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谭青在利用冰风洞内的极寒之力减缓自己身体内的血液流速的同时,也在抓紧一切时间练功。
冰风洞内虽是严寒刺骨,冰刀如箭,危险异常。但是,那是对于一般人来说。
依谭青现在的武功来说,只要不是正面硬抗冰风洞内的狂烈风刀,而是藏身在自己开辟的石室内,单靠他现在远比常人强大许多的肉体之力,哪怕就是不运转内功抵御洞内的严寒之力,恐怕一连呆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事的。
谭青置身于冰风洞内之后,确实是发现自己筋脉中那股似乎有些压制不住的真力变得有些安稳起来。这种情形在他的意料之内,在他看来,利用冰风洞内的极寒之力能够减缓自己身体内的血液流速,从而在根本上压制体内的那种异种真力的再生速度,但是这只是治标之法。
而他就是要在这种环境下,抓紧时间,无时无刻的利用一心两用之法来修炼“紫意长青诀”和“混元万毒身”这两门神功,就连休息也被打坐代替了。谭青之所以会如此用功,则是因为他要尽快将自己的炼体修为修炼到炼血换血的程度,从而达到治本的目的,从根本上化解血液中那种诡异真力的再生。不然时间一长的话,一旦这股真力对极寒之力适应之后,恐怕自己的筋脉迟早要被这股诡异阴毒的真力给侵蚀的萎缩了。
或许是谭青因为的阴阳互生理论真的存在,也许这两种分别注重内外,差异极大的神功在同时修炼确实会有奇效,也或许是冰风洞这样极寒的环境能极大刺激谭青体内两种神功的修炼速度,还或许是两种原因都有,反正是在短短几日,不知道什么原因,谭青不仅成功的将体内那股性质极似“血冥劲”的难缠真力给彻底化解了,而且还因祸得福,自己本身的实力也大有增长,无论内功修为还是炼体之术都大有进步。
在再三确定自己体内的那股诡异真力真的已经被化解的分毫不剩之后,谭青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他对自己的小命实在是珍惜的紧。
站起身来,右手向前凌空一抓,“嗡”的一声,插在自己身前四尺开外的玄铁重剑猛地一个颤动,飞了过来,将剑背在身后,身形一闪,谭青就消失在了冰风洞内。
“谭师兄……谭师兄,你在吗?”
回到小院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刚将自己略微梳洗了一番,还未换衣服的谭青,忽然听到院外有人喊自己,听声音极为熟悉,似乎是胡玉亭胡师弟。
“外面是胡师弟么?进来吧!”谭青口中温和的说着,一边就迎了出去。
“谭师兄!你终于回来了,小弟是给师兄送饭来了!”胡玉亭一见谭青出来,连忙出口喊道。
“有劳师弟了!对了,师弟那日没有事吧?为兄那日走得实在有些匆忙,只来得与师弟匆匆一晤,未及多言就离开了。”将胡玉亭让到院中的凉亭之中,谭青有些关切的对着他问道。
“多谢师兄挂念,小弟武功低微,那日琴音一响起之时,就被家父给点晕了过去,那日全仗师兄大展神威,将葬花神宫一干人等驱逐下山,所以小弟侥幸无事。小弟还要在这里多谢师兄那日救了家父一命!”他的语气甚是恭谨,一反平日里与谭青嬉笑打闹的常态。说着,甚至还颇为恭谨的对谭青施了一礼。
谭青略微叹了一口气,似是知道为何胡玉亭现在对自己一反往日的亲近之态,如此的小心谨慎。当人与人的实力存在巨大差距之时,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一种隔阂,并不是胡玉亭性格变了,与自己疏离了,而是自己的实力让他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敬畏罢了。
虽然知道胡玉亭如此拘谨的原因,但谭青还是不习惯他这样,伸手一扶,一把拦住胡玉亭要弓下去的身子,有些佯怒的说道;“师弟何必如此多礼!以你我兄弟之间的情谊,何必如此客套!师弟今日如此客气,是不是对小兄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诚心要看为兄的笑话不成!嗯!你我兄弟之间还是原来那样的为好!”
“嘻嘻!我就知道谭师兄不是那种肤浅小人,不会因为武功大进而看不起小弟的。只不过,小弟临来之时,家父曾多次嘱咐,要对师兄恭谨一些。所以小弟才会对师兄这般的。其实,刚才那样,弄得我也是甚不舒服。”
胡玉亭闻听谭青此言,本来极为严肃的脸上突然对着谭青做了一个鬼脸,神态也转为平日里的嬉笑之态。
他站起身来接着又说道:“嘻嘻!小弟可听说师兄那日在宗门大殿可是大展神威,出尽了威风!谭大侠当日可是一剑败双鬼,独掌劈四凶!嘿嘿!谭大侠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单人独剑就逼得葬花神宫一干高手抱头鼠窜,无处可逃,最会乖乖求饶。嘿嘿!当时不知道迷倒了正大八大派多少美女的芳心哩!唉!可惜,小弟当时晕得太早,未能看到谭大侠当时的英伟身姿!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呀!唉……”
胡玉亭这一番话调侃谭青的话说的阴阳怪气,不仅语气夸张搞笑之极,而且连说带比划。说到最后,还做了一个抱憾终身的表情,夸张之极。看的一旁的谭青又好气又好笑。
谭青听着胡玉亭在这里大搞古怪,也不答言,只是下箸如飞,飞快的将胡玉亭送来的饭菜送入口中,似是碗中的饭菜美味无比一样。
胡玉亭大大的将谭青调侃了一番之后,看到谭青不搭言,也有些无趣,重新坐到了石凳上面。
“净环师伯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吧?净通师叔如今也还好吧?”等到胡玉亭重新安稳了起来,谭青才停下手中的竹筷,出声问道。
胡玉亭面上闪过一丝悲伤,出口答道:“家父虽断了左臂,但侥幸无什么大碍,武功未失。只是……只是,净通师叔的情形就有些不妙了,不但右臂被废无法再拿剑了,而且他的胸口上也中了薛无极这个老鬼一腿,五脏六腑受了极重的内伤,恐怕就是养好伤之后,武功也不过剩下两三成吧!”
