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连忙将老人扶到隔壁京城医馆。
“有人吗?救人啦。”文怡大声喊道。
一个年轻小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见了这个景象倒是吃了一惊,他赶紧又钻进去,不一会儿里面走出两个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带着瓜皮小帽。他们似乎认识老者,将老汉扶上床,一带着瓜皮小帽的郎中给老汉把了把脉,片刻之后,便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文怡大叫道:“快,那银针来。”
“我说没得救了,你这个读书人还不死心,除非你找到当今御医连汝安。”那郎中一脸傲慢,那意思是说除了连汝安,要数医术最厉害的当然就是他了。
文怡可管不了这么多大声说道:“你先给我取来银针,医治不了那是我的事情。”
“熊三你去拿银针过来。死马当活马医吧。”那郎中显得很无奈,但又不得不依了文怡。
不多会,熊三拿来一个装银针的布袋子,那位郎中接了布袋,拔出银针,准备试针。文怡说道:“给我。”
“你一个读书人会扎针,会治病?”那郎中一脸狐疑。
文怡抢过银针,举针便往不容穴、中脘穴扎去。食指贴住银针尾部,真气自商阳剑从银针导入患者体内,不一会儿便止住老人内脏出血。老人面色由苍白变成略带红色。内行都能看得出来,这次救治是比较成功。
那郎中从头至脚细细打量文怡一番,看不出来,这小子有两下子呀。
文怡掏出袖中仅有的一两银子,对那位郎中说道:“这位大叔,请你帮我煎两碗回阳救急汤,最好加点盐,不过不能太咸,另外找块布将老人右手腕稍微包扎一下,我出去办点事情就来。”说完拔腿往外跑。
那位带瓜皮小帽郎中一两惊疑,叫道:“喂…”
文怡刚好出门,便碰上卖唱女子,文怡见她一脸惊惧,知道她受吓非轻,叮咛了两句,安排她回医馆照看其爹爹,便起步往现场赶去。
文怡赶到时候,京香酒楼里面已一片狼藉,绿衣公子那边有多了几个人家丁,个个穷凶极恶,挥动棍棒。江奎、桂秋生已然被他们放到在地上,黄衫已是多处受伤,还在疲惫迎战。
家丁们见文怡过来,便蜂拥而至将文怡围住。文怡知道不出手看来已然行不通。这丫太嚣张,不教训他难以咽下这口恶气。文怡站成马步。
刘公子奸笑几声,大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命定家丁大打出手。
文怡轻轻地将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挥出,四个家丁连滚带爬地摔倒在地。文怡突破几个家丁的防守,一把抓住绿衣刘公子,将他扔在地上。
站在刘公子身后两个男子见此情景同时往前挪动,想必是刘公子的贴身护卫。
“给我干掉他。”绿衣刘公子爬起来命定贴身护卫收拾文怡。
文怡本来只是教训一下这位绿衣公子,并不想与人大打出手,于是尽力与二位汉子周旋。这两个猛男功夫倒也不赖,他们起先赤手空拳,文怡见到拳头只是躲闪,逼到无退路时便挥上一掌亢龙有悔。凌厉的章风将两位猛男逼得连连后退。周围家丁眼看两个男子难以对付文怡,连忙递上两把钢刀,文怡本来京赶考,出了人命于己不利,自己的功夫没有到炉火纯青地地步,一旦出手太重就会伤人性命,于是只有躲闪。如此以来文怡救处于劣势了。
“文怡哥,小心!”不知何时蕙兰站已在文怡身后。
“蕙兰,你先回去,哥不会有事的。”女孩子出现在男人打斗场面确实也帮不了忙,且又让文怡分心。
“这个小娘子好靓呀。来来,就是你了,陪公子销魂一夜,如何?”绿衣刘公子捋了捋袖子转到文怡背部去抓蕙兰,文怡右手一挥便把绿衣公子掀翻在地,同时自己左膀子被刀划破一道口子。
这时候门口聚集一群围观群众,有人纷纷指责绿衣公子,有人向他们扔东西,菜叶鸡蛋纷飞,往刘公子及其家丁身上砸去,刘公子一脸狼狈像。捂着头大喊道:“兄弟们,撤!”自己抱头鼠串要出门。刘公子便是刘瑾的养子取名景生,其实刘瑾本想取名瑾生,好表明自自己亲生,明眼人都知道这厮一个太监去势之后哪能生孩子,他的朋友说取“瑾生”不好听,建议他改名,于是便改成“景生”,刘景生每日在外面做坏事,群众对他愤怒至极。
群众力量是无穷的,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伤口是要处理的,文怡查看伤情,见伤口不深,撕下袖子包住伤口。他希望这群“正义之师”能将邪恶的刘公子驱逐出去。
突然门外出来声音;“什么人在这里闹事?”一名巡捕带着几名衙役出现在门口。围观群众纷纷作鸟兽散。现场留下打斗双方,还有几名不太熟悉的学子。
“文怡哥,你们走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黄衫走到文怡身边,劝导文怡离开这里。
文怡倒是恨不得一走了之,但他不能走,摇摇头说道:“我走后让你顶缸,我成了什么人了?以后还是你大哥吗?”
