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绾发烧了,发的低烧,一直昏昏沉沉的,回到房间就倒在床上不愿动弹,身子像个火炉。
墨凝墨画急的团团转,又是找大夫又是抓药,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半用,至于宗澜,早已经被她们抛到了脑后。
一直到凌晨时分楚云绾的低烧终于退下去,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出了一身汗,墨凝墨画也缓缓松了口气。
清晨,楚云绾睁开眼,脑袋清醒了,人还是有些虚脱。
她看见床边趴着的墨画,心里暖了暖,并没有把她叫醒,直接掀开被子下床。
正巧碰上从外面回来的墨凝,她手上还端着几碟早点。
“公主,您醒了。”她将早点放在桌子上,关心地询问,“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奴婢去请大夫来瞧瞧。”
楚云绾活动了下胳膊,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便回道,“不必了,我没什么事。”
墨画这时从睡梦中醒过来,睁着朦胧的大眼睛,瞅见楚云绾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清醒,起身走过去。
“公主,您醒了。”
“醒了。”
楚云绾微微一笑,抬手捏捏她的脸蛋,入手软滑细腻的肌肤令她舒服无比,难怪楚云临这么喜欢捏她脸蛋,原来真的很软。
用早点时,墨画一张嘴一直嘟囔不停。
“公主,您这一病可把奴婢们吓坏了,这边境的小城不如皇宫,皇宫里还有御医在,这座小城就才两家药铺,连个正宗的医馆都没有,幸亏那老大夫医术还算不错,不然奴婢一定要去拆了他家药铺的牌子!”
楚云绾笑笑,不说话,墨凝先一步对她说的话提出怀疑。
“你这娇弱的小身板还能把人家牌子拆掉?最后不还得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墨画咧嘴呲牙一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对了公主,上等房里那位公子走了,走的悄声无息跟幽灵似的,我和墨凝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人影了。”
楚云绾动作一顿,随即回答,“哦。”
墨凝在桌下踢了墨画一脚,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昨天公主回来的那副失魂落魄样子,一看就知道和宗澜有关,偏偏她神经大条地什么都看不出来。
墨画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脚,不由噤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也不说话了,乖乖低头喝粥。
屋子里静寂了一会儿后,楚云绾开口,“以后你们两个都不要叫我公主了,现在不是定国,不是皇宫,唤小姐吧。”
墨凝墨画相对一眼,同时应下。
三人又在这座小城停留了一天才离开,十三天后,终于到达北翎的京城,凤都。
凤都相比定国的京城,更为繁华热闹,也更加吸引人,当然,这只是针对墨画这种开朗活泼的小丫头,相比之下墨凝和楚云绾就比较冷静。
三人找了客栈住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墨凝才开口询问楚云绾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自从楚云绾小病一场以后,人安静了几天,又恢复到以前那种状态,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对于墨凝的问题,她只是挑了挑眉梢,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若是按楚云临所说,投奔纳兰府,先不说纳兰府对她是什么态度,单单身份上就很尴尬。
纳兰府老爷子纳兰雄是她外公,她娘亲纳兰华裳属于外嫁女,连带她和哥哥都不应该属于纳兰府。
听说她还有三个舅舅,一个小姨,还有一群表兄弟姐妹,如果她贸然投奔,身份得不到确定,还会被人看轻,名不正言不顺。
墨凝听了她的回答,愣了愣,然后笑道,“那咱们先在客栈住几天吧,小姐慢慢想清楚也不迟。”
楚云绾也是这个意思,倒是墨画,她拉住墨凝的衣袖,表情很不解,“墨凝,咱们不是盘缠快要用完了,凤都繁华,开销也大,恐怕是撑不住多久的。”
她一开口,墨凝就知道要坏事,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到底是晚了一步。
楚云绾回头,凤眸掠过墨画,定在墨凝身上,“没钱了?”
墨凝知道瞒不过去了,硬着头皮点头,“之前咱们在定国皇宫,吃喝根本不需要花钱,可是一出来,小姐以前的俸禄根本不够用,尤其是咱们连续赶了将近二十天的路,盘缠很快就见底了。”
楚云绾拧眉想了想,从自己包袱里拿出一只小盒子,看都没看直接递给墨凝,“收好了,一会儿我们去趟当铺,把这个当掉。”
墨凝打开盒子,露出一对耳坠,耳坠是玉质的,火焰般的红色,大气而张扬,形状呈梅花状,愈往花芯红色愈深,是楚云绾亲手设计并雕刻而成的。
“小姐,真的要把它当掉吗?”墨凝忍不住开口。
小姐的雕工一流,整个梅花瓣好像活了一样,她有些舍不得。
“恩。”楚云绾点头,余光瞥见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怎么啦,舍不得?”
墨凝没说话,楚云绾轻叹,抬手抚慰般摸了摸她的脑袋,用安慰孩子的语气对她说。
“傻孩子,咱们带了一包袱的玉器首饰,没钱了该卖就得卖,它们是为主人的生活需求而献身,不卖等着发霉长毛吗?”
墨凝,“……”
她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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