“唉,净通师叔的伤势原来竟会如此重,早知薛无极这个老鬼下手这般狠毒,当日就该留下他的性命!”虽然平日里与净通真人不是很熟悉,但是谭青听闻净通真人伤势竟然如此之重后,不禁将手中竹筷一放,怒声道。
此时他心中大怒,身上的道袍蓦地一涨,浑身气势不再收敛,登时外放,只震得身前的石桌也咯咯作响,上面的碗碟也是一阵乱颤。
“对于此事师兄不必介怀!昨日小弟去探望净通师叔之时,师叔他还要我谢谢你替他报了重伤之仇呢!他说,你的一掌虽然未要了薛无极这个贼子的狗命,但是,也将他的武功给全废了!”胡玉亭一见谭青发怒时声势竟然如此之大,登时劝道。
谭青的怒气略一平息,忽然想到些什么,问道:“师弟今日是怎么知道为兄会回来的?而且那日为兄交代给师弟的那件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小弟也不知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只不过这几日每日都过来几趟罢了。至于,那日师兄吩咐小弟之事,小弟业已早就办妥了。那两件东西就被小弟藏在了师兄这座小院的柴房之中了。师兄稍带片刻,小弟这就将那两件东西给师兄取来!”
胡玉亭见谭青问及当日吩咐自己之事,当即答道。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去谭青的柴房之中去将东西取来。
未等胡玉亭要走,谭青脸上神情一动,忽然一抬手,示意他暂且停住,口中说道:“师弟且慢!师兄这里又来了客人了。似乎是大师兄,那两件东西的事情先放一放,你我二人还是先将大师兄迎进来吧!”
说完不等胡玉亭反应,当先一步向院门走去,未等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外面丹青子向院中喊道:“谭师弟可在?愚兄要进来了!”
“大师兄请进,不知师兄找小弟有何要事?”谭青一边将丹青子让到院中,一边问道。跟在后面的胡玉亭也向丹青子施礼。
“唔,胡师弟今日也在。谭师弟,今日为兄找你,则是奉了师傅和廖太师叔之命,要请你去一趟宗门大殿。如今师傅和廖太师叔正在那里等着你呢。”
丹青子见到胡玉亭也在这里,寒暄了一声,接着就把今日所来的目的也说了出来。接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六指摘星”单前辈和“化佛寺”的觉月禅师这二位前辈此刻也在那里。”
“师兄先行一步,等小弟回房换件衣服之后,这就去见师傅他们。”说着冲丹青子一拱手。
“好,那师兄就先回去复命了,不过,师弟还是抓紧时间去一趟的为好,不要让几位前辈给等急了。”
将丹青子送走之后,谭青一转身对胡玉亭说道:“胡师弟,那两件东西的事情先放一放,你且稍待片刻,等为兄换件衣服,再取件东西之后,咱们一起去宗门大殿。”
未等胡玉亭答话,谭青肩头一晃,一闪身,就钻进了卧房之中。
“胡师弟,咱们走吧。”
片刻之后,就在胡玉亭发愣之际,谭青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此时的谭青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青布道袍,背后背着那把玄铁重剑,正一脸温和的望着他。
“怕是师弟的轻功有些慢,莫叫诸位前辈等的太久了,还是为兄带师弟一程吧!”出了院门之后,谭青说道。胡玉亭闻听,当即点头。
谭青将右手往胡玉亭肩头一搭,左手背在身后,脚下微一用力,平平一步向前跨将出去,这一步虽平平无奇,看似缓慢无比,但是距离却着实远的吓人,足有七八丈远。
谭青现在所施展的轻功平平无奇,只是一迈,但是,加上他浑厚无比的内力,一步步的跨将出去,也是急速无比。
一旁的胡玉亭才可只觉得远方事物呼吸间就出现在眼前,而且还极速无比的在眼前闪过,耳边的风声也是呼呼刮过。未及片刻,他脸色就变得煞白,而且有头晕眼花,恶心呕吐之感,吓得连忙闭上双眼。片刻之后,忽然感觉到谭青搭在他肩头的右手似乎有一道醇厚的内力进入他体内,暖洋洋的,令人通体舒泰,如此一来,胡玉亭的恶心之感才消失。当他再睁开双目,却觉得谭青的速度慢了下来。
原来就是这片刻功夫,谭青便远远赶上了之前的丹青子。等到与丹青子并肩之后,他也将自己的速度慢了下来,保持与丹青子一般的速度并肩而行。
被谭青搭住肩膀的胡玉亭斜眼相睨,见谭青此刻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脸上同时又露出一些羡慕之极的神色。
谭青似有所觉,转头对他温和一笑,缓声说道:“师弟大可不必这般羡慕!若是师弟不嫌弃为兄武功低微的话,今日晚间师弟再到为兄的小院来一趟,为兄这里有一套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师弟不妨学去练一练。虽不能成为绝顶高手,但是,却对强身健体颇有奇效!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胡玉亭正要点头答应,却陡然发觉自己身子猛地一停,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恒月谷的宗门大殿了。
“师弟暂且回去吧,为兄还有事情。不过,今日晚间,师兄恭候师弟大驾!”谭青说着向后一摆手,未等胡玉亭答应,就随着丹青子进入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