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柳眉一簇,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撂在桌子上。
“爹那分明是要哥你给人贴补银子啊。”苏悦义愤填膺的指摘道,“况且,就算是要上门赔礼致歉,这事不该也是二哥出面最为合宜么?怎么又摊到哥你头上来了?”
“悦儿你先别激动。”想也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心思,苏浩不以为意的轻轻摇头,“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并非是爹非要难为于我,而是陈氏眼下手里根本就没多少银子了。”
苏悦唇角微僵的瞪他一眼,那也不干我们的事!
鬼谷子不觉莞尔一笑,对于苏浩投来的求救目光视若无睹,表示那是你们苏府的家务事,他一外人不好掺和。
苏浩莫可奈何的敛了敛眸光,轻咳了一声,方才接着道。
“我叫朋友帮忙打听了一下,陈氏那脂粉铺子虽然是新开业的,但场面铺展的很大,估摸着是要大干一场的,如果我估算不错的话,陈氏大概将手里的银子断断续续全砸上面。
但却是不想竟然出了这么档子事,大妹妹现在是生不如死,爹也下令要陈氏封了铺子,但砸进去的银子可都全赔了。”
苏浩的念念碎令苏悦哭笑不得的瞪他一眼,凉凉咕哝,“难不成说她此刻是一贫如洗,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也差不多就是这样。”苏浩很是无奈的两手一摊,“所以这种要赔上大笔银子还得跟人打哈哈的事,俊文还真的做不来。”
“呿,我就知道,好事从来都没你我的份,但凡是能想得到你我的事都不是啥好事!”苏悦愤愤然的起身,“你要帮忙,就帮吧,反正别来找我。”
被苏悦那无名的怒火搅得一头雾水的苏浩目光灼灼的盯着决然远去的背影良久,直到她的身影闪过门口再没了踪影,苏浩方才回眸看向兀自品茗的鬼谷子,眯了眯眼睛狐疑的的眉峰高挑。
“谁又招她了?怎么突然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她心头的无名火,自然是你小子抹不开面子,狠不下心肠,拉不下脸子,最后还将她的一番好意当做驴肝肺。”
鬼谷子说着便起身,背着手,一步一顿头也不回的晃了出去。
直叫一个头两个大的苏浩揉着抽痛的眉心,悦儿这是要逼他做抉择?
而却说在苏浩这里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苏悦回到出云阁后,茶都还没喝上几口,便有人捧着银子急着求见。
“姨娘,三妹妹,四妹妹,这不年又不节的,你们这是要作何?”
苏悦虽是心中略有猜测,但对上面前那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却也不由得乐了,她才气她哥将银子拱手送人,却是不想才转个身,就有人贴心的拿银子来讨她欢心,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实不相瞒,大小姐所用的那脂粉和熏香,夫人也赏了娟儿和倩儿,这俩丫头稀罕的紧,虽然没大小姐用的那么疯狂,但多少还是用了一些了的,所以二小姐您看能否趁还没真的出事,赶紧给她们配点儿药解解毒啊……”
徐姨娘极为恳切的乞求道,小脸煞白神情都有些恍惚的苏玉娟与苏玉倩始终低垂着头,性子最为柔弱的白姨娘更是激动到话都说不出口。
苏悦没答应也没摇头,瞥了一眼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掂量了一下,方才起身分别给苏玉娟与苏玉倩都把脉看了一下。
在徐姨娘与白姨娘恳切的目光中,苏悦同两人微微颔首。
“虽然量不是很大,但麝香一旦被吸收,多少还是损伤到机体的,不过三妹妹和四妹妹用量毕竟少,我等下同师父一起斟酌一下药方再给你们送去。”
“好好,多谢二小姐。”
“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
送走泪眼婆娑的徐姨娘等人,春杏站在苏悦身旁抖着唇角好笑道。
“二小姐您刚刚还训斥大少爷来着呢,结果呢,您还不也推辞不掉这种人情世故的哀求……”
“呿!那能是一样的吗?”被春杏调笑了苏悦唇角狠狠一抽,脸黑的瞪她一眼,“我这不还捞到银子了,我哥那根本就是折本的买卖!”
春杏无语的别开了眸子。
旁人或许还真能为了那五百两银子前赴后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自家二小姐一向视金银如粪土的性子,会看得上那区区五百两银子才怪!
