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回来了!”
刚进房间,我就看到了落落向着我飞奔而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往我身上抹。
我忙侧身避开了这个丫头,无奈道,“你这丫头,我不过就走了几天,瞧瞧你什么样子!”
落落随意地拿袖子擦了擦脸,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小姐,你虽然走了不到几天,可落落我是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想你想的不得了。”
我听她这般言语,不由放缓了脸色,这丫头虽说过于活泼了些,却是心心念念都为着我,委实不容易,“好好好,知道你想着我,方才来的慧真师太在何处?”
落落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乖巧地跟我汇报,“那位师太方才扶月给安排去了东厢房,说是贵宾,落落差人送了些素食和点心过去,如今应该已经用过膳歇着了,小姐要去看看么?”
我点了点头,“慧真师太是荀儿的救命恩人,我们自然应该以礼相待,我独自去看看,你不必跟过来。”
落落应了一声,“小姐早去早回,落落就在房中等着小姐哦。”
我不由一笑,这丫头向来古灵精怪,越发衬的扶月内向沉敛,这一动一静,却是互补的很。
我到东厢房门前叩门,得了慧真师太的准许方才进了房中,见她正坐在床上打坐,一个小丫头立在一旁安静的候着,我便开口吩咐了一声,“你先下去吧,我和师太有话要说。”
那小丫头施了一礼,听话地退了下去。
我方才搬了椅子坐在了床边,关切地看着慧真师太,“师父感觉可好些了?”
慧真师太缓缓睁开眼,轻吐了一口浊气,方才说道,“为师无碍,不过是耗费了些心神,修养些日子就好了。”
我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清尘生怕师父损己救人,那清尘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慧真师太一笑,“为师皈依我佛多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是真要一命换一命,也是看得开的。看你把人支开的样子,可是有什么话要跟为师说?”
我讪讪一笑,“师父慧眼,清尘却是还有一事相求。清尘知道师父是出家之人,看不惯这些红尘纠葛,权谋争斗,可是如今清尘身处于此,不得不全了这副身体的一生,白薇生母就是被修子草之毒害死,如今幕后之人又下毒暗害白荀,清尘想请教师父,这修子草之毒可有任何踪迹可寻?”
慧真师太叹了口气,“为师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你如今身份不同,此举并无不妥之处,只是对于为师而言,这过往的事情实在不愿提起。”
我心下一暗,知道慧真师太可以解修子草之毒时我就怀疑她曾是南疆之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依她的性子,早已经和过往一刀两断,断然是不愿意再掺和这样的事情的。
两人都沉默了半响,慧真师太突然开口道,“我是南疆人,南疆与大燕不同,从皇上到臣民都信奉巫蛊之术。南疆皇室中,每一代的长公主会被当做巫女培养,终身不嫁,苦练巫蛊之术,以继承国师之位,辅佐当朝皇帝。我就是一位南疆巫女,所以我知道修子草之毒应该如何解。此毒在南疆也算是剧毒了,只是代代巫女自幼沐浴药泉长大,所以血液与旁人不同,修子草的解药,其中一味就是巫女之血,故而能解毒之人,少之又少。我这一生乏善可陈,做了十六年的巫女,又做了十年的国师,待那新巫女成人之日,我便退下了重担,千里迢迢来到大燕,隐居在天慈庵中。我庵中大多数人都是受了世俗情殇方才选择常伴青灯古佛,我却不然,不过是因为余下的日子,不知该怎么过罢了。”
我怔怔地听着,慧真师太竟是南疆巫女国师这样的身份,原本以为清汐师姐是熙和郡主已是天方夜谭,如今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清尘,修子草是剧毒,但与某些药草搭配起来却也是救死扶伤的奇药,所以南疆修子草若非是皇亲国戚,是断然不会得到修子草的。你可以去查查下毒之人的身世,应该会有所帮助。”慧真师太说完这些话,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俨然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我心下震动,却是感激地行了一礼,“多谢师父指点迷津,清尘告退。”
出了厢房,我心下仍是难安,不曾想到一方小小的天慈庵,却是聚集了这样多的尊贵之人。今日慧真师太能开口对我讲这些,怕是也希望自己的秘密能够有人可以分享,能够有人可以记住,她不只是慧真师太,还是南疆长公主。
回了房间,我唤了扶月前来,让她前去调查一番那位户部侍郎的姨娘到底是什么来历,若是真的跟南疆皇亲国戚有关,也算是能够指认的证据了。
之后我又吩咐暗卫将此事告诉了凤凌,扶月不过是我的婢女,自然没有凤凌能够搜集到的资料多,此事事关重大,我总要做完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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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韶光还没有过审,书院里面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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