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心疼女儿,只好好言相劝,只是竹沁非见到文怡不罢收。张员外对张俊成说道:“成儿,那小子怎么样了?”
张俊成得意忘情,说道:“爹爹,我是按你的吩咐做的,恐怕非死都是重伤了。”
张员外假装怒道:“你叫小子,我叫你关他一关,没叫你伤害他,我们张家待人最是和善的,你打伤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竹沁听了心如刀割,她手中的剪刀捏得紧紧的,微微往喉管里戳,眼见鲜血从喉咙外流出。张员外急了说道:“乖女儿,你放下剪刀,咱们带你去见他,爹爹答应你不再伤害他就是。”
张员外回过头对张俊成说道:“还愣着干嘛,带妹妹看那傻小子去。”
张俊成点头答应下来,张俊成走到一处废弃房子边,停了下来。叫上家丁老四准备开门。只见门锁已撬开,打开房门后,房内空无一人,地上留着一些血污,绳子、铁链。张俊成大惑不解,明明被我打得口吐鲜血,昏死二次,怎么就不见人呢?
张俊成正在疑惑之际,老四大叫道:“这树叶上有新鲜血迹,有人一定将他救走了,你看这里有脚印。”
张俊成见房前花木上,果然有鲜血,一路延伸到后园。草丛上脚印只是一行,张俊成想,凭他自己断然走不了多远,如果确实有人想救他,那一定也没有走多远,因为这血迹是新鲜的。
竹沁说道:“他被你们打成重伤,走不了多远,你们快把他救回来。”
张员外点点头,捋了捋胡须说道:“去看看吧。”
他们蹑手蹑脚沿着血迹前行,走到花园假山后面,听见有人低声说话,一个男子说道:“你快走吧,我还要等着你为我治病呢。”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时断时续,不是朱文怡是哪个,他答道:“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赢了,你现在的病已无大碍,发作的次数应该也少了。”
那位男子说道:“确实是我兄弟医术高明,现在是数日发作一次。”
朱文怡缓缓说道:“给刀我。”
那位男子说道:“你要刀子自杀吗?我不会给你的。”
竹沁听了以为文怡真的要自杀,心如刀绞,准备冲向前救朱文怡,只见老四摆摆手,示意她别动。
朱文怡继续说道:“我是为你治病,来,你抬起手来。”于是听到“嗤”的一声。那人“哎哟”说道:“兄弟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只听朱文怡极其困难地说道:“你放心吧,我扎的是极泉穴,今日时辰不到,三天以内你在这里再扎一刀,记住一定要在午时,你的病就会彻底治愈。好了以后就可以慢慢练功了,记住切不可贪多,一步一步练习。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要去看看竹沁好…”
听到这里竹沁略略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文怡哥精通医术,给人家治病也就是不足为奇了。
那男子说道:“你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还想着那个妮子,你前面那个女妮子呢?他不是对你很好吗?兄弟现在也被你弄糊涂了,不知道你究竟喜欢谁?这女子值得你喜欢吗?”
只听文怡极其困难地说道:“值得,我…对…不…起…兰…”
那男子大声说道:“兄弟,兄弟,你怎么啦?”
