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第一次觉得爬山这么累。以自己经脉贯通的体质都吃不消。
在家里呆了几天之后,就在母亲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毅然走上了去修仙界的道路。骑着快马一路向东,横穿两个国家之后,进入茫茫丛山之中。从人迹罕至进入完全了无人烟。日日风餐露宿,用白泽的话来说,就是继续你的磨练心志的历程。
穿过一片经年不消的浓雾之地,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现在身处的这片山岭之中。只见山皑像轻纱把山岭围绕,绿的松红的枫在山风中摇逸,无数道瀑布把这景色点缀的如仙境。
山中灵气充盈,轻轻吸一口,就能感到丹田气海震荡,毫无疑问,踏足之地就是修仙界。
短暂的惊讶之后,永寿原地盘膝而坐,运起吸纳之术。四周的灵气像被涡旋吸引的海水一样,短短一个吐纳的功夫,灌满了永寿的丹田,隐隐有涨得发疼的感觉。
引导灵气在经脉游走一圈。永寿张开眼睛,站起身来。惊喜的道:“太棒了,不愧是修仙界。灵气浓郁的程度太令人满意了。凤凰山那么人杰地灵的胜地,灵气程度都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在这里修炼,就算没有天材地宝也能短时间内突破炼气期。”
白泽轻轻跃上永寿的肩头,长长的尾巴盘在永寿的脖子上,“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真是容易满足。你现在不过是刚入门的小散修,所以觉得修炼很简单。将来以后。修炼层次越高,需要的灵气越是庞大,修炼中的瓶颈更是需要海量的灵气去冲破。修仙说白了就是一个争字,与天争寿命,与人争资源。修仙不是升级游戏,仙人不是清心寡欲。别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美好,勾心斗角,背后捅刀是常有的事情。别像个小白似的,枉枉丢了性命。”
永寿抬手摸摸白泽的头:“小白是你的名字,不用老是鄙视它。我知道,修仙界和凡人界是一样的处事准则。世界的基础是人,人都有欲望,所以有争斗。只是所争不同而已。我可是号称永寿大仙,注定成为强大的名人。这些问题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
白泽鄙视洋洋得意的永寿:“你这不是名人,只是个人名而已。”“在注定未来的名扬天下的人面前,任何打击都是苍白的。”“名人赶紧走吧,再不找个地方落足,今天要当一回落汤鸡了。”
永寿哈哈大笑,“修仙界,我来了!”双足发力,一跃丈许,在山石上稍稍借力,迅速远去。
石缘仙集,是修仙界边缘的一个集市。如同修仙界所有的集市一样,有着大量的修仙者,以及更多没有机缘没有资质的凡人。因为地处边缘,许多资源比之名门大派占据的中部更容易获得。所以聚集了大量的散修,还有大量的凡人,形成了不亚于小城的仙集。
这一日,仙集外一个黑衣少年,背着包袱大步朝着仙集而来。正是穿过千山万水而来的永寿。
进入修仙界月有余,这是发现的第一个人类集市。花岗石雕刻的高高的牌坊上,龙爪凤尾栩栩如生,石缘仙集四个字铁钩银划,行云流水。牌坊后面的市集依山傍水,高高的城墙围住了整个人类居住地。拦不住高来高去的修仙者,防范的是山中的野兽进入市集伤人。山中月余,永寿可是知道修仙界的野兽可不是凡人界的野兽可比。修仙界的野兽更聪明更有攻击性,体形也庞大无比。永寿曾远远看见一群野狼,体形大小若牛犊。獠牙深深。在大树上留下的爪痕足有三寸余深。永寿暗暗咂舌,自己小身板一爪就是两截。
自此后,晓行夜伏。也算运气不错,有惊无险的来到这石缘仙集。
集市三纵三横九条主街道,外加无数的巷落,构成了集市的脉路。左右两座山峰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一条山泉穿过集市,汇入一个千亩大的湖泊,湖边绿树成荫,湖中波光粼粼,湖中心一个小岛,凉亭廊桥点缀其中,风景美不胜收。
进入集市,永寿大开眼界。各种店铺琳琅满目,兵器店,甲胄店,丹药店,符纸店,更多的是收购各种灵丹灵草的商行。最热闹的莫过于各大酒肆和茶楼。进进出出的人群有衣着鲜明的文士,也有甲胄加身的莽汉,奇装异服的人类也不在少数。大街上有徒步的行人,也有骑着各种异兽疾驰而过的赶路者,半空中更有驾驭各种灵器的筑基高人。热闹喧嚣,令永寿打开眼界。
原来以为带着白泽挺另类的,现在才知道带着灵兽的比比皆是。甚至有一只展翅丈许的金鹰载着一人在永寿面前降落。双翅带风,扇得永寿连退几步,永寿羡慕惊吓的表情更是让那骑乘着哈哈大笑。
灰溜溜从客栈中跑出来,永寿无地自容。原本想在客栈中住下,哪里知道凡人界流通的真金白银在修仙界却使用不通。细问之下才知道修仙界主流的货币就是灵石,黄金白银只能对修仙界的凡人使用。
客栈中人听说永寿是从凡人界而来,啧啧称奇,听了永寿的讲叙,都赞叹运气不错。要知道修仙界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一年里也未必有一个普通人从凡人界来到修仙界。路途逍遥不说,两界之间有仙阵隔离,普通人难以度过。更兼之荒山野岭,野兽遍布,运气不好就饱了兽腹。
对于没有灵石的永寿,有人好心指点,让他去镇中的凡人家庭租房借宿。找到解决的办法,永寿道谢出了客栈。在连续碰壁几次之后,终于有人家愿意把家里的空房租给永寿,让永寿大大松了口气。连续月余露宿荒山,永寿可不想再去吃那苦头,晚上睡觉都提心吊胆的日子实在是不堪。
房东姓张是一个中年大汉,鼻直口阔一看就是个爽朗人。把永寿引进院子,院中有一口水井,还有一颗碗口大的枣树,正发着绿芽。穿过堂屋能看见后面还有一排房屋。听见有人说话,两母女正朝外面走来。
张大叔笑着给永寿介绍:“这是你大婶和如萱妹子。夫人,这是永寿,以后他就在咱家住下了。永寿可了不得,他可是从凡人界长途跋涉来的。”永寿给张大婶鞠了一躬,张大婶点头回礼。张大叔女儿如萱也不怕生,好奇的双眼上下打量永寿。更多的目光落在永寿肩头的白泽身上。
张大叔对张大婶说道:“夫人,你把偏房收拾出来,给永寿住。以后就像一家人一样。”永寿道谢不已:“谢谢大叔大婶收留我,不然我还不知道住哪里去。”
张大叔拉着永寿进了客厅,木桌两边分宾主坐下,倒下茶水,白泽轻轻一跃,从永寿肩头跳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张大叔赞道:“好有灵性的小家伙,我在山中打猎数十载,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奇兽。似虎似豹,永寿,它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