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昆并非家仆,之所以能留在冉瑾琪身边,就是因为他有一身扎实的功夫,平时出门都要将他带在身边,多半是为了保护自己外带欺负别人。
兰卓荦自然知道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冉昆的对手,所以她不打算动手,而是猛然回过头去,瞬间从靴子里抽出一柄短剑,下一秒那把泛着微光的赤铜小剑便紧紧贴在冉瑾琪的喉咙上。
“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对他不客气。”她的动作极快,冉瑾琪被惊得目瞪口呆,一动不动。
冉昆没有上前,但全身戒备,拳头握得吱吱响,手臂青筋涌动,看得兰卓荦一阵心虚。
虽然目前她挟持了冉瑾琪,占据了主动权,但她面对的是有真才实学的学武之人,一不小心便会暴露什么不足之处,然后被一举拿下,那么到时候,她会死的更惨。
想到这,兰卓荦立即小心谨慎地赔笑道,“对不起啊!二爷,让您受罪了,我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绝对没有对你半分不敬的意思。”
冉瑾琪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见她虽仍用剑指着自己,但眸中满是认错求饶,心里痒痒的,但想起被她踢伤的命根子,却怎么样也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才知道错,晚了!”
嗬!刀架在脖子上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兰卓荦看了眼犹如一头猎豹般紧盯着自己的冉昆,只觉小心肝抖了又抖,她咽了口口水,说道:“二爷,只要你让他先出去,咱们有话好好说!”
冉瑾琪轻声笑了笑,抬首对冉昆道:“你先出去,我叫你你再进来。”他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这小辣椒竟然是只纸老虎,给点颜色,就讨饶了!
“二爷,可是……”冉昆刚想开口,便被冉瑾琪制止,他心有不甘,紧握拳头,慢慢退出了房间。
见冉昆出了房门,兰卓荦才松了口气,把短剑重新收好。
冉瑾琪走到桌边,拉出一把太师椅坐下,找了个空酒杯,拎过酒壶满了一杯酒,才沉声开口道:“要你说什么,说吧!”
屋里一阵安静,冉瑾琪单手托着酒杯,瞪着兰卓荦,他要看看,这丫头怎么于他低头伏小。
“二爷,您是不是喜欢上小丫头我了?”兰卓荦突然问道。
这孟浪一问,惊得冉瑾差点一杯子酒全撒在衣服上,他连忙把放在桌子上,清了清嗓音道:“怎么,不可以吗?”
兰卓荦似恍然大悟,“原来您喜欢我,那二奶奶可知道?”
乍然被问起他那结发妻子,他顿时绷紧了俊脸:“这是你我之事,关她何干!”
“那太太老爷知道吗?”兰卓荦又问。
冉瑾琪不乐意了,“你问这做什么,你要是再顾左右而言他,那咱们甭谈了。”
兰卓荦也不乐意了,“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想让我做那没有脸面名头的外室?好歹如今我也是这间铺子的掌柜,哪能莫名其妙地给人家做姘头?你要真喜欢我,就凑齐那三书六聘,用那八抬大轿来接我,你这样硬来,拿我当什么了?”
见她嘟着小嘴在生气,冉瑾琪心痒难耐,赶紧缓下口气:“你别生气,我今儿是吃了两杯酒才忘了分寸,我原是想好好待你的………”说着便将咸猪手搭在兰卓荦的手背上。
原想暂时稳住他,骗他回去,却不想冉瑾琪见她话里有所松动,竟这般没脸没皮,得寸进尺。
兰卓荦一阵恶心,忙将手抽出来,可却被冉瑾琪牢牢握住了,“只要你今日从了我,明天我便用八抬大轿来接你!”两只眼色迷迷地望着她,手不安分地往上挪。
兰卓荦忍无可忍,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冉瑾琪,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要是再动手动脚,我立即废了你!”
冉瑾琪也不是吃素的,他先躲得远远的,这才清清嗓子便把冉昆叫了进了,“给脸不要脸的是你吧,别以为你是老三的女人,我就动不了你,你给我听好了,我冉二爷看上的女人,无论使出什么手段,我都势在必得。”
接着又对冉昆道:“给爷拉好了,今儿做完事,明个儿我就来接你!”
兰卓荦哪能坐以待毙,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翻了桌子想硬闯出去,却不想,冉昆身手敏捷,躲开了。
兰卓荦立即抽出靴子里的短剑,对着冉昆的脖颈便插了下去。这来势汹汹的一剑竟被来人单手接住,短剑随势飞了出去。
兰卓荦只觉胸口挨了一掌,接着脚下被人一绊,身子便倒了下去。
冉昆单手将兰卓荦压在地上,抬头看向冉瑾琪。
冉瑾琪满意地点了点头,来回抚着手掌,眼睛里泛着迫不及待的绿光。
兰卓荦倔强地仰着头:一字一句地道:“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好啊,我巴不得你一辈子缠着我!”冉瑾琪一面猥琐地说,一面俯身下去。
兰卓荦紧抿嘴唇,暗想着等他俯下身来,便把他的耳朵给咬下来。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冉二爷?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杨兴羔等人在楼下听到了动静,又听说兰卓荦也在上头,这才赶紧跑上来看动出了什么事。
“羔子哥,快救我!”兰卓荦声嘶力竭,奋力呼叫。
闻言,杨兴羔惊慌焦灼起来,用力拍打着房门,怒喊道:“姓冉的,快把门打开,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
“外头的人已经知道了,如果你不想这件事传到冉老爷耳朵里,你最好快点放我出去。”兰卓荦道。
冉瑾琪冷哼一声,“你以为他有那闲工夫来管我的事?”说着便又动起手来。
门外传来杨兴羔急切的嗓音,“你要是在不开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紧接着便传来一阵踢门声。
今天是她兰卓荦开业的好日子,不想竟会遇到这样的事,如果传出去,往后这店如何经营得下去?而她如何面对世人?
可恶,难道这一切都要功亏一篑吗?她不甘心,绝不!
兰卓荦咬紧牙关,一脑袋便向冉瑾琪脸部撞去,随后一声惨叫顿时响起。
一阵吃痛的冉瑾琪抱着快要脱臼的腮帮子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惊恐万分地看着她。
兰卓荦刚回过神来,头皮就传来一阵刺痛,冉昆抓起她的头发使她被迫抬起头来。下一秒,后脑勺便被他猛然一击,她只觉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