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让傅朝夕给沈轻尘都捏一把冷汗。
“我已经修书一封告诉过我娘亲了,娘亲说,应该到处看看,好男儿志在四方,难道不是?”沈轻尘说起来歪理,是十个傅朝夕都要甘拜下风的,看到沈轻尘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傅朝夕立即道:“算了,我和你能讲什么道理啊,只是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总是圣人说的,对吗?”
“是,是,圣人也有言行不一的时候,孔老夫子那样说,但是他自己呢,一边那样说,一边还到处乱走,周游列国。”啊,傅朝夕头都大了,发现沈轻尘是一个十足十的辩论家啊啊。
“你总喜欢和我抬杠,回去吧,我给你气死了。”傅朝夕做一个扶额的动作,沈轻尘已经笑了。“我今天发现一片很好的风景,明日里,你有时间,我带你过去看看?”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穷山恶水,能有什么,刁民不成?”傅朝夕笑呵呵的看着沈轻尘沈轻尘已经叹口气。“不是,是一种美丽的花儿,这里是草原,有一种美丽的花,反正很美丽。”
“好,一言为定了。”
“好。”沈轻尘笑眯眯的点头。
最近几天实在是无聊得很,沈轻尘无事可做,只能在外面到处转悠,草原上,疆域很是辽阔,他策马狂奔,看了很多很多的风景,发现了一丛非常美丽的格桑花,这些美丽的格桑花,过了傅朝夕的行辕,简直漫山遍野都是。
但是傅朝夕呢,一心一意做了朝廷的上将军,简直连看风景的时间与心都没有了,傅朝夕看到沈轻尘去了,才开始休息起来,大概是白天比较累,才刚刚闭上眼睛,傅朝夕已经睡着了,并且,还做梦了。
傅朝夕梦到,自己在一片繁花似锦的山坡上,遇到了凤玄傲,凤玄傲在梦中变得那样柔和,那种与生俱来的冷漠与犀利,简直是不存在的,傅朝夕还梦到,沈轻尘抱住了自己,并且……
不,不,这一定是一个梦,连梦中的傅朝夕都觉得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梦。他为什么会梦到凤玄傲呢,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呢?春雷滚滚,五更天的雷将傅朝夕给吵醒了,大概是要下雨,傅朝夕掌灯,看着外面萧条的庭院。
庭院中,将士们巡逻的在巡逻,刁斗的在刁斗,在行伍之中,可以和傅朝夕一样好生休息的将军,大概是不复存在的,傅朝夕起来,炊饼已经做好了,锦绣将炊饼与早餐已经送过来。
傅朝夕吃了以后,登楼,去巡查了,楼也是很高,傅朝夕站在烽火台上,从这里朝着帝京的方向看,因为关山迢递,其实什么都不能看到,傅朝夕举目四顾,看到很多往来的人人们忙忙碌碌的。
傅朝夕听到耳边有磨刀霍霍的声音,一时之间心情很好,站在烽火台上就开始操练起来,下面的人看到上将军在习武,一个一个都呼哨起来,傅朝夕笑了,等到习武完毕,已经到了午前。
傅朝夕今日里约定要和库姆打斗打头的,到了午后,吃了饭以后,库姆已经到了垓心,傅朝夕想,还是速战速捷的好,库姆力大无穷,自己要立即动手,库姆必然是会失败,要是不停的虚耗,自己的力量会耗尽的。
傅朝夕一边想着,一边吸口气,说道:“我是朝廷派过来的,朝廷想要我打败你,连我自己都想要立即打败你呢,我侥幸今日里胜利了,我不杀你,你带着你的人立即离开这里,对我朝,岁岁纳贡,年年称臣,你看如何呢?”
