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头前,身后是通天与原始并肩,老子刚出洞,便看见一双男女正站在洞口,老子上前行礼,张口问道:“穷辟之所,怎劳二位前来。我为老子,与两位师弟一道在此修炼,还不知二位名号?”
伏羲一见三人出洞,便知道以白道人所言非虚了。这三人,虽是老年、中年、青年三态,却俱是面容饱满,周身气运与昆仑山自成一体,绵长深远。见这老年先开口说话,伏羲便躬身搭手道:“道友说笑了,昆仑宝地若还是穷辟之所,恐怕这世间便再无良地了。贫道伏羲,闻说昆仑山东有三位在此,特来与舍妹一睹真容。”
老子干笑,也不问从何听起,退步让道:“道友盛赞了,还请道友于洞中一叙。”说着让出一条路,通天、女娲、原始三人与伏羲、老子各自拘礼后,这才进了洞。
进得洞内,就看洞内早已布了五个蒲团,伏羲权当不见,待三清坐下,这才与女娲坐在另外两个蒲团上,与三清对坐。就听老子说道:“陋室之所,怎的有些昏暗。”说着看向通天,“师弟,掌灯。”
通天会意,取出宝莲灯放在几人身前,手一招,宝莲灯盛放毫光,洞内顿时明亮起来。
伏羲看宝莲灯神异,也不张口询问,倒是女娲自从通天手中拿出时便一直在打量,伏羲清咳一声,张口说道:“贫道与舍妹游历洪荒,于前时遇见苍梧道友朝昆仑山而来,以为是来寻几位,怎的不见苍梧道人?”
老子看向原始,原始张口答道:“苍梧道友在昆仑山西有一至亲,想必是去寻她了。”
伏羲早知此情,却故作惊讶道:“有此事,实是不知。”女娲在旁见兄长与三清打着机锋,也不点破,就看伏羲又说道:“三族大战,涂炭洪荒,苍梧道友以大罗修为,力阻洪荒之难,实是为我等所难为。”
老子点头说道:“苍梧道友此举却是难能之为。”说完看了宝莲灯一眼,见灯蕊毫光缥缈不定,也不知朝向谁。
“三族大战,苍梧道友虽难能,却还得说起鸿钧上真,若无鸿钧上真力挽狂澜,恐怕这洪荒的时辰便不是这般了。”
老子微微一笑,与通天对视一眼,就听通天接口说道:“师尊有此一举也是罗睺从中作梗,想来若无罗睺做难,这三族的事端也用不到师尊出面。”
伏羲听罢,心道终于说道正题了,就又作惊讶道:“却是不知三位竟然是鸿钧上真之徒,伏羲眼拙了。”说着起身朝三人做了一礼,女娲也学着伏羲,朝三人行礼。
老子于二人行礼中,见宝莲灯灯蕊毫光迸射,朝向女娲,原始、通天也看去,三人对视一眼,老子点点头,笑道:“二位多礼了。三族之战,为师尊所为,我三人也只是做的看客。怎当得如此大礼。”
伏羲没看见宝莲灯毫光变化,见三人坦然受了礼,便询问道:“不知鸿钧上真是否也在昆仑,伏羲与舍妹也好拜见一二。”
老子微微一笑,说道:“却是师尊正在修道炼真,想来成道不远。我师弟三人也有恐扰了师尊清修,这才从玉京回返的昆仑。”
伏羲听罢,心下一惊,心道,鸿钧果然要成道果,这天地间第一尊道位想来便是鸿钧了。伏羲想及此处,又是拱手问道:“鸿钧上真立大功于洪荒,承天之运,自然是成道可期,伏羲先恭喜三位了。”
“倒是承道友吉言了,只是师尊得了道果,我们做弟子的,更应勤勉,才不负师尊教诲。”老子摆摆手,好似想起什么,说道:“今日道友前来,也是机缘际会。贫道也代我师兄弟三人送二位一番机缘。”
伏羲不想此行还有这番机缘,便问道:“不知道友有何机缘?”
老子呵呵一笑,瞄了女娲一眼,说道:“机缘之意,怎能以口舌述之。二位还请静待,到时自然知晓。”
※※※
昆嵛山
“两年之期未到,兄长怎么这般匆忙便来了。”
苍梧坐于地上正闭目养神,太真在旁,听到太真询问,起身说道:“为兄有感阳气有变,却是不知怎么的,阳气该于今遭化形。”
太真与苍梧在苍梧山修行了一年,苍梧便有感阳气即将化形,便也不说情况,拉着太真便来到了昆嵛山,终于在化形当日到了地方。
苍梧抬头打量,似是忽然发现什么,手捻命线便掐算起来。太真见苍梧算起,也学着苍梧掐算,却是什么也算不出来,太真收了神通,静静等着苍梧掐算,时至午时三刻,就看苍梧张开双眼,看了眼身后的烟霞洞,又看了眼天空,眉头皱起。
太真看苍梧算罢,张口问道:“兄长你算到了...”
苍梧摆手打断太真说话,指了指天空道:“来了。”
太真不明真意,正在这时,洪荒大地动荡,霎时间整个天空都被晕染成金红之色,洪荒生灵一个个都朝天空看去,就看东南面金红之色最盛,好似将整个天空烧灼了一般,苍梧拉起太真,朝洞内走去,就看天地间的第一道阳气正翻腾不已,苍梧运起天胤戒玺,顿时无边先天灵气朝阳气涌去,不消片刻,就看那阳气大盛,转眼跳出个人来。
那人身着色黄矩领长袖织纹衣,到了苍梧身前,躬身搭手道:“多谢兄长助东华化形。”转手又朝向太真,“东华见过二姐。”
太真大喜,抬手扶起东华,便说道:“兄长自打多年前便一直惦念你化形之事,今日终于助你化了形。”
东华又看向苍梧,见苍梧面色凝重,没了方才的喜悦之情。便朝太真问道:“可是东华哪里冲撞了兄长,惹得兄长不快。”
太真也朝苍梧看去,果然看苍梧面色不对,便问道:“兄长,怎么了?”
苍梧看了东华一眼,说道:“你们随我出来。”说完,便朝外面走去。
二人随苍梧出了烟霞洞,就看目及之处,俱被晕染成了金红之色,再看天空,正从东南面慢慢升出一轮耀阳,映照整个大地。
“兄长,这是?”太真头次看到此番场景,便朝苍梧问道。
苍梧抬头看天,面无表情道:“却是不知此景是吉是凶,太阳星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