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往后退,见宋雪和鬼五手里也都拿着那枚黑骨哨,才明白过来这哨子不是用来驱鬼的法器,或许是用来相互联络的。
遁着笛子的呜呜声,他们才一路赶了过来。
我和宋雪并排站,老儿眉头紧皱,但并不慌张,似乎胸有成竹。
董萍见到老儿,收敛了许多,还稍稍往后迈了一下,龇着牙虚张声势,老儿从拴在裤腰的袋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随地一撒,教室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子浓烈的醋酸味。
董萍显然被惊的不轻,凶神恶煞的伸出爪子,要过来挠鬼五。
鬼五纹丝不动,董萍进入酸醋的范围,竟然冒起烟来,手上顿时开始皮肉开始腐蚀,就像我们遇到了硫酸。
董萍吱呀惨呼了一声,鬼五没有给它机会,盘坐于地,又拿出了一个小木偶,和之前破庙里的一样,嘴里还念起了同样的咒语。
董萍随之躬起腰来,蜷缩成一圈,四肢外摆,但又没法挣脱,看得都让人心疼。
鬼五手一指,一条红线飞射出去,绕住了它的脖子,另一端,则系在小木偶身上。
董萍慢慢的缩小,幻化,气态的身体渐渐淡去,最后沿着红线,被吸进了木偶。
这时,鬼五才站了起来,将木偶放入囊中,“我已经收了它的魂。”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像我们随随便便的抓到了一只鸡。
看来这鬼五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在破庙,要不是我毁了他的炁场,还真不需要现在要满世界的找假阴身。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驱邪擒鬼的老头,要论打架,未必是我这个凡夫俗子的对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专精一艺能成名----木匠干不了瓦活儿,厨子上不了餐桌。
那五个女生已经被吓傻了,现在唯独还清醒,仍然是念念。果然人越长大,胆子越小,对于五岁的小女孩来讲,世界观还没固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接受的。
我们做了善后,因为没死人,所以也不麻烦,只要安慰两句即可。聊下来,真相和之前推测的也没啥出入,董萍原是她们一个寝室的室友,六人外出旅游时,遭遇山洪,董萍死后心有不甘,所以又找了回来。
念念能够看见鬼,按她的说法,在走廊里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发现我能在黑暗中发光,所以求我保护她。
我心中暗喜,难不成我自带正气,百鬼不侵?
鬼五扫了我的兴,她所看到的那道光,其实是黑骨哨散发出来的。
我端详着看了半天,除了光滑一点,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看来还是孩童的眼神清澈。
事儿结束了之后,我们得赶紧离开,女生们自然是百般感谢,硬要留联系方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被我正义凛然的拒绝了。
出了大学的门,我还是有些感慨。人越大,双眼侵染俗世的东西的越多,反而蒙蔽了双眼,倒是童真未泯的念念,看出了破绽,如若不然,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驱鬼如此,做人难道不是吗?!
话不多说,言归正传,我们仨吃了点夜宵,彼此恭维了两句,算是不打不相识。
夜一深,人总要休息,鬼五说明天再去找找剩下的八个。
头一批假阴身的元胎一共有9个,姚璐也是其中一个。
我当即拍着胸脯,不管能不能使上力气,既然祸是我闯的,刀山火海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惜别之后,我们各自回去。在小区门口的水龙头前,我洗了把脸,整整衣服,然后上楼开门。
又是深夜,又是王思坐在沙发上等我。
我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这位,气场也怪怪的呢。
王思也没说什么,只是唠叨了一句,“怎么才回来。”然后便自己**睡觉去了。
我心虚,原本还编了一套说辞,竟然没用上,赶忙到了洗手间,洗漱完后,睡到了王思的身边。
第二天,我毫无过渡的突然被惊醒,睁眼一看,王思和上次一样,托着腮,在一边很仔细的观察我。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我汗都出来了,“刚睁眼,睡都没睡醒,就看到你和守灵一样的站在床边,心脏病都能吓出来。”
王思摇摇头,解释都没解释,走到了客厅。
我挠挠头,有事,肯定有事儿发生,至于是什么,我却一头雾水。而且我还不好细问,说多了,反而破绽百出。
“吃饭,早饭做好了。”王思在外面叫了。
我穿上拖鞋来到客厅,坐到餐桌前吃了起来。
我们都没说话,但心里却直打鼓,面对面坐着,却是“貌似神离。”
“我来洗碗,”我把豆浆喝完,站起来。
“不用。”王思摆手又让我坐了下来。
“怎么了!”
“陈放,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王思表情严肃的问道。
“没,没有啊,你咋这样想。”
王思狐疑的看着我,“这两天,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到你的前女友周璐瑶上家来找我们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一惊,手打了哆嗦,难不成她的失忆症好了?!
原来还庆幸免掉了解释的麻烦,不叫王思也牵扯进来,这回好了,恢复记忆了,这一切我该从哪说起呢!
“可能是最近韩剧看多了,全是些三角恋的情节。”王思自言自语道。
“嗯?”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打量她,看上去又不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哎,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光顾着看韩剧,也看些有营养的东西。”
王思点点头,不再多说了,站起身将碗筷收进了厨房。
虽说这关是“过”了,但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具体奇怪在哪又说不上来。
两天无事,我倒是接到了鬼五的电话,他要收到了几个假阴身,我责怪他怎么也不叫上我帮忙,他客气了几句,意思是说遇到这几个也不难处理,但是今晚上,我们要去一个地方,那也有个假阴身,比较麻烦,需要我们得帮助。
我自是没有意见。
到了晚上,我按照约定时间到了那个地方。原来是个废弃的城中村,两边挤着二层楼高的居民楼。
这些楼,有很长年头了,破败不堪,墙漆脱落。
政府正在有规划的拆迁,房子没被完全推倒,可居民都走了差不多了。
这种城中村,类似于上海的石库门弄堂,北京的胡同,地形复杂,道路狭窄,钻进去,没人带着甚至容易迷路。
一些楼已经拆掉,剩下些残垣断壁,零星的撒着点滴灯光,应该是还不愿搬走的居民。
我给鬼五和宋雪依次打了电话,话筒里滋啦滋啦的就是接不通。
我有点担心起来,照理说他们应该比我早到啊,怎么人影也不见。
我边走边找,也不见他们的踪迹,偶尔路过一两骑着自行车的行人,未见不妥。
不知不觉,我就来到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前。巷子很深,里面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片,大约五十米开外,有盏很小的红光,向外散发着光芒。
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呜呜呜”我听到了黑骨哨的声音,仔细辨认居然是从自己裤子口袋传来的。
我把它摸了出来,也没动过啊,怎么自己就响了呢?!
对哦,我反应过来,这说明鬼五和宋雪就在附近?!
我顿了顿,然后咬牙硬着头皮往小巷子里走。
里面黑的看不清路,周围充斥着尿骚味儿,在这种情况下,人会受到本能的驱使,朝着有光的地方前进。
我小心翼翼的前行,慢慢的红光在变大,变得清晰,好像是一扇门?
我稍稍加快了脚步,走近一看,门里还坐着个女人,穿着暴露,大概有二十七八岁,打扮的花枝招展,离着三米就有一股子廉价的胭脂气味扑鼻过来。
我皱皱眉头。
女人看到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依着门对我招手,“小兄弟,来来来,我给你服务的好一些!”...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