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位于赵国和齐国的交界处,两国世代修好,往来的商旅文人墨客再次停留。山坳,李忆画在此写生,将此良辰美景停留于纸上,笔落画成,那山水之美已跃然纸上。
“算算日子,我已经出来一年多了,启程回家,还不知道家中变成什么样了。”收拾好行囊,李忆画踏上了归家的路,他的家住在祁山以北的京城中,家中世代行伍,爷爷是镇国大将军李开山,父亲子承父业,做了赵国的镇远将军,李忆画这次回家亦是为了给爷爷李开山过八十大寿。
几天后,李忆画回到京城,但是并没有急着回家,在京城中四下闲逛,好久没回家了,感觉变化好大,记忆中买零食的摊位不见了,好多店家都换了老板,李忆画踱步到一家茶楼,这事小时候爷爷经常带他去的,来到熟悉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叫了几个简单的小点心,望着街道上的行人。
在他倍感无聊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走进他的视野中。“这个身影好熟悉,呦,这不是董鄂那老不死的的孙儿董成吗?”那人正是董成,身后跟着几个狗腿子,在街上看着谁家姑娘漂亮就上前调戏一番。
“哎,少爷,你看前面来了一个,不错。”
“哪呢哪呢?”董成在四下张望着,妄图在人群中找到仆人口中的美女,但是一番找寻之后有些失望,最后还气急败坏的狠狠地踹了那仆人一脚,继续带着一帮狗腿子闲逛了,最终在一家胭脂铺看到了目标,那女子面如桃花,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口,兰花指,凝脂肤,看着董成口水都留了下来。
“那不是忆晴吗?几年不见长得这么漂亮了。”站在胭脂铺中的女孩正是李忆晴,忆画的表妹,顺着忆晴的方向望去,李忆画再一次看到了董成,赶忙留下一些碎银子冲了出去。等他赶到的时候,董成已经将李忆晴围了起来。
正当董成要把他那只狗爪子伸出去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神了过去,将东城的手抓住。“他妈的,哪来的不怕死的,连老子的事都敢管。”
“你的狗爪子再乱神我就帮你剁了他!”一声阴冷的声音传入董成的耳中,吓得他一哆嗦。
“哥,你舍得回来了啊?”忆晴一脸幽怨的说道,出来抓住董成狗爪子的人正是李忆画,但是似乎现在他很尴尬,因为身后忆晴的一脸幽怨。
“咳咳,是啊,回来了。”李忆画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道,“我先把这家伙处理了。”幸好有董成这个替死鬼,不然李忆画还不知道要怎么摆脱身后这个小怨妇。
“哎呦,董大少爷,好久不见啊,怎么扒着京城当成你家了?”董成惊恐的甩开,向后退着,由于惊恐,他的脸已经惨白一片了。
李忆画笑了,笑的很腼腆,但接下来的事却让他这买哪天的笑在董成眼中无异于阎王帖一般,“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董家少爷,这里是京城,是我李家的封地,无论做什么你都给本少爷收敛点,不然我在这里弄死你,你那老不死的爷爷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你,你找死!”话刚刚说完身后的狗腿子就冲了上去,要将李忆画扑倒,但是,结果却是所有狗腿子都被李忆画打翻在地,然后拎着根鸡毛掸子一步一步的逼近董成,下的董成抖得像筛糠一般。
“你还真是教不会啊。”说完提着鸡毛掸子对着董成一顿暴揍,打的他避开肉绽,被众狗腿子抬走,临走时,李忆画留下一句话,“记住,董大少爷,如果你再敢惹我我三息就能让你在赵国消失,我不介意让你们董家绝后。”
回到家中的李忆画心情大好,直奔母亲的房间跑去。前去拜会了母亲,但是最后因为远在戍边的父亲回来了,忆画不得不逃回自己房间。从边关回来的父亲急着向爷爷汇报边关的事情,就暂时放过了逃跑的忆画。但是好景不长,晚上。李忆画被父亲叫到宗祠,检查他的修为,但是结果不是让他父亲很满意,最后…
李老爷的寿宴被安排在五天后,但是从利益爱护回来的哪一天起,整个李家就变得热闹了起来,一是为了给李老爷子这位赵国的英雄祝寿,而是为了看看这位最年轻的画圣,十五岁的李忆画的丹青,这五天内,李忆画坚决不打算从书房内出来,他不喜欢被人围着那种感觉。
五天过后,李老爷子的寿宴如期举行,整个李府上下宾客满座,整个赵国当朝的高官,文人墨客都在。靠在角落里的忆画看着落座的宾客,“礼部,工部,吏部,户部,刑部,兵部,这些大头们都在,还有宰相董鄂那老不死的,那家伙怎么也在啊。”
“确实,董鄂向来与爷爷在政见上不和,而且董鄂似乎还和陈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听着李忆画在自言自语,忆晴搭腔说道。“而且,那天你还在大街上大众羞辱他的孙儿,这老家伙不会发过你的,哥。”
“问题不大,想来就让他来好了,而且他也不敢,你忘记爷爷的威名了吗?”三十年前,赵国被敌国围困,敌军长驱直入,打到赵国皇宫,将当时的先帝围困在皇宫中,爷爷亲率五千精兵杀入皇宫勤王,五千精兵杀退围困皇宫的五万精兵,一路杀出赵国,在边境狙杀了十万援军。将人头搭成人头塔,几个月之后哪里的血腥气才散去,也因此,李开山老爷子的名声在其他各国中名声鹊起,或者说是凶名赫赫更加贴近一点,自那以后,敌国再也不敢来犯,只因为血将军李开山之名。没过几年,先帝驾崩之后,小皇帝即为,娶了李开山的三女儿,李诗琪为后,李家和皇室彻底难以分开了。