竹沁担心文怡会出事,也顾不了那麽多了,冲向前,大家一伙也跟了上去。只见一个男子双手抱着文怡躺在假山的石头上,那男子见了他们将朱文怡放在地上,大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老四大声喊道:“来人。”远处有几个家丁从后面拿起刀剑慌慌张张赶来。
老四说道:“本来我是惧怕你这个爬山虎的,现在你腋窝被朱文怡刺了一刀,很快就是没命的,我们是不会畏惧你的。”
说罢就要动手。葛宏远心想,这些日子没有练功,现在有被朱文怡放了血,他们人多势众,打起来不一定打得过他们,只是我的兄弟躺在地上尚不知是死是活,不过也管不了他了,谁叫他在我什么极泉穴上刺上一刀,现在这咯吱窝血流如注。如今逃命要紧,以后再救你了。想到这里,他拔腿狂奔,边走边说:“你们好生治疗我兄弟,数日后我一定回来取人,如若他活不成,那你们家从此不会太平的。”话未落地,人已经是飞出了二百步,老四笑道:“爬山虎果然名不虚传,那日在监狱里面,被你追得好苦,今日岂会让你逃走。”说罢起身追去,爬山虎虽然带伤,但他爬墙越沟,飞檐走壁敏如猿猴。老四追了一气,不一会儿就见爬山虎爬上瓦楞,于是弯弓搭箭,向他背影射去,爬山虎早已从瓦楞一跃而下,不见踪迹。老四于是只好悻悻返回。
张俊成文怡微微有气息,心想着小子果然命大,说道:“老四,你看看朱文怡死了没有。”
其实文怡按照道家内功心法练习气息,这个道家内功实际上是《九阳神功》,只是郑毅阶不知其出处,只练习九阳神功最基层,勇于强身健体,保护躯体免受外力打击。其中有这样一句:“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恶来他自横,我有一口真气足矣。”文怡在张俊成和其他家丁轮番殴打下,总是意守丹田,这体内之真气自然而然在丹田荣饶往返,保护内脏。现在他因出血过多已然休克过去。只要止住血,补充盐水,会慢慢苏醒过来的。但这个也是有条件的,必须要在两个时辰以内,完成止血、补充盐水。如继续流血,会因体内血液枯竭而亡。因此文怡的性命只在朝夕之间。
老四于是笑了笑了伸出食指往文怡鼻孔探了探,说道:“回公子,朱文怡还没有死。”
竹沁听了略略烧放心,但见了文怡哥满身血迹,右膀子上还在滴血,心痛极了,说道:“爹爹,我求你救救他吧。”
张员外点点头,说道:“乖女儿,别哭了,爹爹答应你就是。”说罢扬手对家丁说道:“把朱文怡先抬回去吧。”
竹沁说道:“慢一点,我先给他包起伤口,这么流血,他的血会流尽的。”说罢从袖中掏出手帕在膀子上包起来,哪知他这处的伤口是刀伤,被老四刺得很深,一个薄薄的手帕岂能止住。竹沁见止血不住,于是又用手压住,血还是从指缝里流出。这下她彻底没辙了,哭起来了。她知道父亲一定不会让她在大众广庭下出丑的,她急中生计,拿起她的裙子就撕。张员外知道女儿的性子,他向老四使了使眼色,老四见了连忙阻止竹沁,说道:“小姐,我这里有绳子,我来给他包扎吧。”说罢,拿起一根手指粗细的绳子绑在文怡胳膊上,血果然没有再出了。
大家七手八脚抬起朱文怡才走几步,只见兰香携李静远远地赶来。原来兰香这两天虽然心生文怡的气,但心里总是担心他出什么事情,昨日夜里听人说文怡哥被关起来拷打,心里担心文怡安危,夜间跑到张家家门,这大户人家高墙大院,戒备森严她哪里进的去?只有在外面徘徊良久才返回。回到家里夜不成寐。今日又来张家三四回,就在刚才他们家丁纷纷跑进园子里,打开的大门没有人看守,她才与李静跑进来,见家丁纷纷跑向后园,于是就跟了进来,她一见文怡满身满脸是血迹,膀子上还有鲜血从绳子边滴下,于是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掉下来。她拦住他们,对文怡哭道:“你为何不听我的劝说…”
兰香见竹沁在文怡身旁,她一把抓住竹沁说道:“他是为了你才这样子的,你为何这般狠毒?”
竹沁当然知道文怡为了她受刑的,但她现在也爱莫能助,只能陪着兰香掉眼泪,于是点点头说道:“兰香姐,他是我害的,我们现在正要回去救他性命。”
张俊成梦寐以求的事情似乎马上得意实现,朱文怡现在这样子十有八九会死,朱文怡一死,兰香岂不在我掌控之中吗,今日他见兰香哭得梨花带雨,美丽动人,于是上前嬉皮笑脸地看着兰香,他拿起兰香的手,说道:“兰香妹妹,他是不行了,你跟着我如何,他有的我有,他没有的我也有。”
兰香连忙用力将手抽出,可张俊成抓住不放,盯着兰香继续说道:“你答应不答应?”
兰香怒道:“我死也会跟文怡哥在一起的。”
竹沁上前扯开张俊成的手说道:“哥哥,你干什么呀?难道你觉得还不够吗?要是文怡哥死了,我跟你没完的。”
张俊成放下兰香之手,大声说道:“把朱文怡抬回去吧。”
竹沁在兰香面前跪下,说道:“姐姐,妹妹对不起你,但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会尽力救治文怡哥的,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定当…”她本想说我定当不会苟活于人世,但想到兰香对文怡哥那么好,这句话就说不出口了。
兰香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说道:“但愿你言出必行,他的小命就在你手中,怎么救他你应该比我清楚。”说罢与李静走出张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