“我从来就没有失败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哪里有什么常胜将军呢?”傅朝夕看着库姆。“所以,我们先小人后君子,将要说的,先说了再说吧。”库姆闻言,须眉皆张,笑道:“要是你这小丫头片子果真能打败我,我一个大老爷们也只有拔剑自刎的份儿了,少废话,看抢。”
库姆的狼牙棒已经刺过来,经过昨天的经验以后,至少让傅朝夕已经明白,库姆的功夫与套路。
库姆招沉力稳,是非常厉害的,傅朝夕小心在意,两个起落以后,已经开始进攻起来,傅朝夕今日里还是一库姆难以胜败。
连将军这边已经摇旗呐喊起来,小喽啰看到傅朝夕打的热火朝天,一个一个都跟着给傅朝夕喝彩起来,一时之间,看起来居然很是热闹,而傅朝夕自己呢,仅仅是抿唇一笑,已经开始打斗起来。
因为傅朝夕已经总结了经验,所以库姆的失败与胜利,已经与一小部分取决于傅朝夕,傅朝夕的长刀在地面已经席卷起来,库姆除了躲避,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办法能防止攻击,傅朝夕的狄堂刀很是厉害。
“小心脚丫子了。”傅朝夕提醒一句,跟着,脚下的刀已经席卷起来,快的简直无与伦比,库姆即便是厉害,也仅仅只能甘拜下风,傅朝夕笑了——“小心头顶的红缨子。”一边说,一边跟着已经劈砍起来。
库姆几个起落,已经气喘吁吁起来,而傅朝夕呢,仅仅是抱着长刀做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神色,看到傅朝夕这好整以暇的目光,库姆冷冷的皱眉,冷冷的开始跟着袭击起来,两个人霎时之间已经难解难分起来。
库姆卖一个破绽,在傅朝夕准备进攻过去的刹那,手中的狼牙棒已经砸了过来,傅朝夕立即挡格,但是悲剧也就在这么一瞬间发生了。
傅朝夕听到自己铠甲上皮绳崩裂的声音,虽然不的,但是让傅朝夕还是全神贯注起来,在开始,库姆的狼牙棒已经突袭过来,傅朝夕一个躲避躲避不及,那狼牙棒硬生生砸在了傅朝夕的心口。
众人只看到一片铠甲飞起来,风烟俱净,在看时,傅朝夕已经飞出去很远,就那样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库姆自然知道,刚刚是侥幸罢了,不然哪里就能胜利呢?看到傅朝夕仰面躺倒,库姆想要上前去,连将军已经接替了傅朝夕的位置。
连将军句那样怒发冲冠的握住了双股剑,“你使诈,堂堂可汗居然用暗器,真是让让你不齿。”不然,还能怎么解释呢,忽而,那好端端的坚不可摧的铠甲所撕裂就碎裂了,这里面要没有什么矛头才是不可能的呢。
“本可汗光明磊落,怎么会使诈了?”库姆刚刚也觉得很是奇怪,傅朝夕明显是分心了,要么就是这铠甲与问题了,但是,铠甲是军人的第二条命,一般情况,任何人对于军工方面的东都是非常在意的。
所以……
这么一来,好像事情已经不那样简单了,看到库姆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连将军好像也是觉得很是奇怪。“暂时休战,我们需要看看将军的伤。”
“本可汗正有这个意思,快回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傅朝夕只感觉天昏地暗,刚刚的狼牙棒,即便是砸在了自己的身上,也不会怎么样的,但是这些铠甲却一片一片好像蝴蝶飞起来,这的确是让人不可思议的,连将军将铠甲已经捡起来,这些贴片实在是没有以次充好的嫌疑。
再看,他发现了,那崩裂的线,是棉线。连将军立即将那棉线已经握住了,以便于到了以后做一个立此存照的心,傅朝夕神志不清,军医已经过来让人用担架将傅朝夕抬走了。
不很久,到了行辕中,沈轻尘也是来了,看到傅朝夕已经这样子,也来不及深究究竟傅朝夕遇到了什么状况,才导致受伤的,立即让人过来看,傅朝夕的胸口是一个很大面积的伤口。
看起来情况很不容乐观,而傅朝夕自己呢,完全昏迷不醒,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快,快止血啊。”沈轻尘恨不能亲力亲为,现在沈轻尘后悔起来,后悔自己没有在多年之前就学习医药学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爱莫能助了,军医看到傅朝夕伤口很是严重,这里的闲杂人等又是比较多。
立即让人都出门去了,沈轻尘在门口急的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连连跺脚,而旁边的连将军呢,虽然看上去面上没有那样激动,但是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究竟是怎么搞的,究竟是怎么搞的啊。”
“事已至此,我好想掌握了一点儿来龙去脉,至于其余的,还需要在帝京去求证。”旁边的连将军一边说,一边伸手,将那棉线已经拿出来。
“这是——”沈轻尘的双眼中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睛盯着连将军的手,也同时将那棉线已经握住了,而连将军呢,脑子里面也是一片暓乱,简直脸色比傅朝夕还更加苍白。
连将军眼眸眼眸低垂,神情有些怔然,“铠甲是寒铁的,但是栓束铠甲的绳索应该说是用桐油浸泡的亚麻,但是你看呢,这仅仅是棉线啊,可见,在帝京已经有人要害死她了。”连将军刚刚发现了这个秘密。
不多久,连锦绣都手脚冰凉的举着托盘出来了。“将军,将军,沈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锦绣从小和傅朝夕在一起,虽然是主仆之分,但是在锦绣眼中,傅朝夕就是自己的姐姐,而傅朝夕呢,反观锦绣,也从来没有将锦绣看作外人的。锦绣从来没有见过傅朝夕这样子过,现在的傅朝夕已经牙关咬紧,几乎快要不成了。
她想要在连忙伺候,但是军医的意思是,让她在外面静候佳音就好了,她固然对伺候人是熟稔的,奈何,傅朝夕受伤了,需要军医进行包扎,她不但不能在旁边帮助,且还只能添乱,所以痛定思痛还是走了出来。
目下,连将军与沈轻尘看到锦绣走了出来,手中还举着托盘,立即点点头,三个人已经到了旁边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
“沈公子,刚刚我们都是旁观者,您不难看到的,小姐刚刚分了心,其实,库姆说的或者是对的,您看这个,或者能够管窥蠡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