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宝想谁想记着啊,她还怕闹肚子呢:“放心,我没你的嫔妃那么关注你。”
“求之不得。”顾懿笙改捏丁慕宝的脸颊,两边肉肉被他反复揉捏着,不到一会儿就火烫起来,而他的语调,却是彻底的冰冷,一如当初狱中:“今晚表现不错,说,想要什么。”
交易?丁慕宝喜欢,比感情好玩多了。要什么呢?太多太多,只拣摆在最前头和最实际的:“别把我关在屋里,让我出去透透气,行么?”
“不行。”顾懿笙断然拒绝:“你已不是南国皇后,别人却仍以为你是,我不想让人知道你已被我收入宫中,因为外头的人都知道,你被毒死于监牢。”
多残忍啊,丁慕宝苦笑,这世上,只怕只有自己知道,丁慕宝还活着,当然了,还有炮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恨意像毒汁一般迅速蔓延五脏六腑,丁慕宝轻轻一笑:“我要最好的,这座宫里的女人,使的所有最好的东西,每一样都要……你舍得吗?”杀不了你,也要挥霍你的财产,越多越好,越贵越好。
“这有何难。”顾懿笙笑得比丁慕宝还轻巧:“你这口气,我还以为是天上的月亮呢。”
这一天,丁慕宝看见雀儿的影子,落到外头的窗台上,一跃一跃地,很灵很轻,尾巴是翘翘的扇形,隔着床纸,能看见尖尖小嘴的轮廓,小脑袋一动一动,啄了啄窗棂,飞走了。做人,鸟儿也不及,不知该当如何。
丁慕宝站在屋子正中发呆的时候,宫女鱼贯而入,捧着精致的漆盒,打开,里面是炫目的珠宝与绫罗,吃穿用度,散闷的玩意儿,应有尽有,每一样都是上等货色,规格甚至比身为皇后时,在南国享用的还要高些。
顾懿笙果不食言,不用明码标价,一眼便知货真价实,轻许一诺,如此奢靡,眼也不眨,权力的好处不言自明。有一天,如果给她机会,丁慕宝想她会毫不犹豫,握紧这些权力,不为伤人,只为自保。不过,也难说,人一得势,很难坚持自我,到时变成什么样儿,还真难以预测。
权力即是自由,只是依托其上,又很难获得真正的自由。也许,人怎么活都不会有自由,世界那么大,而人如此渺小,注定像海里的鱼,游得再快,跃得再高,终究离不开那汪碧蓝。所以也不要追求什么自由了罢,人贱,怎么折腾,到头来都不会快乐与满足。
丁慕宝穿梭于堆积的奢侈品,像巡视领土的帝王,如果这是她要的,为何如此伤悲?一盒子雪沫般的珍珠粉吸引了我,沾起一些,擦于手腕,又闻了闻,果然出自南国,人离乡贱,物离乡贵,此等货色在南国也就是中等人家所使,北国宫中竟视为上品,可笑可笑。
盒子下是一卷书册,红绫扎得紧实,不禁失笑,顾懿笙想的真周到,居然还让丁慕宝活到老学到老唉,打开一看,顿时僵住。活了这么多年,第一看到春宫图,这种震撼是来自灵魂的,丁慕宝想她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凛然的正气与刚正不阿的决心。
下一秒,丁慕宝甩飞图册,大吼一声:“顾懿笙你混蛋!”
书落在地上,沉闷的响声,还觉不过瘾,又连盒子带珍珠粉砸个粉碎,轻盈的雪粉扬起一阵白雾,撒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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