黄衫一脸敬佩,笑道:“大哥,果然是大哥,不过我处理这些事情,比你要内行,你若进来衙门,一定会吃不少苦,况且这个刘公子不是什么好鸟,他是不会饶过你的,不如我留下来,他们拿我倒也没什么办法。”
文怡想回避终究不是什么好办法,三十六计中有“走为上计”,但文怡显然不能走为上计,明哲保身,他还要替那一对父女讨回公道。不如留下来看看京城里的捕头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文怡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拍黄衫笑道:“今生有你这个兄弟,我已经很知足了,但你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所产生的后果有所担当,我如此、你如此,刘家人已然如此。”
说罢,文怡踏步向那一般衙役走去。为首的见文怡是个带着儒巾,一脸怒气稍作收敛。不冷不热地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刘公子一个家丁抹去脸上鸡蛋清,大声喊到:“欧阳捕头,这帮人伤了我家公子,你赶快拿下他们问罪?”
这丫口气不少,看来大有来头,一定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文怡微微一笑,对那捕头说道:“在下朱文怡,湖南人士,来京会试。适才刘公子殴打、调戏卖唱父女,在下只是路见不平,救下他们二人,刘公子不依,却还要调戏我家丫鬟。”
这巡捕当然知道刘公子是什么鸟人,便是权倾天下刘瑾的一个养子,就是借给十个头颅也不够在刘瑾面前使用。他当然知道文怡说的是真话,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黄衫上前一步,说道:“欧阳捕头,打人的是我,但是这厮该打,他殴打老人调戏民女,在下出于救人才与他们动武,虽说他刘家权倾天下,可是这大明天下也是有一个讲法理的地方,我也不是一个大人物,我是张公公一个外甥。”
欧阳捕头听了差点没有掉出眼泪,他知道张公公便是八虎之一的张永,张永与刘瑾虽说是个对头,但他不过是一个捕头,两边都不能得罪。一群****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只恨今日出门没有求上一卦,若如此不吉利,还不如请病假呆在家里。欧阳捕头心里骂道。
一场打斗双方都将自己重量级人物抬出来了。
文怡倒是并不是惧怕这个刘瑾,他不想让黄衫卷进去,于是委婉地对欧阳捕头说道:“欧阳捕头,这一切是在下惹下的,与黄衫无关。在下这便跟你回去吧。”
“文怡哥,你不要去,你不要抛下我。”蕙兰在一边焦躁起来。
文怡向蕙兰笑了笑,“哥不会有事的,你先回房去吧。”蕙兰和几个丫鬟都赶回去了。
这时候京香酒楼老板干了回来,他听说酒楼出事了,放下手头活这才匆忙赶来,还是晚来一步。他眼见大厅一片狼藉,不由得暗暗叫苦,虽说仗着刘瑾在这里弄下着酒楼、可这刘公子没少给这酒楼带来麻烦。他赶紧叫来大堂经理,叫服务员将打乱的家具整理,打扫卫生。
随后又来一个大人物,此人正是张彩。张彩为右监督御史,正四品官阶,在督察院的干活,这年头在京城混的官人多半找有大树做依靠,刘瑾是一颗巨无霸的大树,张彩傍着他。大树底下虽说好乘凉,但是这颗巨无霸的大树一旦倒坍压死的就大树底下乘凉的人。张彩他没有未仆先知的本事,他得每日为刘瑾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擦屁股。今日他信步来到这里,便听说刘公子在京香酒楼闹事,于是赶来救火救急。
刘公子见到刘瑾,如见到救星,他知道别人可以不帮他,可张彩就必须帮他。刘公子哭丧着脸,远远地向张彩作了揖,说道:“张叔叔好,侄儿今日被人打了,还请张叔叔为侄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