

在东北挨揍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的,比如你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很嘚瑟,你会挨揍,挨完揍会有跟你说一句“以后别装逼”;比如你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很老实、不说话,你也会挨揍会有人跟你说一句“以后别装逼”......总之,在东北人眼里,新来的都是装逼的。

说到这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发生在我跑路在北京的时候。那时候在澡堂子洗澡,公共的浴池,浴池里加上我一共有6个人,4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挨在一起跑着,另一个是我,另一个看上去应该是个混子,满身的纹身,两条大腿纹着两条龙,两个龙头正对着宝贝。

“哥们”四个汉子中的一个张嘴问道。

“哦!”纹身男骄傲的回答道:“二龙戏珠!”

十分钟后,那个汉子又问:“哥们,你纹的是啥?”

此时的纹身男已经鼻青脸肿,弱弱的回答道:“俩皮皮虾玩玻璃球!”

“什么皮皮虾!”一个汉子一巴掌拍了过去,说道:“叫虾爬子!”

“虾爬子、虾爬子!”纹身男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纹身男走后,四个汉子在议论:“特么真能装逼,找削的玩艺!”

这就是东北人对装逼的看法和做法。

所以在很多新班级的老生眼里,曹飞是装逼的,他们必须揍完曹飞,告诉曹飞一声“以后别装逼!”

“这是咱们班的新同学!”开学第一天、第一堂课,班主任向同学们介绍着曹飞:“让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

曹飞很青涩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就杵在那里等老师接话。而此时的老师心里想的是,这孩子肯定是紧张,稍微缓缓再说两句。教室里瞬间冷场了,这下班级里的同学傻了,心里嘀咕着“这是一直要到下课么?”

最后还是老师打破僵局,说了一句:“欢迎曹飞同学,以后你们要相互照顾!”

曹飞从小家里条件不错,加上遗传,所以个子比较高,那时候班里安排座位都是安排大小个,小个同学做前面,曹飞正常应该是安排在后面的,可是后面都满了,只有第三排有一个空座,于是曹飞暂时被“安顿”在了那里。

和曹飞同桌的,就是一起喝酒的于海。于海是个脑子转的跟猴子似的,曹飞坐下开始就嘚吧嘚的没完,曹飞说开始的时候讨厌这小子。就这样,于海成了第一个跟曹飞说话的新同学。

于海虽然讨厌,但是毕竟很友善,而第二个跟曹飞说话的,就没那么友善了。

开学的第二天

“下午放学,篮球场等我!”说话的叫王乐,当然不是我从小欺负到大的那个王乐,这个王乐起码比那个王乐高出一个脑袋,而且从小就好战,每个班级都有一个大哥级的人物,毫无疑问,王乐就是这个班级的大哥!

王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班里的人一下子就议论开了,男生等着看戏,女生大多替曹飞担心,曹飞个子高,长的也不赖!还有人认为,曹飞根本不敢去!

“知道了!”曹飞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特么......”王乐在班级里就想动手,被身边的人拉住了,而曹飞根本没搭理他。

“下午放学,我弄死你!”王乐狠狠的说了一句,走了。

“你下午还是别去了!”于海见王乐走了以后,对曹飞说道:“王乐从小就是头子,打仗就虎,你自己去再吃亏了!”

“我知道了!”曹飞漫不经心的说着。

“下午放学你就跳窗跑吧!”于海继续说道:“他们肯定会在门口堵你,你跳窗就没事了,咱们一楼!”

“我知道了!”曹飞说的依然漫不经心。

看着曹飞的反应,于海知道曹飞是不会跑的,于是也叹了口气。曹飞说他对于海的改观就是这声叹气开始,毕竟这是他到市里到新班级第一次有人关心他。

放学后,曹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跟着门口“迎接”人往篮球场走去。看着曹飞走远了,于海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你挺能装逼呀!”王乐看见曹飞,第一句话。

“还行吧!”曹飞的语气里,还有些轻蔑。

跟王乐一起的还有三个人,都是班里的,曹飞叫不上名字。在曹飞眼里,这四个人根本不是一盘菜。

这是于海也赶到了篮球场,他并不是来帮忙也不是来看热闹的,他只是想如果曹飞被打倒了,他耗能搀扶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曹飞的印象特别好。

于海到篮球场的时候,王乐和曹飞已经动手了,让他惊讶的是,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曹飞一个单挑四个,根本没吃亏。曹飞虽然没练过武术,但是从小到大也算身经百战,王乐虽然也是一霸,但毕竟在市里娇生惯养,也没遇见过曹飞这样的对手,一下子没做好准备,吃了大亏。

曹飞打架很有针对性,王乐带的头,那就打王乐,其余几个人无论怎么招呼他都不管不顾,猛打王乐一个人。最后曹飞一拳打中了王乐眉骨,王乐瞬间血洒战场,这下其余人都傻了,都停手了,但是曹飞没有停!又一拳打在了王乐腮帮子,王乐一仰头的时候,曹飞又一脚补了上去,王乐身体往后退去,曹飞跟上又是一拳,这一拳打的王乐一脑袋磕在了篮球架子上。

王乐满脸鲜血,在地上疼的打滚,其余三个人也都看傻了,曹飞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走了,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你们打人,一点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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