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早已将公堂上的情形打量得一清二楚,对赵劲所受的伤势也有了一个基本了解。他自信凭借自己空间戒指里的丹药绝对可以治愈好赵劲的伤势。
林雨自幼从父亲林轩那里多少听说过一些官场上的禁忌和黑暗内幕,知道此时冲动不得,若是任凭赵老爷子贸然冲出去的话,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说不定还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及时阻止了赵老爷子,并用神识传音安抚住赵老爷子的情绪。
那公堂上端坐的圆脸官员看完手中的诉状后,抬眼向跪在堂前的一众人等扫视了一圈,然后官威十足的冷然道:“赵虎,这诉状是你所写,其上所说是否属实?”
“大人,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诳语。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啊!”见主审官发问,赵虎急忙应道。
“你且稍安勿躁,本官要先核实一下案情,如果你所言属实,本官自然会秉公办理。”圆脸官员神情严肃,出言安抚了一下情绪激动的赵虎,然后对堂前一直轻声抽泣的少女问道:“这位小姑娘,这诉状上说,你在城外独自行走时被这位公子拦道调戏,欲图不轨,是否真有其事啊?”
“嗯,他、他拦住我的去路,不让我离开,嘴里不停地说些污言秽语,还...还对我动手动脚的...”少女一边嘤嘤的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的道出实情。
“哦?不知道你为何会独自出现在城外呢?”圆脸官员对少女所说的话不置可否,继续追问道。
“小女家住城郊王家村,家父昨晚旧疾发作,卧床不起,所以小女今早赶着进城给父亲抓药。不曾想,在回去的半路上却...嘤嘤”少女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嗯,那这两位壮汉又怎的和他们起了冲突呢?”圆脸官员点了点头,指着赵虎父子向少女问道。
“这两位义士当时恰巧路过,他们见那恶徒刁难小女,便挺身而出维护于我。谁知那恶徒不但恶语相向,威胁他们不要多管闲事,最后竟然还暗中指使手下突然大打出手,偷袭这两位义士。要不是这位大叔身手不凡,只怕...”少女一身粗麻布裙,明显是出身贫寒人家,但她说话却条理清楚,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整个经过说的清清楚楚。
在场的所有人,不论是那圆脸官员,还是围观的平民百姓都不由向那锦衣纨绔看去。按少女所说,这个纨绔公子哥实在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他不但在光天化日里调戏良家妇女,欲行不轨,还驱使扈从行凶伤人。而且现在在公堂之上,他也表现得吊儿郎当,气焰十分嚣张,一副完全不把官衙放在眼里的姿态。
圆脸官员面色一凛,沉声喝道:“你姓甚名谁?是何方人氏?俱都从实招来?”
那青年斜乜了一眼堂上的圆脸官员,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满脸泪痕的少女,发狠道:“你这小娘皮,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当众倒打一耙,说尽本少爷的坏话,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就不信邪了,你一个小丫头还妄想逃出我的手心。本少爷一定要把你整的服服贴贴,最后主动来求我!嘿嘿...”
这纨绔恶少不但对圆脸官员的问话不理不睬,竟然还当众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顿时引起围观群众一片哗然,嘘声、谴责声,还有咒骂声响成一片。
那纨绔恶少恶狠狠地回头扫视了一眼,骂骂咧咧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吧?有种等会都别走,看本少怎么收拾你们!”
“大胆狂徒,在这公堂之上,当着本官的面竟然还敢恐吓证人!你简直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纨绔公子目中无人的态度把圆脸官员的脸都气歪了。
原本,圆脸官员对这恶少的身份来历一无所知,心里多少有些顾忌,怕无意中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的人。可是这恶少行事实在是太张狂了,肆无忌惮,丝毫不顾及他这个主审官的脸面,所做所为无异于当众羞辱他。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自己还是治理一亩三分地的主官!要是不灭灭这个恶少的嚣张气焰,自己的脸面往哪搁?以后还怎么混迹官场?不被同僚们笑掉大牙才怪!
圆脸官员怒气冲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也不打算盘问这恶少的底细了,决定先给这个目中无人的登徒子一个教训再说。
圆脸官员铁青着脸蓦然发出一声断喝,右手飞快取出一根红头竹签,作势就欲扔下。“来人啊,将这个目无法纪的...”
“城防军统领李将军到!”
就在这个时候,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吆喝,顿时把圆脸官员尚未说完的话给打断了。
公堂上的圆脸官员明显愣了一下,握着竹签的右手也悬在半空中僵住了。
“城防军统领李将军到!”
洪亮的声音又响了一遍,随之而来的还有蛮横的呵斥声、皮鞭抽打在人身体上发出的劈啪声、老百姓的告饶声、呼痛声...
“闪开!”
“不长眼的家伙,快滚!”
“啊!我让、我让...”
“想吃鞭子不是?没看到李将军来了,还不赶紧让条路出来!”
“啊!“军爷,别、别...”
衙门外原本挤得满满当当的人群犹如炸开了锅一般四散奔走呼号,乱成一团。有不少人在情急之下都挤到衙门的院子里来了。转眼间衙门口就让出了一条通道。林雨和赵老爷子也随着纷乱的人流不动声色地挤进了院子里。
被打断发令的圆脸官员愣了一会儿后猛然清醒过来,他先是一脸的茫然,随即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抖动起来,拿着竹签的右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收了回来。
突然,像是屁股下面被扎了根刺一般,他猛地一下弹了起来,圆滚滚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敏捷速度从桌案后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