“看来李家也很危险的啊,说不定你和我哪一个就要和皇室通婚。”李忆画看着忆晴说道。
不多时,最后一位客人也到了,赵国的皇上,赵恒,亲切的扶起李开山,拉着李开山的手进了内堂,不多时几人出出来了,李老爷子似乎有什么好事发生了,一脸看着李忆画笑着,但是这笑总让他觉得自己的这位爷爷有点不怀好意。
“小忆画,你爷爷寿辰你要送点什么呢?”
“好吧,爷爷,我送你一幅画吧。”
“哦,我可听说我这孙儿的画在外面可是天价啊。”李开山笑着说。
“好,李四,把我的文凡四宝拿过来。”李忆画挽起衣袖,提笔报站墨汁,挥毫间,仿佛千军万马在纸上对仗,那千军万马碰撞的画面仿佛活灵活现的呈现在众人脑海中。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秦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仿佛与赵军大体相同。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且不说秦军持阔身长剑,赵军则弯月战刀,两翼骑兵更是不同。骤然之间,守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敌军两翼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与此同时,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这是两支战国最为强大的铁军,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很快,画面一转。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刘’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荆州军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那荆州兵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川兵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最后李忆画一掌拍向胸口,一口血雾喷出,手中毛笔一挥,血雾尽数被收敛,在纸上一点,画面定格,一副血战边疆图跃然纸上。
“这就是碧血丹青了。”李忆画面色苍白的道。说完就晕倒了,等他再一次醒过来时后已经在爷爷的书房了。
“小家伙,你不能在作画了。”看到李忆画醒来,老爷子说道。“你的碧血丹青带价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还有多少生命力可以用透支啊?”
“我…”
“好了,不要说了,你的碧血丹青不能再用了,现在好好休息。”说完李开山就出去了,他的心情很沉重,李忆画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不到三个月还可活,如果他不在使用碧血丹青的话。
当天晚上,董鄂回到府上,在书房也没掌灯,一脸凝重的坐着,似乎心中有些计较,之前在内堂,回想起在后堂的谈话,伸手转动一处隐秘的机关,书架上的一道暗门被打开,取出一道令牌,体内的灵力注入其中,令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多时,几个黑衣人到来。
“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去杀一个人。”
“何时?何地?何人?”
董鄂没说话,提笔修书一封,落笔屈指一弹,书信带着气劲向前飞去,黑衣人伸手接住,阅读过欣赏的内容掌间灵力微吐,书信化作碎片,黑衣人转身离开。
“李开山,你很好,很好!”
深夜,李府上下一片寂静,李忆画坐在书桌前,一道黑影飘忽间闪进李府,空气中一道隐晦的波纹一闪而过,那道黑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李忆画的房中多了一个人,一个老人。
“小家伙,你会作画吗?会的话就为我老人家画一张像吧。”
李忆画并未说话,提笔饱蘸墨汁,在纸上挥毫,可惜无论怎么画都画不出画像,无论怎么画纸上都是空空如也,画了三次之后索性就不画了,把笔一扔,坐在那边大眼瞪小眼。
“怎么不画了。”老者眼睛都没睁开对他说道。
“不画了,小爷不画了。”
“出言不逊,小家伙,你家大人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家里老人自然教导过,可只教了我如何尊重当尊重之人,没教导过我如何和深更半夜闯入他人居室之人说话。”
“哈哈哈,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我老人家救了你,向你要一幅画不为过吧。”
“你救了我?我不信。”
“好了,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废话了,跟我走吧。”说完老者伸手带走了李忆画,在书桌上留了一只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