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很显然(1 / 1)

“这个孩子它不是你的…”

“刚才历新说了那么多,你听不懂吗?”

渐渐的,她的声音不似刚才那么大,却处处透着疏离和冷漠,还带着一丝疲惫。

这样的她,让历子瑜害怕。

她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像极四个月前那一天,她看到他和郝静订婚时的那一夜。

那一夜,历太太也说她累了…

之后,她就消失了四个多月。

那一段时间里,他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只有怀抱里的那个骨灰盒是他的精神寄托。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希望自己死了,跟着历太太一道去了。

可是,当天王告诉他那么大的破绽时,他突然就像是一个失明的人重见天日一般兴奋。

那一段时间里,如果不是牧羽菱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支撑着他,也许,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如今,亲耳听到历新说了那些话,他更加害怕。

怕历太太离开他。

他只能紧紧抱着她,不撒手。。

“妞妞,不要相信历新说的话,他一定是见不得我们幸福,才故意这么说的…”

“妞妞,不要在意,我不在意,我一点儿都不在意,我也希望你不要在意,好不好?”

他这样费尽心机的挽留,她终究有些舍不得。

倚着他的怀抱,深吸一口气。

“历子瑜,再有三个月,可以做穿刺,验孩子的DNA,到时候,我会配合,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请你放我走…”

其实,爱情于她而言,从来都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既然够不着摸不着,不如就放弃了吧…

当爱情成为一种痛的时候,她宁可选择忘记一切。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无论是多么刻骨的恨,又或者是多么铭心的爱,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去。

爱情就像富士山,走过看过,就已经足够。

谁都知道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她失去过一次,所以,她懂得如何接受。

当爱情注定只能成为仰望,她愿意选择放手,远走他乡。

历子瑜是愤怒的,他紧紧抱着牧羽菱,力道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不放,就不放…”

“不管结果如何,这个孩子都是我历子瑜的孩子!”

他的霸道强势逼得牧羽菱无路可逃,只有选择默默承受。

要知道,即便是这样被迫的承受,也是一种痛…

羽菱没有说话。

强势如历子瑜,一定是言出必行的,无论她怎么反驳,他就是不同意她现在回去。

直到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令王三五开着车,把她和历子瑜送回市区。

历子瑜本想把羽菱送回幕府山的,谁知道羽菱不同意,说什么都要去老宅。

历子瑜没说什么,由着她去了。完肮声脸微。

其实,这几天,虽然他们夜夜同寝,可是,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两个最亲密的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像是陌生人一般,只是机械的拥抱。

牧羽菱总是背对着他,看不清她的脸,但历子瑜知道,高傲清高如历太太,一定是被历新的话伤到了。

像她那样要求完美的人,发生这种事,一定不会好过的。

可是,偏偏,他什么都说不得,做不得。

只能这样抱着她。

羽菱,不要这样对我,其实,不管发生过什么,你都是我最在意的历太太。

可惜的是,历太太总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一点回应也没有给过他。

原以为历新回来了,有些真相就可以揭开了,但是,事情却背道而驰。

他和历太太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情,就被历新一席话打碎了个精光。

历太太封闭了自己的心。

虽然每天好吃好喝好睡,看上去笑的没心没肺,可是,她的心已经远离。

历子瑜心疼她,又不能替她做些什么,只能干着急。

好在,这边的事情基本结束,他很快就带着历太太回家了。

一路之上,他甚至想,要不要把汪新柔找来,毕竟,她是历太太的好朋友,她的话,应该有点用。

车子在老宅停下,历子瑜一手拿着行李,一手去扶羽菱下车。

她却率先从另外一边车门下了车,无视历子瑜停驻在车门前的手。

她迈开步子往房间里走,历子瑜急忙跟上。

下意识的,他想牵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

站在二楼房间里的挽歌母女看到这一幕,相视而望。

李小冉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笑意,“挽歌,看到没有,他们两个闹别扭了,你的机会来了…”

挽歌并没有母亲那么高兴,她只是淡淡的望着一前一后走进宅子来的男女,“妈,历子瑜现在对我已经起了疑心,就算他和牧羽菱闹了矛盾又如何?”

“至少,在这个关头上,他是不会理会我的!”

挽歌很有自知之明,相较于母亲的热衷,她则是显得淡定从容了许多。

手腕处的骨折已经长好,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常,每当她的眼神落在手腕上时,就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

左手的手腕,总是提醒着她,历子瑜为了另一个女人,是如何伤害她的!

李小冉顿了顿,“可是,挽歌,你还是得多用点儿心在子喻身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父亲,万一遗嘱里他不把财产留给你和孩子呢?”

