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储备的O型血用完了,护士说去市中心血站怕耽搁救治,我们谁是O型血?
空哥二话不说把手中的押金单塞我手里,就着护士进了急救室。
我想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急救室的门关的紧紧的,玻璃上也罩着窗帘,什么也看不到。
等待的每一分钟都是那么的漫长,以至于半小时后空哥从急救室出来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空哥,”我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
空哥的脸色苍白,看样子被抽了很多血。
我扶着空哥坐在椅子上休息。
“给他喝点牛奶、吃巧克力!”护士探头说完后又关上了急诊室的门。
我赶忙跑出医院去买牛奶和巧克力。
附近的便利店都关了门,我跑了很远才发现了一家亮着灯的便利店。
我进去要了四包牛奶、两条巧克力。
“五十!”黑心老板说。
“要这么贵!”我吓了一跳。平日里三块钱一包的牛奶、十块钱一条的巧克力,老板要五十,看来他的心真的白不到哪儿去。
“爱买买!”老板腆着弥勒佛肚子眯着眼不耐烦地吸了一口烟,“这大半夜的,不买……”
我把钱递了过去,让黑心老板把差不多等同于“滚蛋”之类的字眼咽回了肚子。
拿着牛奶巧克力,我前脚刚进急诊大厅,后脚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莫非又是一个急诊患者?我扭头去看。
十几个执刀提棍的家伙出现在了急症大厅的玻璃门外,正快步上台阶,朝大厅里面走来——是“逍遥游”娱乐会所的人!
我撒腿就跑!
“空哥、空哥!”我边跑边喊着空哥,“跑!快跑!从后门走!他们来了!”
空哥一把拉住我,“谁来了?”
“逍、逍遥游的人、好多!”我气喘徐徐地指着身后,“他们拿着家伙,咱们跑吧!”
“不急,先坐下!”空哥镇定地将我按在长椅上坐下,接过我手中的牛奶和巧克力,“你也喝一个吧!”空哥用牙咬开一袋牛奶吸着对我说。
我心里只想着跑,连连摇头。
空哥喝了两包牛奶,嚼巧克力的时候,十几个刺龙画虎手拿刀枪棍棒的家伙就冲动了我们进前。
“先不慌、先不慌!”空哥冲那帮人摆着手,将最后一口巧克力塞进嘴巴,自言自语地说“这下感觉好多了”。
我看了眼空哥,他脸上开始有了血色。
那帮人一愣之后就扑了过来,高举着家伙、眼神中泛着恶光。
我刚想起身跑,空哥大踏步上前就迎了上去。他躲过冲在最前面的络腮胡子的刀,一把夺过第二个扑来的家伙手中的棒球棍,然后抡圆了棒球棍一棍打出一个满贯——击飞了第三个扑来的家伙。
一棍将一个活人击飞,这一棍要有多大的劲啊!
吃了巧克力如同大力水手一般的空哥在人群中左避右突、横冲直撞,好像战神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我看得呆了。
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空哥就撂翻了八个人,几乎招招制敌。剩下的六个家伙怕了,互相看了看,瞬间就跑了个精光。
空哥扛着棒球棍蹲在了络腮胡子身边,“你带这么多人来算怎么一回事?”
络腮胡子右脚踝骨骨节被空哥敲碎了,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但却仍然面带狠戾之色:“来来来!有种朝这儿打!”
