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渐暖,白玉兰熬过一整个冬天的严寒酷刑,正在赵府花苑的枝头洁白绽放,风一吹,雪白的花朵随风摇曳,似乎在对冬天招摇着自己的绝美。
这是芷珊最爱的花。
花圃旁一隐蔽的角落里赵澜威严地站着,也许他站得随意,可是总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威严感。
被请来给芷珊看病的大夫满脸堆笑地说道,“少帅不必担心,薛少奶奶不要紧,只是受了刺激才会晕倒,以后可不能在让她受刺激了,毕竟刚有身孕。。。。。”
“啊!”
那大夫还未说完就被赵澜一把拎住领口,大夫吓得大叫一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赵澜狠厉道。
“少。。。少帅。。。。少帅不必担心,三小姐不要紧,只是刚有身孕,身子比较虚。。。。”
“滚!”
赵澜一松手那大夫吓得倒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移向门口。
“回来!”
那大夫哪敢不听,又只好往回退。
“少帅有。。。有什么吩咐?”
“管好你自己的嘴!”
“是是是,小的不会乱说的。”
说罢落荒而逃。
留下赵澜一人绝望地站着!
被风吹落的几片玉兰花瓣飞到了他厚重的军靴上,赵澜再也压抑不住,狂吼了一声!下一秒便一拳砸在爬满枝蔓的围墙上,顿时鲜红四溢,滴到了军靴上,花瓣被鲜血浸成了红色。
赵澜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往往芷珊的睡房走去,推开门,芷珊已经醒了,斜靠在床边,见赵澜一进来,泪水刚被风干的脸又湿成一片。随赵澜后面进来的是惊慌的莺儿。
“莺儿你先下去,给小姐炖点大夫开的药。”赵澜有气无力地说道,“是,澜少爷。”莺儿瞥了一眼赵澜手上已干的血迹,并不敢多问便关好门退下了。
赵澜看着呆滞的芷珊,心痛欲裂,慢慢走向她,坐在了床边,温柔地抱住了她,趴在她肩膀的芷珊终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声嘶力竭着。
她是爱父亲的!即使父亲对她并不宠爱甚至利用她,但是他却是芷珊最亲的亲人!母亲走了,连父亲也不要自己了,现在就只剩澜哥哥了。芷珊把赵澜抱得更紧!
赵澜真的想就这样抱着芷珊一辈子,没有这么多恩怨纠葛,谁也不是谁的仇人,可自己正经受千刀万剐的心脏还在跳动,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自己这一切因果!
就那样过了很久,芷珊终于哭得睡着了,赵澜温柔地抚摸了下芷珊凌乱的长发,他不忍放手,又怕她睡得不舒服,这才轻轻地把芷珊放在床上,整理好被子,用他绝望地目光盯了芷珊很久,才开门出去。
莺儿熬好药听不见房内有任何声响,想着小姐已经哭累睡着了便不敢打扰,一直在门外守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赵澜开门这才惊醒了莺儿,莺儿慌忙起身说道,“少爷慢走。”
赵澜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莺儿从未见过澜少爷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想起下午小姐醒的时候想去通知澜少爷却不小心撞见的情景,不禁心里发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姐怀孕了澜少爷怎么会不高兴呢?还不让大夫乱说?莺儿充满了疑虑。
莺儿眼巴巴地望着赵澜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门口这才扭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