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玉看着花非花因为着急而有些发红的小脸,突然有些心疼了起来,缓了口气,淡了语气:“你坐吧。【】”
“我管不了那么多,如果我一定要管,我也只能管你,其它的不相干的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因为,我做不到。更何况,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不是别人心中所盼呢?”
君如玉说的有些颓然,花非花却听出了话音,自己也许可以躲过去,而花非花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幸运。
花非花扶着案台慢慢的坐了下来,脸色稍稍正常了些,是啊,就花惜花曾经的表现,怎么会没有这种可能呢?
这个世界人,没有人绝对的可以勉强别人,除非别人有被勉强愿意被勉强的意愿。
就比如,君如玉愿意装瘸,君如昊……
花非花没有想下去,因为君如玉说出了一句更石破天惊的话。
“除非她自己愿意做某人的通房,或者已经是某人的通房。”君如玉面色冷寒,话音清冽,显然……不是在发颠。
花非花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像不认识似的看定君如玉,想不通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想不通他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诛心?
更想不通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明知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所愿,否则前面的那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一笔勾销全做错了?
那自己岂不是一开始就错了,错到无路可退,错无再错!
花非花不说话,只是看着君如玉,那时节,君如玉突然就有了一种被深深凝望的错觉,只是那种凝望,让人望而生畏,深深沉沉,生生的生出无边的绝望与哀伤。
君如玉面色又冷了些,也不说话,与其说是帮着花非花出主意,不若说是他深深浅浅的试探。
花非花没有怒,也没有生气,只有一种深沉的悲哀在心底弥漫,这,难道就是自己牺牲了所有的自由与尊严所换来的结果么?
末了,花非花深深的叹了口气,声若蚊纳的说了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近十年的时间,还是要回到从前?
十年的心血,全部白费?
十年的婢颜曲膝,只能换来这样的结果?
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君如玉也许无法理解花非花的心情,却明白了她的难过:“花非花,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你还何谈以后?何谈发展?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求,有所不求,你何必强求?”
“我去问问花惜花,这么多年的寄人篱下,这么多年的为奴为婢,求人求己,这难道就是我所盼望的结果么?这,就是,她想要的么?”
花非花深深的垂下头去,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自己有何资格问她?这些年,自己何曾能有会照顾过她?又何曾有能力帮助过她啊!
唉,花惜花!
君如玉如此说,想必不是无的放矢,想必不是随口而言,人在现实面前,真的要低头卑躬屈膝到这种程度么?
“也罢,你亲自去求证一番也好,何必强人所难?何必克己求人?你会明白的,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花非花,我帮不了你,虽然……我愿意,但是,我真的帮不了你。”
君如玉端起了荼,花非花却当没看到,认真细致的盯着君如玉:“三少爷,你莫不是也要以这种方式来帮我?”
君如玉还没递到嘴边的荼猛然一颤,荼水洒了出来,溅在了衣衫上,抬头看向花非花的眼眸一片清明。
她,原来,什么都知道!
她,原来,只是过不了自己的心!
她,原来,只是在装傻啊!
不只为何,要出口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花非花笑了,却笑的极苦极累,事情怕是已由不得自己由不得他了,原来,从那天开始,已经身不由己了。
自己,本该早就想到的!
事情一环扣一环,扣得如此紧密,如果愣要说这是巧合,这世界,未免也太不可信了!
起身走出君如玉的房,这世人,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相信,怕是那个人也不会是自己。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英雄气短,生不逢时,美人易伤,韶华易逝,原来,不是不能,而是没被逼到那份上啊!
君如玉看着花非花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像一个阅尽世间艰难困苦尝遍世间酸甜苦辣看尽世间沧海桑田的老者,可,明明,她却只是一个孩子!
花非花回到西跨院里,水墨房间的灯却暗着,花非花只是看了一眼,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洗梳,和衣躺上床,进了花花世界。
水墨推开了门,却看都没看花非花的房间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花非花去陪君如玉吃饭,没成想,新来的小厮看到花非花却有些迟疑的说到:“花花姐,公子一大早就出了门,让你不用等他用膳。”
花非花对他笑笑:“嗯,好,你是新来的吧,我要怎么称呼你?”
常言说,首长的司与秘是最不能得罪的,当然,那个小树是个奇葩,是个意外,虽然他与花非花不对言法,但花非花却没有一点讨厌他的意思,甚至很喜欢那个言语纯朴性情真实的孩子。
“我叫来来,还有一个人跟我一起新来的,叫去去。”
来来是一个极其清秀的小男孩,却长的极其精灵,脸上神情平淡,却说得极认真,花非花却暗暗在心底发笑,这谁起的名子啊?怎么这么古怪?
“谁帮你起的名子,还真是有个性。”花非花终于没有笑,极其认真的问到。
“我是个孤儿,我和去去一起在街上流浪长大,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小他们就这样叫我和去去,所以这慢慢的就成了我和去去的名子。”
来来说的很轻松,花非花却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与孤寂,心中就有些痛了起来,这世间,还真是各人有各人的不幸啊。
花非花向来来笑了笑:“你也知道了,我叫花非花,他们都叫我花姑娘,花花姐,你可以跟着他们一起这么叫。”说着话,自己也忍不住笑。
来来却极其真诚的说到:“花花姐的大名,我们一进听风小筑就听说了,我们就跟二虎一起叫你花花姐吧。”
花非花脸上就带了一丝说不出意味的笑,自己还真是那么有名了,只不知,传到来来去去耳中的名是怎么一个名法?
“好,你喜欢就好,我走了,你忙吧。”
花非花说着话转身就走,反正这听风小筑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也不少,君如玉不在,自己没人可侍候,还是忙自己的事去,想必,对于赚钱这个事儿,君如玉会比自己更上心。
花非花在街上选了不少东西,虽说拿着个袋子,袋子里实际上却没什么东西,所有的东西乎都收在了花花世界里。
想了想,向东方一笑被赐的府第走去,还未到门口,就被两个一脸浩然正气满面严肃的年轻人给拦了下来。
花非花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这青天白日的难道还明目张胆的在街上打劫不成?
“你们做什么?”花非花一脸防备的问到。
“此处闲人莫入,快走!”说着话向后一指,请花非花离开。
花非花抬头看去,东方一笑家大门前与以往一样大门紧闭,一对麒麟也一左一右立于门前静默不语,却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花非花这些年来早学会了逢人只说三分话,闻言有些吃惊的摇了摇头:“这两位大哥,我今儿个买了太多东西,走累了,想靠边歇会儿,不碍着你们什么事儿吧?”
“请你离开,现在离开!”
两人面色不变,语气却严肃,虽说没有动手,但看那架式,如果花非花再不识时务,立时就会把她给丢的远远的去。
花非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却也看得出这地儿不是个善茬子,又看了一眼那大门,朱红的大门紧闭,不知内里发生了何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一直有心问问君如玉,却一直在错过会,今天回去无论如何,只要看到他,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花非花没有一步三回头,也没有恋恋不舍,走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却不知道,在他走出门后,东方一笑带着两个人走了出来,被带着的两个人其中之一,如果她在,她一定认得出。
“王掌柜,昨天钱可收回来了?花红可发了下去?”
花非花走进花果山,店里下午已歇了业,年初六正式营业,店里只余王掌柜一个人在忙活,花非花终于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与王掌柜说话。
“公子啊!发了,发了,就说找你签字呢,怕你没时间,我先给他们发了,这账本我寻思着找个会给你呢。钱也领了,当天就领了,我还奇怪他们内务府听说不是向来都压段时间银子么?倒真是有些不可思议,送货的当天就把钱给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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