然而,犹在春杏的兀自腹诽间,田嬷嬷竟亲自来请苏悦到福安堂。
“祖母,您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苏悦忧心忡忡的款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搭上腕脉细细把脉,许久之后,方才面色暗沉的缓缓抬眸。
“刘大夫说的还真的是没错,祖母啊,您要是再生闷气自己个儿憋着,真是会诱发实症,到时候就麻烦了啊。”
“老夫人,您就听二小姐的话吧,可千万别闷着生气了。”田嬷嬷适时插上前递了一杯热茶。
“哎,悦丫头你是明事理的孩子,祖母之前真的是薄待你了……”苏老夫人神情萎靡的轻抚着苏悦的小手,身子却是微不可察的轻轻颤动了一下。
“祖母,您先喝杯茶润润口吧,这茶可是悦儿专门为祖母您烹煮的呢。”苏悦唇角弯弯的劝慰道。
苏老夫人动作迟疑的看向她一眼,而后方才不疑有他的端起茶杯,动作迟缓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将茶水喝完。
而茶水才将将入口,苏老夫人手中的茶杯都还来得及放下,整个人便颓然软到,手中茶杯也哗啦啦碎了一地。
早有准备的田嬷嬷与苏悦齐齐扶住了她坠落的身子。
而待到将昏睡过去了苏老夫人安置到床榻上后,苏悦再次细细探脉后,方才不急不缓的给她施针。
垂手恭立一旁的田嬷嬷感激的红了眼圈,“多亏了有二小姐您啊,要不然老夫人恐怕真的会被拖垮的。”
“嬷嬷这是说的哪里话嘛。”将田嬷嬷的感激与忧心听在耳中,苏悦边捻转银针边忍不住狐疑的道,“祖母不像是沉不住气的人,但为何这次会反应这么大?”
苏悦虽然也深知苏玉兰在苏老夫人心中的分量,但就她对苏老夫人的了解,纵使是她爹出事的时候,苏老夫人好像没如此心焦与颓丧。
而更为重要的是,就脉象来看,苏老夫人那分明但就是忧思过重。
“不瞒二小姐,老夫人一向礼佛,但求心境的平和,只不过,那是麝香是唯一的禁忌。”
田嬷嬷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瞥一眼床榻上双目紧闭睡得极为深沉的苏老夫人,迟疑了方才在苏悦好奇的注目下接着道。
“二小姐您大概有所不知,老夫人之所以只有老爷这么一个独苗,正是被麝香所迫害。”
苏悦微微讶异的瞠大眸子。
“哎,老夫人当年虽是正房夫人,但那时的老太爷却独宠身为妾侍的表妹唐氏,而唐氏是那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阴毒美人。
她虽没给太老爷生下一儿半女,但却记恨老夫人站了正室的位置而且还有嫡子,所以她竟不惜以身试险当着老太爷的面请老夫人一道用点心。
那点心里掺了大量的麝香,老夫人和唐氏都当场毒发,而老太爷竟不问青红皂白就指摘是老夫人下的毒,甚至都没叫大夫给老夫人诊治,而至那之后老夫人的身子就无比孱弱,更甭说怀孕了。
直到那一年的一场瘟疫夺走了老太爷和苏府上下百余口的命,只留下大病一场后形销骨立的老夫人和因着赶考不在府上的老爷,老夫人这才幡然醒悟为了老爷好好保重自己个儿的身子,也潜心礼佛。
但却是不想陈氏竟然稀里糊涂的给大小姐用掺了麝香的脂粉,还彻底断送了大小姐一生的福祉,老夫人那会儿也是逞强着才不至昏死过去,但心里的那道坎儿,却恐怕很难过得去,老奴求二小姐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田嬷嬷毫无保留的坦言相告令苏悦心思沉重,缄默不语的取下最后一枚银针插入绢帛中,眸色深沉的凝望了苏老夫人良久,方才转而同田嬷嬷面色凝重叹息。
“心病还须心药医!”
田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过,这两日我会开副疏肝理气的方子,等下给你送来,按时给祖母服下。”
拎着绢帛缓缓起身,瞥一眼脸色奇差的苏老夫人,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另外,喝下药后记得给祖母一杯安神茶,我给的丹药一次一粒即刻,祖母眼下首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旁的问题等她气色好一点儿,才能谈及调养。”
“嗯嗯,老奴记着了,多谢二小姐。”田嬷嬷很是感激的看向她。
当苏悦迈着沉重的脚步踏入听雨轩时,却是不见鬼谷子与苏浩的身影,倒是窝在锦榻中对着一堆医书发呆的杜仲回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哎吆吆,我这都来了半晌了都,终于来个活人给我解解闷了。”
“我哥和师父呢?”