“他不是想讨牧羽菱欢心吗?”

“你就去帮帮他,给他支点招儿,顺便也好打听一下他们为什么吵架。”

“男人嘛,总是不如女人心细,没准儿你还能从历子瑜那里套出点什么来呢!”

不管怎么样,现在和历子瑜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母亲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一点挽歌是十分赞同的。

听完母亲的话,她便去厨房准备燕窝了。

历子瑜,其实,是个很粗心的男人,他不懂怎么哄女人开心,亦不懂得放低身段。

他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冷静自持,沉稳而又霸道。

但是,其实,女人是需要哄的。

女人是用来疼的,历子瑜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想要改好和历子瑜之前的关系,不妨就从牧羽菱身上下手吧。

扮坏人太累,扮好人既能赢得历子瑜的另眼相看,又能赢得牧羽菱心底的善良开启,还能上自己往后的日子好过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无非是忍得辛苦一些而已。

可那又如何?

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事。

既然男人在对待女人的总是粗枝大孟的,那么,她就帮帮历子瑜好了。

怀柔政策。

能让历子瑜彻底放下对自己的戒心,又可以让牧羽菱对自己也和颜悦色,这办法,实在比陷害牧羽菱要好的多。

许多事情,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儿事,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足以毁掉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挽歌打定了主意,也没敢在汤里放什么东西,只是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在观察自己。

想要敲开一个人的心门,必然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第一次就下了药,弄巧成拙,反而亏大发了。

挽歌密切的注意着四周,假装低头捡东西,趁机打量过整个房间。

还好,没有心注意到她的动作。

很快,燕窝炖好了,她拿出一个精致的托盘,放上勺子,带着微笑朝着历子瑜的房间走去。

极具礼貌的敲着门,轻声问:“羽菱,子喻,你们在吗?”

此时的历子瑜和牧羽菱还在冷战之中。

说是冷战,其实只是牧羽菱单方面的开战而已。

自从那天见过历新以后,她就一直嚷着要离开。

历子瑜哪里舍得放她走?

全天二十四小时粘在她身上,生怕一个眨眼,她不消失不见。

历子瑜很是纳闷,不就是个孩子吗?

他一点儿都没有嫌弃过孩子,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这个孩子,想对历太太好,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

一回到房间,牧羽菱就躺在了床/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背对着历子瑜。

甚至连头都蒙住了。

历子瑜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哄女人开心,尤其是生气中的女人,只能在原地打转。

他想起张显辰,摇了个电话给他,那小子只告诉他几个字:死皮赖脸的缠着。

他明明已经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历太太了,可历太太还是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会儿,她背对着他,还蒙着头,摆明了就是不想见他嘛!

挂断电话,他先是到阳台抽了支烟,然后走进洗手间洗洗刷刷,把一身的烟味儿清除才敢走到历太太身旁。

听到脚步声。她似乎蒙的更严实了。

历子瑜带着笑,伸手就去拉她的被子,“妞妞,别蒙着头睡,会缺氧…”

牧羽菱纹丝不动,依旧在被子底下死死拽着被角。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历子瑜先妥协了。。

“妞妞,别这样,会伤到宝宝…”

一提到宝宝,牧羽菱果然松手了,从被子里露出一颗黑黑的头。

历子瑜小小的开心了一下,不管怎么样,至少不再对自己视而不见了。

下一秒,之前的开心尽数化作乌有。

牧羽菱是闭着眼睛的,连一条缝都没给他留。

历子瑜干着急上火,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哄。

“妞妞,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吃晚饭,宝宝也会饿的…”

这话一说,果然有用,牧羽菱“腾”就从起来了,麻利的下床,走到餐桌前。

对着一桌子精美的菜肴吃起来。

历子瑜有些无语。

现在,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宝宝了,对他这个老公,她根本是理都不理,看都不看一眼。

他生气,可是气有毛用!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许历太太早就走的一干二净了。

不行,不管怎么着,他得想个法子才行。

不能再和历太太这样冷淡下去。

“羽菱,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历子瑜坐在羽菱对面,一脸的讨好。

羽菱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其实,在听到历新那一段话以后,她一直在想。

她怎么可以这样?

给历子瑜戴了绿帽子不说,现在竟然还要他养孩子!

且不说这孩子的问题,人家挽歌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呢!

那个孩子可是货真价实历子瑜的孩子。

现在,她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历家?

如果不是历子瑜一直坚持,无法拒绝,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孩子不是历子瑜的,他却还要这样的委曲求全,骄傲如历子瑜,得经过怎样复杂的思考,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啊?

