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俩无猜,心心相印是知音。朝夕相伴几度春,莫知英台女儿身。
待到芙蕖出水日,方悟最苦相思情。俊逸儒生风流种,窈窕碧玉亦多情。
傍晚,夕阳即将落幕,绚烂的红霞点亮了西面的天空,给这繁华的尘世笼罩上浪漫的气息。
少年背着鼓鼓的黑色背包,蹲在汽车站门口的草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根涂满红漆的铁栏杆。少年心里明白,栏杆被推开的那一刻,回家的末班车将会驶出来。
身旁,都是扛着麻袋的,挑着担子的大叔大妈,他们一个个虎视眈眈,好像慢一秒就回不了家似的。其实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司机为了得到更多的客运量,会慢慢的等到最后一位乘客上车,即使车里不能多挤出一只脚的空间。
大家的苦苦等待,无非是为了在这个“沙丁鱼罐头里”抢到一个座位,这样,当车开到那条坑坑洼洼的山路上的时候可以少受点折磨。
少年叫梁辰,县一中高三的学生,人长得清秀,学习却极差,用当地人的话说就是”绸子布里包豆渣“。对于这样的评述梁辰也很无奈,因为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再过十天就高考了,学校格外开恩,放了三天假让学生们回家调整。
“快看,车来了!车来了!”一个黝黑的中年男子指着站口大喊。
这句话好像比总理讲话还管用,忽然就有一大群人往车站门口涌动着。
见状,梁晨猛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手托着书包,一手掸着身上的灰尘,迈开步子,就往站口跑,好在年轻就是优势,拿出百米赛跑时的速度,终于抢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也就几秒钟的功夫,车上就黑压压挤满了人。
车缓缓地发动了,梁辰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推开窗户,让晚风吹在自己的脸上,说不出地惬意。一棵棵行道树从眼前飞速而过,夜幕逐渐降临,梁辰低下头,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就在下午离校之前,梁辰将一封情书塞到吴心语的书包里。
梁辰自己也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给吴心语写情书,但每次一想到自己这拿不出手文笔和差的不能再差的成绩,情书就烂到自己的手里了。如今高考在即,怕再没有机会,梁辰终于鼓起勇气将这最后一封情书送出去了。
其实梁辰心里明白,就自己这副样子,吴心语万万不可能答应的,就算是破天荒答应了,高考完也得一拍两散,因为吴心语要考的是省里最好的大学,而自己充其量能上个市里的专科。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都大。
就在梁辰沉思之际,汽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内瞬间开始躁动起来,大叔大妈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乡亲们,别着急,车子抛锚了,我马上下去修!”司机扯着嗓子冲车厢里喊。听说车坏了,车里更是闹翻天了。
梁辰被吵得脑子都快炸了,索性下车走回家,反正离家也就两里路。
刚走几步梁辰就有些后悔了,山里入夜比较早,转眼已经快天黑了。好在包里有个手电筒,这是为躲在被子里看书准备的,一想到自己这么刻苦学习还搞不上去,梁辰的鼻头就有些发酸。
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耳边扑闪而过,梁辰心里一触,原来是两只漂亮的蝴蝶,透明的翅膀下闪闪发光,一个想法涌上心头,该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变的吧?没走几步梁辰就开始嘲笑自己弱智。
也难怪他会这样想,因为这个地方是梁祝合墓的所在地,现在已经被开发成旅游景点。说梁辰是听着梁祝的故事长大一点也不为过,按照梁辰奶奶的说法,梁山伯还是他的祖先呢。
梁辰加快脚步想跟上这两只蝴蝶,好歹有两条小生命给自己作伴,这一路也不会寂寞。
“啊!”一脚踩空,
梁辰慌忙转换姿势依旧掌握不了平衡,整个身体向后倾斜,重重的栽在长满杂草的石壁上,接着开始飞速下滑,他本能的伸手往石壁上抓,可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承受一百多斤的重量,抓了几把落空之后,梁辰开始放弃挣扎,看来今日要命丧于此了。
梁辰紧紧地闭着眼睛,想到身体砸到地面血肉模糊的场面,内心无尽的恐惧,热泪自眼眶喷洒而出。
忽然身体一震,梁辰心想难道我已经掉到地上了,可是为什么不痛?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可我怎么还有意识,缓缓地睁开眼睛,梁辰大惊,
“我怎么还在石壁上!我没死!”
仰起头向上看,原来是书包的肩带勾在了突出来的岩石上,可丝毫不敢动弹,生怕肩带从岩石上脱落。转动眼珠向下看,赶紧又闭上眼睛,好高啊!
梁辰小心翼翼的伸开一只手,贴在石壁上摸索,看看有没有什么搭手的地方,毕竟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一根肩带上也太不靠谱了,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往前伸,忽然,梁辰感觉的手到之处空空的,又慢慢的侧过身,放眼看过去,前面分明有一个凹进去的山洞。
梁辰心下思忖:如果能跳到山洞里,稳住身体再喊人来救我,就算晚上没人发现,好歹能撑到明天。
决定了之后,用脚左右试探,还真的找到一个落脚点,右脚踩实了,轻轻掰下肩带,左脚向前奋力一跃,身体直接掉到山洞中,心生感叹,好险!
看来小命是保住了,梁辰暗自庆幸。俯下身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膝盖,好痛啊!抬头再看看这山洞,好像还挺深。壮了壮胆,打算往里面走,说不定山洞是通的,可以找到一条路回去呢!
梁辰从包里拿出手电筒,一步一步向前摸索着,这山洞静的出奇,依稀听到水滴的声音。走着走着,听到前面有动静,梁辰吓得两腿发软,把光线移到声音传来的地方,原来是刚才那两只蝴蝶,这才舒了一口气。说来也惊奇,这两只蝴蝶怎么在这儿,难道是跟着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