“我要是知道的话,何至于跟着这堆医书较劲。”
苏悦不觉莞尔的讪讪一笑,将手中的绢帛顺手丢在圆桌上,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中朝锦榻走去。
而瞪眼瞧她压根就没打算给他斟杯茶水的杜仲很是夸张的哀叹,但却也不敢真的招惹她,只好辛苦自己跑去自给自足了。
轻抿了一口热茶,舒缓了几多干涩的嗓子,苏悦眼睛微眯的看向他。
“怎么不在王府看着阿苍又跑这儿来打诨了。”
“老大进宫去了,我怕对上我家老爷子没好果子吃,所以没跟去。”杜仲说着都忍不住喟叹了一声,“昨晚老大是在你这儿睡的吧。”
苏悦唇角微僵的点了点头。
杜仲顿时舒心一笑,“我就说他今儿个心情很好。”
“嗯,然后呢?”苏悦淡淡扬眉。
“然后就是他被人冤枉了竟也跟个没事人似的。”杜仲抿了抿唇角,意味不明的讪讪一笑,“不过,事情有眉目了,我可是好心来你报信的哎。”
“哦?是谁?究竟谁才是幕后真凶。”苏悦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搁下,端正了一下坐姿,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薛良查到给陈氏出主意开脂粉铺子的是一个江南人氏,而他手中的脂粉秘方其实是出自薛御医之手,当然那脂粉的秘方是极为难得好方,只不过,方子是好方,但陈氏脂粉铺子里的配药师父却是个有问题的。
他在最后一道秘制的过程中偷偷加入了不定量的麝香,而且越是顶级的脂粉加的越多,所以苏玉兰大量的使用其中最好的脂粉,当然摄入麝香的计量就非常可观了……”
“薛御医?薛魁?”苏悦柳眉紧蹙的眯着眼睛。
“不错,正是薛家父子搞的鬼。”杜仲很是笃定的同她连连点头,“薛良查到的时候,老大正好进宫了,要不然的话,老大一准儿亲自跑来给你说个清楚明白。”
“呵呵。”端起几案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微微泛凉的茶水,苏悦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阿苍才没这么猴急。”
“……呃?”杜仲邀功请赏的笑脸顿时一垮,还真是好心没好报!
将他神色流转间的古怪之色看在眼中,苏悦微微翘起的唇角间闪过一抹狡黠。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那薛家父子不过是替人办事而已,真正操控一切的该是另有其人。”
“呃?……谁?”杜仲抖着唇角不可置信的瞪直了眼睛。
“镇国侯萧远山!”苏悦敛了敛眸光眼睛微眯的但笑道,“当初我爹莫名其妙救太子救出一堆的事来,不就是镇国侯萧远山的手笔么?”
“……是他?”杜仲抚着抽痛的额头呐呐低吟,“怎么又是他!”
苏悦好笑的撇撇嘴,“你问我呢?”
杜仲忙连连摆手苦笑着摇头。
“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这下老大可又有得受了。”
“出了什么又?”
杜仲的话音才落,大步而入只听了个尾音的鬼谷子狐疑的看向他。
忙起身相迎的杜仲苦笑着哀叹。
“哎,还不都是镇国侯那个闲闲没事找事的家伙!”
“……”鬼谷子不置可否的眯了眯眼睛,无言的在圆桌旁落座。
“师父去了这么久,可是姐姐那边又有什么不妥么?”苏悦说着斟一杯茶递上,“还是又去小药房找什么草药了?”
“你哥一直她那边守着呢,老夫才懒得管那种要死不活还一个劲儿作死的人。”
鬼谷子嘲讽的冷哼,接过苏悦递上的轻抿,缓和了几多神色方才接着道。
“倒是悦儿你怎么一直没去看看你那‘好姐姐’?”
“师父你说笑呢吧。”苏悦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她要见到容光焕发活蹦乱跳马上就要风光大嫁的我,她能不嫉妒到抓狂了去才怪!”
鬼谷子与杜仲齐齐失笑。
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况且,师父你都不想看她那要死不活却还一副怨毒的假脸,我怎么可能稀罕,我可不想晚上做梦都做鬼被鬼吓死的噩梦。”
苏悦是事而非的嘀咕着,鬼谷子与杜仲忍俊不禁的闷笑着。
傍晚时分,送走急色匆匆的杜仲,苏悦正与师父研究《蛊毒秘籍》,无霜突然闪身而入。
“王妃,爷来了。”
“嗯?”