她是牧羽菱,爱历子瑜的牧羽菱,又怎么忍心看他委曲?

所以,她一直冷落历子瑜,对他不理不睬,就是希望他忍无可忍的时候,放弃她。

可是,一连几天下来,历子瑜都依旧是平心静气的等她,好吃好喝的供着,丝毫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反过来看她,倒更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巫女。

她在等,等历子瑜对自己失去耐心。

像历子瑜那样的人,只要她每天对他恶语相向一段时间,他自然也就会放手了。

羽菱硬下心肠,冷冷看他一眼,“历子瑜,没有谈的必要,这孩子不是你的,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它叫你爸爸的!”

历子瑜皱眉。

“羽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武断的就下决定,关于孩子这个问题,我真的是认真的,它只能是我历子瑜的孩子!”

“张蔷的孩子我问过是谁的吗?”

“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像蔷蔷姐那样?安安静静坐你的好妈妈,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羽菱,难道你希望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吗?”

“又或者,你想孩子父亲的名字是历新?”

羽菱翻白眼,历子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敲门声。

历子瑜只能叹息。

他的历太太,从来都是个喜欢为别人考虑的人,羽菱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应该也有挽歌的原因。

挽歌是吗?

很好,不就是个孩子吗?

我会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消失于无形的!

见羽菱不语,他起身,走向被人敲响的房门。

站在门外的挽歌只听到那羽菱一句,“这孩子不是你的…”

真没想到,母亲大人的主意也有管用的时候。

这不,她才刚来敲门,就听到了最石破天惊的大秘密。

她就说嘛,牧羽菱怀孕了为什么不敢示人,原来,还真就是这个原因。

孩子不是历子瑜的!

很好!

来开门的人是历子瑜,看到站在门口的挽歌,他好看的眉心便皱了起来,语气相当不悦,“你来做什么?!”

挽歌垂下眼,一副受委曲的小媳妇模样,她刻意忽略掉历子瑜的眼神,把燕窝往前推,“那个,这是我亲手熬的燕窝,羽菱身体不好,让她补一补吧…”

历子瑜愣了愣。楠是那我高。

没反应过来。

挽歌突然献殷勤,非歼即盗。

他没有接挽歌手里的托盘,只是略带警惕的望着她,“挽歌,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历子瑜这样说,其实,很让挽歌心里头不舒服,可是,她忍了。

不为别的,只为刚才听到的那一句话。

既然牧羽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历子瑜的,她怀孕了又如何?

忍!

她拿起勺子,盛了一口汤,当着历子瑜的面儿喝下去,然后把勺子又收回自己掌心里。

“放心吧,我没有下毒…”

历子瑜还是没有接,只是看她的眼神换成了疑惑。

挽歌笑,掩饰掉内心的酸楚,“子喻,你不用防贼一样的防着我,我知道你喜欢羽菱,所谓投其所好,就是我现在的目的,只有羽菱开心了,你才会开心,我和我妈才有好日子过,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明白。”

顿了顿,她特意提高了声音,“你替我跟羽菱说一声,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闹,也不该让我妈闹你,我向她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已经认清事实了,你现在爱的是羽菱,我们再也回不到四年前的我们了,所以,现在我愿意看着你们在一起,看你们幸福,如果,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里防碍你们感情的话,我可以和妈妈搬出去住!”

挽歌说的很是诚恳,历子瑜在她脸上找不到丝毫演戏的成份。

盯着她手里的汤看了半天,正在犹豫要不要接过来,屋里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回身一看,是羽菱走了出来。

她穿一件粉色的厚实毛长裙,从头到脚裹得严实,脖子露在外面显得那么突兀,她很瘦,这样走出来,让人觉得她越发的瘦。

历子瑜下意识的托住她的腰,却被她避开了。

她朝着挽歌笑,“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挽歌垂头,没有说话,她在掩饰自己的情绪。

在历子瑜面前,如果你掩饰不好自己的情绪,就永远无法成功。

其实,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不说,耐心听着牧羽菱说什么就好。

牧羽菱早在见到历新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对不起挽歌了。

凭什么挽歌怀着历子瑜的骨肉,却还要忍受她这个小三?

凭什么历子瑜一次又一次的因为一个小三而伤害挽歌?

说到底,是她牧羽菱不好…

她也是一个要当妈妈的人,怀孕时期,男人如果对孕妇不好,心情不好的话,对孩子也不好。

她不能总让历子瑜这么胡作非为,放任他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管,而来管她肚子里的这个野种。

“挽歌,你之前所做的,我都能理解,没关系,我愿意接受你的道歉,这边房子足够大,你们不用搬出去的,就安心住着吧…”

这是牧羽菱说了第二句让历子瑜震惊不已的话。

历太太这是怎么了?

