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怜的是枫叶猫,才得知了锦蕙的消息却又失去了她。在农舍,大婶以她添油加醋的本事向枫叶猫展示了锦蕙与左浩然其乐融融的日子。
卓依白遇刺后,除了御医日夜照料,枫叶猫也出了不少的力,枫叶家世代虽守护汝易国,但在此情景下当然会义不容辞。
为卓依白疗伤期间,枫叶猫一直暗中观察着左浩然,看谈吐和气质,应该也是人中龙凤,沉稳而内敛,是枫叶猫对左浩然的定位,这与大婶口中那位“被锦姑娘耍的团团转的傻小子”出入很大。
而对于“锦姑娘”这个名字让枫叶猫倍感不适,若铭出宫后更名改姓实属正常,可是有时连子寻都会偶尔口误说出“锦……哦不,若铭”引起了枫叶猫的怀疑。
加之若铭的性情变化,枫叶猫有不好的预感,自己深爱的若铭还是否是若铭?
左浩然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竟然有人在将军府大婚的时候对自己动手,他能拍胸脯说当自己患病遭追杀时,那帮人一定是大哥的人,和锦蕙共同遇害的黑衣人不详,这次的杀手有组织有目的,绝非善类。
可以说这样高质量的杀手绝对不是大哥能培育的出来的,那么还会有谁,当下的形势使左浩然不得不想到自己的二哥。
印象中二哥话不多,俗语说不叫的狗最咬人,可是二哥浑身上下透着的都是慵懒的味道。
还记得一年父皇大寿,皇宫上上下下无不是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忙碌,从吃食到文娱节目都早早的排练计划起来,自己同大哥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只有二哥不慌不忙的照样在自己的府邸悠然自得,时不时垂着钓看着身边人忙来忙去。
二哥懒散却很会享受生活,自己的府邸都是天然竹子或是其他自然木材做成,能平坦的直达房间的小路绝不会为了美观而修葺弯路,美其名曰节省时间节省力气。
民间传言,文艺三皇子府邸中的路一定是弯的,而慵懒二皇子府中的路一定是最快捷方便直来直去的。
拥有如此性情的二哥从不争父皇的恩宠,只有在自己同大皇子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出面协调,若是协调不出个结果,当即便没耐心的放弃。
把这样的人同那群黑衣高手是万万联系不起来的。莫非是其他国家的人趁机挑拨乙亥国同汝易国的关系?这也不无可能。
正在左浩然皱着眉头分析的时候,外面的手下推门走了进来。
“禀主子,刚刚接到消息,二皇子明日到达汝易国。”说完便退了出去。
刚刚还对二皇子有所怀疑,没想到他真的就加入蹚浑水的行列了。
本以为这种事情一定会大哥出面,不免对自己恶言相向,没想到却是二哥出马。
不管怎样这个消息还算好,如果此次暗杀真的是二哥所为,那么这次他到访汝易国自己一定可以有所发现,就只怕真的被自己证实,那么二哥一定会是个狠角色。
左浩然看着窗外,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到二哥出现才会明朗,可是锦蕙被人抓走,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想到锦蕙,左浩然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汝易国的公主,更加对她抛开锦衣玉食的举动感到惊异。
这样从小被宠着的公主,可以为自己治病,可以捉鸡抓鱼,一点都没有公主娇弱的身体与身份的架子,反倒平易近人,同乡下大婶也能打成一片。
若铭为何要改名锦蕙,有什么寓意吗,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这个名字就是她与生俱来的。
在河边的哭泣是因为将军子寻的变心吗,还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受伤,甚至让她放弃了公主的地位?