苏悦与鬼谷子齐齐狐疑的看向面无表情的无霜,但见她说完后便再没了下文,忽得想到了什么的苏悦手中的医书蓦地一丢。
匆忙回到晨星院,苏悦边吩咐春杏与春梅烧水煮粥,边要林寒与龙一守着院子,无霜与含香规规矩矩的站在厢房门口目不斜视。
快步走进堂屋,不意外的没看到萧昱苍的人影,苏悦好不迟疑的掀帘进了里屋,却见歪在床榻上的某人好似察觉到的她脚步猛地起身,却又直挺挺的跌了回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阿苍……”
苏悦忙跑到床榻前伸手探上他的腕脉,却闻他一声轻叹。
凉凉瞪他一眼,苏悦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父说你的寒毒虽然是解了,但身子还没好透,且得好生调养,你要是再这么逞强,小心我拿安神丹叫昏睡半个月都不待歇的!”丢下他的大手,苏悦站定床榻旁恶狠狠的威胁道。
别扭的回瞪她一眼,萧昱苍低沉的暗哑的轻叹,“身不由己……”
熟悉的无力感席上心头,一抹莫名的火气有内而发,苏悦脸色阴沉的眯了他一眼,任由他直挺挺的仰躺着,转身拂袖而去。
然而,出了里屋,在堂屋的锦榻上靠坐了良久,直到缓和了几多气色,苏悦方才自顾自的斟了杯热茶细细品茗,然心头的火气一消,温热的茶水滑入胃邸,苏悦却蓦地心口一凉。
捧着一杯热茶,苏悦迈着急切的步子掀帘冲进里屋,来到床榻前。
某人果然动也没动,同她离开时的姿势一样,依旧那么直挺挺的仰躺着,搭在床沿的双腿僵直的登着,而被她丢在一旁的大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显。
而仿佛是看向她的星眸中却似深幽的寒潭,里面什么看不到,更好似连灵魂都被他藏了起来,直叫眼角一滴泪滴划过的苏悦后悔不已,她不该任性撇下他转身就走的。
“……阿苍……”
“……阿苍……”
“……”
苏悦轻唤了他几声,却都唤不回他的神思,心头阵阵酸涩,端着茶杯爬到他身旁,一手穿过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抬起,低头遮住他全部的视线,浅笑盈盈的轻声呢喃。
“阿苍,来喝口热水。”
“……”
见他久久不语,看向她的瞳眸还是那么的空洞,苏悦心下隐隐不安的皱了皱眉,但仅刹那间的迟疑便将手中的茶杯贴上的微张的唇边,缓缓的将温热的茶水喂进他口中。
而直到一整杯热茶都喝完了,萧昱苍却依睁着空洞的双眸毫无焦距的目视前方,直叫苏悦担忧不已的抚上他的额头,却是蓦地一呆,将手中的茶杯丢到一旁,忙俯身贴上他的额头。
该死!竟然真的发烧了。
苏悦将他拖到枕头上,而后方才下了床将他的鞋子拔了下来,将他整个人塞到被子中,转身要走,却是不想手臂蓦地被人紧紧拽住。
先是轻叹一声,将担忧与懊悔全都一把抹去,苏悦这徐徐转身回眸看向他。
“我去帮你拿退热的丹药,你发烧了……”
“林寒!”萧昱苍提气一吼。
林寒呲溜蹿了进来,无言的同两人拱手行礼。
仿佛刚刚的一声耗费了他所有的气力,对上苏悦说话时却是低沉暗哑到几近无声。
“他去……”
苏悦莫可奈何的苦笑,抽了几次,却都抽不出她的小手,见他坚持己见,便也唯有神色莫名的瞪良久,最后终于无奈的叹息一声。
“林寒,你去问我哥或者师父拿退热的丹药,记着是红色瓷瓶的那一种。”苏悦同林寒谆谆叮嘱道。
“是!”林寒忙拱手领命而去。
回眸默默注视了他良久,苏悦终究抵不过心底的不舍,上前俯身帮他被角掖好。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苏悦说着眸色清明的看向他。
“……”萧昱苍缄默不语的柔柔注视着她满含抱歉的眸子。
“今天接二连三的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我很生气!”苏悦面色暗沉的控诉道,“而且你也不听话!”
“……抱歉。”
“既然抱歉就答应我好好休息七天。”苏悦眼睛微眯的强调道。
“……”萧昱苍眸色愈发深沉的瞪着她却是不做回应。
“……五天?”苏悦打了打折扣。
“……”萧昱苍顿了一下轻轻摇头。
“最少不能少于三天!”被他连连的否决勾起了火气的苏悦警告的瞪向他。
却是不想萧昱苍竟好不迟疑的同她微微颔首,而且还幽幽补充了一句。
“这三天本王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给你监督!”
没想到竟会这么个结局的苏悦一时错愕无语,愣愣的瞪着他。
而瞧他竟还给她安心的闭上眸子,苏悦顿时气结。
犹在苏悦的各种腹诽间,随着林寒一道而来的鬼谷子却是面色深沉。
“咦?师父您怎么也来了。”
“他发热了?”
不待苏悦回答,鬼谷子业已端坐在床榻前搭上他的腕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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