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什么粥？”
连着几日晨起，莺莺都端着不同的粥奉到秦致远的面前。
“楚姑娘昨日听说您最近有些咳嗽，所以做了梨子粳米粥。”
秦致远嘴角微微勾起，漾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黑不见底的瞳孔中，似乎都多了一抹柔色。
“她伤如何了？”
“已经结痂了。只要在好生的修养些时日，就无碍了。”
“那药要日日给她涂，不能松懈，她是女子，疤痕小一些，日后也会少被人嫌弃些。”
莺莺看着喝粥的男子，暗暗开口：“将军这般说，是不想留下她吗？”
秦致远一怔，沉声开口：“她的去与留，在她不在本将。”
他自是想留下她。只是，女子似乎不愿意。
“奴婢瞧着，楚姑娘似乎是喜欢您的。”
秦致远突然觉得心中涩涩，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碗。
“你恐是不了解她，她跟在王爷身侧时，本将也瞧着她是喜欢王爷的。可如今，王爷为她性情大变，她却连打听都懒得打听王爷的过往。如此看来，此女倒是个冷情的女子。本将对她而言，恐也只是个过客罢了。”
莺莺眼睛转了转，喟然道：“竟如此？瞧着那姑娘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偶尔开口，也是询问将军的一二事。奴婢才觉得楚姑娘是心中有您的。”
“她会问本将的过往吗？”
莺莺话音刚落，秦致远就急忙反问。
似乎是太过急切，惹的莺莺暗笑，秦致远有些窘态，干咳一声后，也不等莺莺的回答，起身就前往了书房方向。
楚清尘整日无事，瞧着他书房的书，摆放的倒也杂乱。于是就动手给他整理了一二。
这般刚摆弄一会儿，书房的门开了，是秦致远。
“几日不见将军？可是近来太忙？”自从上次君落来过后，楚清尘就没见过他。只当是君落委派了他去做了什么。
“伤既没好，就安生歇着，这些琐事，婢女都会做。”
秦致远见她走来走去，步子很缓，似乎并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伤口结痂，痒的厉害，活动活动也是好的。”女子说完，手下一停，望着他道：“我是不是不该做？扰了将军的习惯？”
秦致远急道：“没。我是怕你牵动了伤口。”
楚清尘这才安心些：“放心吧，整理好后，我会给将军写份目录的。”
“好。”
“粥可还入口？”
“恩，你煮粥的手艺不错。只是有些好奇你会多少种粥？”
女子步子拿书的手一顿，作思量状。
“一个月不重样，应该可以做到。”
秦致远有些意外：“如此，我岂不是天天可以喝到不同的？”
“我也没有什么擅长的。难得将军不嫌弃。听闻将军喜欢糯米糕？等过几日我身子再好些，就做给将军尝尝。不过手艺一般，往常自己做完了也不见得吃的那种！”女子有些不好意的说道。
秦致远想了想，抬步走到女子身侧，从怀中取了一只木簪融入她的发间。
“那支银簪。其实是我母亲的陪嫁。给你是想留下你，对不起，当年没和你说清楚。”
‘碰！’
楚清尘一个不稳，手中书籍尽数落地。
她愣在当场，又听道男子声音传来：“你在我心中，远比簪花贵重的多，日后，戴些簪钗吧。”
秦致远说完，转身就逃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