总之他对锦蕙又充满了好奇,自从相识以来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现在,身边没有她真的有些不习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帮黑衣人抓她一定是为了牵制汝易国,那么锦蕙的人身安全就能够被保证了。
卓依白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从小便习武,加之在恶劣环境中长大的他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可是人最脆弱的心脏遭到重创,就算是铁人也硬朗不起来。
精神上,眼看着被黑衣人抓走昏迷不醒的若铭公主,真恨自己不能保护她。
苏醒的几次间,都想询问左浩然关于公主的消息,但是怕遭到他的多疑。抓走公主一定是利用她有所图,那么至少公主的安全有了保证。
左昊辰匆匆见过锦蕙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锦蕙的肩膀这几日在静颜的照料下快速恢复着,空闲时间很多,她常常向静颜打探乙亥国的国情。
乙亥国国王有三子,大皇子左浩明是嫡母所生,从小娇纵惯了,使得为人蛮横,但最近几年为了争夺皇位,还是有所收敛。
三皇子左浩然因为最小所以得到的关爱不少,再加之天资慧颖,王上对他的期望也不少,但年轻气盛,常常因为冲动与其大哥争执不下,好在二人都被王上的威严所震慑,不会太过猖狂。
而二皇子左昊辰,不问世事,不喜争权夺势,被人称为对皇位最无想法之人。
“哦?对皇位没有想法?”锦蕙刻意强调这点,在她看来,没有真正不争权势的皇子,清朝年间九子夺嫡的故事她也知道不少,四皇子为了自保,不问朝事躲在乡间种花种草,最后却成功继承大统。
或许明里对皇位漠不关心,暗地里却为之较劲也说不定。
二皇子到底是怎样的人,只一面,自己也没有什么判断,况且他与自己又没什么关系,还是养好伤逃跑来的实际。
锦蕙趁静颜不在的时候偷偷研究过逃跑路线,自己身在偏殿,没有太多的守卫,若是伤口痊愈加上自己的轻功,那么便真是如鱼得水。
可是不知自己身体是怎么了,几次运气都不得集中,锦蕙以为是伤口的原因,却不知是因为曾被枫叶猫封住了穴道。
其实她心里最怕的,还是所谓的和亲,没想到自己与命运中的乙亥国已靠的如此相近,两国交战没她什么事,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也可以尽可能的回到现代。
马车已驶向下个驿站,只要赶一夜的路途,便可到达汝易国。
左昊辰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报!”探子在马上喊到。
左昊辰伸手拿到了一封密函,上面写着卓依白的伤势已得到控制,汝易国国王对自己的到来已安排妥当。
得到消息后,左昊辰继续闭目,明天将是繁累的一天。
汝易国果然繁盛,将马车帘帐掀起一角,观看大街上车水马龙,难怪左浩然会急于来和汝易国建交,这块肥肉成为了盘中餐,可是夺位的一道王牌。
入宫,下车,左昊辰面无表情,直到进入正殿见到了汝易国王,他才换了一副面貌。
王上招待左昊辰入座,见左昊辰一副沉稳而大方的样子,不禁对乙亥国皇子们有了一番认识。
“没想到,乙亥国王不单精通治国之道,培育出的皇子也个个出类拔萃。”
政治社交中互吹互捧的话,却也发自王上内心,想想自己的儿子女儿,甚至有些后悔年轻时没有将心思多花在他们身上。
“王上此言让小王汗颜,谁人不知汝易坤仁王子从不贪恋宫中玉食锦衣,到边关磨练,早就成了气候,王上岂不是生在福中不自知?”
“哈哈,皇儿不才,王子抬举他了。”
几番的客套后,才入正题。
“贵国三皇子的伤势…二皇子无需担心,我汝易定会医治妥当。”
王上似乎是拉下了老脸来承认王子的遇刺同自己有关,手中不停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噢……此事……不瞒您说,父皇很是担心三弟的病情,得知无生命危害后才得放心。”
左昊辰对“遇刺”这种敏感的词语只字未提,他当然懂得在人家的地盘说话需谨慎,更重要的是,此次前来的目的是利用汝易国,巩固自己在乙亥国的地位,这样的做法保全了汝易国的颜面,不怕他汝易国王不买账。
王上不禁对这位二皇子刮目相看,不像传说中那么低调而不问世事,反而有着社交的一流手段,说的话既不对三皇子的伤势轻描淡写,反而在表现出关心的前提下毫不责怪汝易国。
王上看准了他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看来汝易因祸得福又喜得一位强大的友人。
左浩然早就在卓依白的病榻前踱着步子,二哥看到王子是卓依白肯定会惊讶,不过他倒是相信他不会揭穿自己。
“乙亥国王子到!”外面传来侍者的声音。
左昊辰迈进寝宫之中,看到左浩然。
“微臣叩见二皇子。”左浩然波澜不惊的向左昊辰行着礼。
左昊辰假意表着惊奇,却迎着左浩然的眼神,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起身吧。三皇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禀二皇子,三皇子伤势还需调养便可痊愈,刚刚换过药,已经睡下了。”
床上的卓依白在床帐内细细听着外面的对话,看来二皇子已经知道了自己代替三皇子的事实,且没有揭穿,那么后事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