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滚落。
上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那些丢失的记忆和过往,她还没来得及找回。她只知道她是谢木兰,是他的妻子,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失去记忆,变了容貌,远走他乡,被送到临国东夏的一个小镇。太多的秘密,太多的谜底,她都没办法解开了。
还有姜孚琛,她最最担心的,就是他。
她还这么年轻,生命中有太多太多的遗憾。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牵连拖累别人。
姜孚琛眼一眨,啪嗒一声,一大滴眼泪砸下来。
隔离营很空旷,长安可以一个人住一顶帐篷,她不由在心里庆幸,还好不用和别人挤。
事实上,她现在已经非常虚弱,浑身疼痛,肌肉无力,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
不过,她本来就已经够丑的了,脸上那么大一块殷红胎记,再丑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还有脸上的胎记,真的是守宫砂吗?
想想就引以为憾。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顶帐篷,应该就是她临死前最后能看到的地方了。长安睁开眼睛,想看一看帐内的摆设,却发现眼睛蒙蒙的糊了一层白雾,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剩下隐隐约约的幢幢灯影。
白暨比预定时间晚了半个时辰,姜孚琛在军营门口等到他时,眼神冷得都快结成冰棱子。
白暨也不是好脾气,见他这幅德行,立刻像个炮仗一样炸开了。
哈?
“姜孚琛你疯了吧?”
姜孚琛脚步一顿。
可是,他的妻子,他视若珍宝的爱人,她现在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生命垂危,他怎么能不发疯?
他没有说她是谁,但白暨瞬间就听懂了。
这世上,能令他疯狂的,只有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的妻子。
那一年,整个太傅府被付之一炬,谢木兰葬身火海。当时,姜孚琛就像疯了一样,癫狂地从废墟从刨出一具烧焦的尸体,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痴傻地把焦尸抱在怀里,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怎样都不肯放手。
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命。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是朝廷中温雅淡泊的王侯,也不是江湖上桀骜放荡的高手,他只是个脆弱无助的孩子。
白暨不想做插入他心脏的那柄尖刀。
时疫太过厉害,再过一两个时辰,他心爱的女子就会香消玉殒,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到时候,这样直接的现实冲击只会更残酷,必须要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
时间太紧,他没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配出药方。
他低垂着眼,鼻尖泛红,像个受了委屈快要哭的孩子。
他是神医,却不是神仙。
白暨无声叹息。
“殿下,属下们把这个害人精给捉了回来,请殿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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