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他?”梦七紧张地问。
蓝犷没有回答苏梦七,而是眯着眼看着刘泽生,轻声说:“你现在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能够枯木逢春。告诉你吧,傻小子,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刘泽生的身体僵硬了,无法说话,但是他的眼睛在说,我想知道。
“你只是我的一个非常成功的实验品。我找了很多像你一样的少年,当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你特殊的资质。我知道你是十灵根,并且依靠自己的力量修习到筑基期,便对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是吴秦鹤的对手。但是,为了得到你,我必须冒着危险攻击吴秦鹤,并且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真实目的。不然那个家伙一定会坏我的好事。”
“你真的很不错。”蓝犷发自内心地称赞刘泽生。
他继续说:“在找到你之前,我就找了许多傀儡,基本都是九灵根或者八灵根的资质。但是,他们很少能够熬过筑基期,唯一一个九灵根的,他撑过了筑基期,但是在心动期时,丹田炸毁了。成了个废人,我让便送他往生,让他解脱。
那个孩子死掉的时候,我真的很沮丧,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居然让我遇到了你。你没有让我失望,真的修炼到了出窍期。”
蓝犷头部的红色血管明灭的速度加快了。他似乎有些痛苦,皱了皱眉头。但他仅仅只是蹙眉,并没有发出沉吟声。他笑着说:“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吧。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让你知道真相也无所谓。”
他头部的那块覆盖着黏稠的东西的位置,开始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里头的东西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蓝犷的表情似乎开始僵硬。
这样的场景,刘泽生曾经看到过,就在蓝犷的身上发生过。蓝犷的脑袋里会飞出一只怪物,然后,蓝犷会杀了他。
正如刘泽生所想的那样,果然有东西从蓝犷的脑袋里冲了出来。
犰狳……刘泽生曾经见到过的上古灵兽。
它有着一对兔子的可爱长耳朵,却拥有鹰的眼睛和翅膀。
犰狳展翅飞起,悬浮在半空中,最后,落在一根萎缩的藤蔓上。
它没有逃。
蓝犷也没有攻击。
这和刘泽生想象的有所不同。
蓝犷对着犰狳说:“你可以走了。”
犰狳居然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尖锐地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你杀了我那么多次,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蓝犷说:“如果你敢来,我会再杀你一次。我肯放了你,你应该感谢我。”
“我是上古灵兽。我帮助了你,不但让你重获修为,还让你看到了过去和未来,让你窥视了仙界。你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蓝犷说:“我没有侮辱你,而且从来没有。我和你之间只有契约而已。你可要小心了,神阳大陆可不比极北岛,这里的坏人很多。说不定,很快,你就要再死一次。”
“你居然诅咒你的救命恩人。”犰狳不落地说。
蓝犷说:“我说过了,我们之间只有协议,没有恩仇。你要是再啰嗦。我会杀了你。你还不赶紧走。”
犰狳说:“我不想走,我想看着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如何亲手杀死自己的徒弟。我告诉你蓝犷,我可以再赠给你一句话,未来可以预测,却不能改变。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蓝犷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人死不能复生,只会进入轮回,进行下一轮的生命,这是宇宙的法则。你如果打破这一法则,将会毁灭整个鸿蒙宇宙。”
蓝犷那张邪魅的脸居然变得很狰狞,就像魔鬼。他一抬手,“你给我闭嘴!”
犰狳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击中,从藤蔓了掉落。但它扑腾了几下翅膀,重新飞起,立于高处。它说:“蓝犷,你舍不得杀我的。”
“闭嘴!你不过是鸿蒙尊者造出来的残次品而已!”蓝犷没有看它,而是伸出手,放在刘泽生的额头之上。
浮出刘泽生的额心的傀儡虫缠住了蓝犷的手,逐渐地回到了蓝犷的身体之中。傀儡虫像黑色的蚯蚓,一根根进入了蓝犷的身体。
在傀儡虫离开的同时,刘泽生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冷,从双足开始,逐渐地蔓延到了头部。然后,他就没有了寒冷的感觉。
傀儡虫完全进入蓝犷的躯体之后,蓝犷的表情立刻舒缓了很多,像是感觉到了极致的快乐。他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傀儡虫带给他的灵力。他头顶那块因为培养犰狳而空缺的位置,正以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恢复。
当蓝犷的头部完全恢复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黑得深邃,如同夜空的可怕眼睛。那是一双能够洞穿一切的智慧之眼。
苏梦七惊呆了。
在她的记忆中,这世界上最美人的女人便是她的母亲,那是真正倾国倾城的女人,无人能够与母亲的容貌相比。
而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却拥有惊人的美貌。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似乎都有些侮辱他。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仅是苏梦七被这种诡异的美貌惊到,就连已经被石化的刘泽生也觉得这样的美貌实在是太诡异。
蓝雠很英俊。
朱美衡很精致。
蓝犷很美。
他的这种美是超出男女性别的,就像某种可爱的艺术品,让所有人都喜欢。但他的这种美,却又给人一种不真实,一种虚幻的感觉。
蓝犷自已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或许他一直知道自己很美,并不在乎而已。
蓝犷说:“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的好师侄。你给我培养出了许许多多的丹田,我的灵力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过不了多久,我就能……”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是因为太得意,而说漏了嘴。
苏梦七有种很恶心的感觉,似乎蓝犷身上散发出来的美的气息,实在太过不正常,令她作呕。她强忍着这种感觉,问:“你还没说为什么把泽生弄成这样,怎样才能让他恢复原样!”
“它会告诉你的。”蓝犷已经看穿了一切,意味深长了看了一眼立在藤蔓之上的犰狳,就离开了。他缓缓地走着,可是几息之后,便彻底消失了,偌大的桃花谷已经看不到他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