络腮胡子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
“好、是条汉子!”空哥起身,“那我成全你!”说着他抡起了棒球棍,对准的却是络腮胡子的左腿膝盖,“别动啊,动一下打歪了还得重来!”空哥全神贯注、认真地对络腮胡子说。
“奶奶的,有种你打这儿!”络腮胡子见空哥对准的是他的左膝盖,急了。
“可我现在就想打你这儿!”空哥说完就要落棍。
“别、别、兄弟,我认怂了……”络腮胡子突然换上了一副可怜相,“兄弟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三叔说让我来,我不能不来啊……”
看着络腮胡子先前的凶狠此时的怂样,我想该用什么词形容呢?应该是色厉内荏吧。
“好,既然你告了饶,我也不难为你,明儿一大早拿钱来赎车!”空哥取走了络腮胡子口袋里的车钥匙。
“这……兄弟,你让我们咋回去呢?”络腮胡子看着一地七斜八歪、哼哼唧唧的手下说。
“这我不管,既然有做好了来的准备,那自然也应该想到回去的准备,滚蛋!”空哥挥了挥棒球棍。
“是谁这么嚣张呢?”
空哥话音刚落,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循着话音,我扭头看去,顿时就吓得手足无措,怎么会是他们?这可如何是好?
两个警察站在急诊大厅门口,瞪着个眼珠子瞧着我们一干人,正是将空哥和我管禁闭室的紫霞仙子和那中年警察。紫霞仙子这次拿在手中的不是警棍,而是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大厅中,具体看不清在指谁,好像是指着所有的人,又好像不是,但威吓力是绝对的。
我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望向空哥。
空哥一脸的满不在乎,坐回长椅,撕开巧克力封皮塞进嘴中嚼了一口,看都不看那两警察一眼,就问那络腮胡子:“还不走?等赏啊?”
那络腮胡子一挥手:“走!”手下几个小弟就互相扶着、背着、搀着向外走去。
“站住!”紫霞仙子一声厉喝、将手中抢对准了络腮胡子一伙:“我们接到报警,你们聚众持械斗殴、哪里走!”
“王警官、紫霞警官好,”那络腮胡子讨好地一笑,爬在一个小弟背上给紫霞仙子行了个少先队礼,“报告紫霞警官,我们没有持械、更没有斗殴!”
紫霞仙子鄙视地看了络腮胡子一干人一眼,在鼻孔中哼了一声,“没有持械?那你们手中提的是啥,烧火棍啊?没有斗殴?那这一个个鼻青脸肿、断胳膊断腿的,眼瞎啦?”
“哎呦,”络腮胡子瞪大了眼睛,“紫霞警官,您真是料事如神!”说着络腮胡子冲紫霞仙子察竖起了大拇指:“我手中提着的真是烧火棍,他、他手中的是水果刀,他的是切瓜刀,那两把最长的是砍柴的……我们本来是在做饭吃的,谁想到这几个傻货笨手笨脚的、弄水果沙拉的不小心伤了切瓜的、切瓜的又伤了俩砍柴的、两砍柴的傻13居然又伤了我这个烧火的……您说冤不冤嘛……”
“哼哼,”紫霞仙子气极而笑,“是吗?”
“是是是!”络腮胡子连声应和,“是不是这样啊,哥几个?”
那几个络腮胡子的手下连连说是。
“说得真好!”紫霞仙子被一干人的表演气笑了,“那你来告诉我,这大半晚上的,不疯不傻提着烧火棍来医院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呀,”络腮胡子一脸无辜相,“紫霞警官、紫霞警官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受了伤不来医院去哪儿啊?难道上派出所去找您?”
“那为什么来医院了不看还要走啊?”
“紫霞警官您没看里面正忙着呢嘛!”络腮胡子指了指紧闭着的急诊室,又指了指空哥,“这位兄弟说里面正在抢救、一时半会儿忙不完,这不,哥几个正想着赶紧去另外一家医院,谁知道您和王警官来了……”
络腮胡子说得一本正经,好像事情还真就是这个样子。
明明就是在打架斗殴,可偏偏络腮胡子就是不承认,紫霞仙子气得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冷笑着连说三个好之后,突然上前几步就把枪口顶在了络腮胡子的脑门上:“我叫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哎呦呦,警察要杀人了,我好怕怕啊——”络腮胡子阴阳怪气地说着,脸上的乖巧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种你开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