之前,历子瑜在回来的路上就说过了,替郝家母女再买套房子,安排佣人过去,照顾他们,等到DNA报告出来再说。

现在历太太突然变卦,让他的心微微一凉。

历太太这是要做什么?

引狼入室?

放虎归山?

他越发的看不透她了。

不过,关于挽歌,他是不会轻易收手的,既然她身上藏有毒品,那么就从毒品的来源查起吧。

看着牧羽菱接过挽歌手中的燕窝,当着他和挽歌的面儿吃下去,历子瑜只觉得一阵挫败感爬上来。

历太太,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越是在乎你,越想对你好,反而越被你推远。

你到底,要怎么样?

当羽菱吃完那盅燕窝以后,历子瑜彻底淡定不起来了。

捏着牧羽菱的手腕把她拉回房间内,重重关上门,丝毫没有理会挽歌。

挽歌则是微笑着看着那道因愤怒而被用力关上的门。

果然,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

牧羽菱,我等着你哭的那一天!

挽歌把手上的托盘交付给佣人,很快就回了自己房间,李小冉还在房间里等她。

一进门便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冲着李小冉笑,“妈,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见女儿开心的模样,李小冉知道她一定听到了什么,“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

挽歌就像是吸/毒的人刚刚吞云吐雾过一般,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里都透着清爽。

她本就生的秀丽,这会儿因为开心的原因,再加上又在厨房里刚刚忙活过,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儿格外美艳,带着点点微红,倒显得更加漂亮了。

看着母亲一副好事将至的笑脸,她坦然道:“我们果然没有猜错,牧羽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历子瑜的。”

虽然平时都是猜测,可这会儿真正坐实这个消息以后,李小冉还是有一瞬间的惊讶。

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她就变成一张笑脸,“这孩子既然不是历子瑜的,那咱们就好办多了…”

挽歌并不似母亲那么乐观,她摇头,“妈,这事儿急不来,历子瑜对牧羽菱一往情深,根本不嫌弃那个孩子,一点儿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相反,他现在对牧羽菱可是宝贝的很,生怕磕着碰着了,这个时候,咱们不适合出手。”

李小冉略显失望,却也并没有不开心,抬头仰视女儿,“你说,这历子瑜是怎么想的?明知道这孩子不是他自己的,竟然还要戴这顶超级绿帽子。”

挽歌叹息,“怎么想的?还用说吗?他现在爱惨了牧羽菱,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找十个八个男人轮/歼了牧羽菱,他也不会嫌弃她的!”

“要我说,这牧羽菱也还真有她的魅力所在…”

“不过呢,这个女人很善良,刚才我只说了几句话,她就替我们母女两说情了,让我们不要搬出去…”

李小冉喜笑颜开,连连拍手,“这牧羽菱,果然还是单纯的够可以,这样巴巴的替我们说情,还想不愧是个傻女人。”

“挽歌,以后,咱们只要表面上哄好牧羽菱,这日子就好过了呀…”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但笑不语,却各自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懂些什么。

暮色降临,佣人们开始准备晚餐。

历子瑜的房间里,牧羽菱正坐在阳台上看夕阳。

红彤彤的夕阳下,所有的景物都被镀上一层红色,艳丽的红,红的夺目,红的让人心里发慌。

她半卧在历子瑜替她新置的半圆形吊床/上,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毛毯。

下过一场雪以后,天气越发的寒起来,虽然屋子里有暖气,可阳台是透着风的。

历子瑜就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自从见过历新以后,历太太就是这副样子了。

整个人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连话都懒得说,很多时候,她都处在这种安静状态里。

明明,她就在他身旁,可他总觉得,她离他好远好远。

远得他几乎触碰不到她。

“妞妞,太阳落山了,冷了,回房间吧…”

历子瑜站在她身后,轻声叫她。

睡美人儿窝在吊床里,慵懒的如一只猫咪,可偏偏,那温柔乖巧的模样儿里多了几分清冷与疏离。

羽菱从吊床/上下来,历子瑜下意识的伸手扶她,却被她堪堪避开。

“历子瑜,我不需要你对我好!”

几乎是用吼的,她朝着历子瑜喊出这句话。

四年来,她从来没这么压抑过。

哪怕三年前历子瑜不爱她的时候,夜夜流连花丛的时候,也不及她现在万分之一伤心失望。

她爱历子瑜。

到现在还爱。

可是,她这副不干净的身子,让她觉得再也配不上历子瑜。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觉得自己脏。

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她都恨不得扒自己几层皮下来,仿佛那样,她就会干净一些。

牧羽菱从来没用过这么大的声音和历子瑜说话,历子瑜愣在那里,静静望着她,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因为历新的事。

可是,他真的不在乎,一点儿都不计较,为什么历太太就要钻牛角尖儿呢?

他想不通。

缓缓行至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妞妞,别闹了,好不好?”

“我好累…”

他是累的。

她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除了公务之外,其他的时间都用来陪她了。

怕她想不开,他连觉都不敢睡,没日没夜的守着她,生怕一个瞎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这才几天工夫,他已经瘦了一圈,连下巴都尖了起来。

两只眼睛越发的大。

只是那如墨一般漆黑的眸子里,到处是瘆人的红色,几乎要滴出血来。

羽菱又是一阵阵心疼。楠雾的丽刚。

心疼之余就是难过。

哪个女人不想为一个男人守身如玉,守一到老?

可是她…

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

无声的落在历子瑜的手背上,又冰又疼。

一颗心无端的又揪了起来,从里到外的渗着疼痛。

抱紧她,俯下身,轻轻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妞妞,不哭…”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不怪你,要怪就怪我…”

“妞妞,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好吗?”

“我是你丈夫,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难道你希望我对别的女人好?”

他的手有些笨拙,可他还是在很努力的替牧羽菱擦眼泪,每一滴眼睛掉下,就有一把刀戳在他的心上。

这是他的老婆啊,不管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她都毫无怨言的爱着他,对他好…

即使是现在,她明明矛盾的要命,一边拒绝着自己对她好,一边却还在对自己好。

“傻妞妞,你和历新不就是那一次吗?而且又不是你情愿的,你是被人下了药,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看看我,结婚三年,我换女人如衣服,你跟我能比么?”

羽菱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历子瑜抱得太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推开他一些,尽量让自己呼吸顺畅一点。

“历子瑜,那不一样,你跟那些女人传暧/昧照片,绯闻满天飞,都是为了刺激我,而且,你说过,你只碰过挽歌一个女人,还只碰过一次…”

历子瑜笑,捏捏她红通通的小鼻子,“你怎么知道我只碰过挽歌一次?万一我是骗你的呢?”

他一直以为羽菱是不会相信这件事的,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心头的结解不开,就不会冲着他笑,她不笑,他觉得做人很失败。

见到她笑,他觉得一颗心仿佛要融化掉。

这会儿,哭的如同泪人儿一般,更加让他的心疼痛不已。

“羽菱,听我说…”

生怕她逃走一般,他用力握住她的肩膀,逼着她和自己四目相接。

“羽菱,如果说那一夜你出轨了,那么我也出轨了,挽歌肚子里也怀着我的孩子呢,这样算下来,我们扯平了,谁也不亏欠谁,对不对?”

牧羽菱摇头,“不不不,那不一样,一点儿都不一样,我觉得我自己脏…”

“我好脏…”

她的五脏六腑绞起来一般的疼,她死死捏着自己的胸口,却怎么也捏不碎那残忍的疼痛。

历子瑜猛然吻住她的唇,“谁说的,你是最纯洁的天使,是我的天使…”

牧羽菱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吻淹没。

这一次的他,不同以往,这一次的吻来得狂热而猛烈,如风卷残云一般狂/浪不羁,咬得她发疼。

下意识的,她想拒绝,后退一步,试着想要逃脱,却被他抓个正着。

他吻的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她肺里的空气榨干,狂野的舌卷食着她的口腔,追逐着她的舌,与她纠缠,狠狠吸/吮,几乎要把她拆吃入腹。

他就像是闯出无人之境的恶狼,霸道而又干练的狂吻着她的唇,直到她绵软的身子再也撑不住,落进他的怀抱里。

喘息相闻。

一吻结束,两人视线相接,他眸光中潋滟着火/辣/辣的情/欲,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

两个人都像是打了一场大仗一般,剧烈的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停,却深深的凝望着彼此。

“妞妞,那天见到历新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因为喘息的原因,历子瑜故意只说了一半话,另一半留在肚子里,如熊熊之火一般的眸子却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胸口。

因为吻的太过激烈,她挣扎间,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大片的雪白。

这对于好几天没吃过肉的历子瑜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什么细节?”很显然,牧羽菱的心思被他撩了起来,注意力已然全部放在了历新事件上。

历子瑜上前一步,与她贴的更近,把她彻底封死在他的怀抱里,一只手固定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轻轻覆上她胸前的丰盈,隔着衣服揉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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