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塘正在得趣,忽听侧边一个女子说道:“韩冰塘,你这个****的无赖。三年磨灭了上百个灵魂,我不理你,是因为那些都是无主的灵魂。今天这个不同,是交了金子的,我得带走。”韩冰塘身子在小红身上一阵抽搐过后,头也不回,说:“你这是看我们夫妻情重吃味儿,想要棒打鸳鸯,报个名吧。”女子说:“北冥八堂司芙蓉,你祖上也是十堂退下来的,冥界的规矩你也知道,再去找一个,这个我带走了。”韩冰塘慢慢的披上衣服,转身说:“一个姑娘家,闯进别人的内堂看别人行房事,也不害臊。”司芙蓉说:“这有什么,是人都会做嘛。况且你这样的人还怕人看?”看着小红挣扎着裹上被子,说:“这个人不是肖郎,真正的肖郎还在冥界等着你一起投胎转世呢。”
小红羞愤难当,呜呜的哭起来。司芙蓉向小红的丹田伸手就抓,韩冰塘拦住,说:“我难得碰到这么个匹配的,一年后,你再来。”司芙蓉说:“开玩笑,顶多一年,她就磨灭了,我上哪儿找去?”韩冰塘说:“我不管,现在她是我的。”两个人交了手,从屋里打到屋外,不提防屋内浓烟滚滚,原来是小红找到个打火机,****了。司芙蓉用功法无孔入缠着韩冰塘,韩冰塘不能脱身,顷刻之间,大火从屋里烧到屋外,韩家的人都起来救火。韩冰塘用功法搅肠沙才破了无孔入,急急忙忙冲到火海里,再看石兰若的身体,已经焦黑,没的救了。心里一疼,举刀自宫,割下了阴枪,扔到石兰若的尸骨上,身心俱痛,翻身晕过去。家里人背着棉被,泼上水,把韩冰塘救了出来。
过了三天,韩冰塘醒来,下身疼痛,已经被弟弟韩清塘请医生上了药。家人拿一个瓷坛,收了石兰若的骨灰,韩冰塘抱着大哭一场,埋了,在坟前一坐,自言自语道:“你曾说死了之后要一把火烧成灰烬,现在成真了。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不该对那个小红动了心,这是上天在惩罚我对你的不忠,以后不会了,我已经把我身体上最宝贵的那部分跟你一起烧了,这就是我和你的结局,我的阴枪只属于一个女人,那就是你,也只有你才配拥有,因为只有你是真的爱我,用你的生命在爱我。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放过拆散我们的司芙蓉,我要她也尝尽活着的灵魂无着无落的滋味。我要让她丈夫阳萎,逼她欲火发作,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她是在堂的人,必定会用冥界的功法,诱使他自杀,然后再找一个,我再如法炮制,我熬死她。”
半年之后,韩冰塘查了司芙蓉家就在附近云台镇,穿着一身白衣,挎着长木刀蹲在司芙蓉家外面的高柳树上,喊道:“司芙蓉出来。”司芙蓉出门看到韩冰塘,说:“先生大驾光临,请里面坐。”韩冰塘说:“七天之内结婚,否则我就杀光你镇上所有的人。你结了婚,我就看在你丈夫的面上饶了你。”司芙蓉说:“有这种好事?你不说,我就不嫁。”韩冰塘说:“他与你同房之后三天,我就杀了他,让你断顿,女人那个时候是最想男人的,这样咱们的仇就解了。”司芙蓉说:“你杀了人,就不怕偿命吗?”韩冰塘说:“开玩笑,我会用现世的杀法吗?我要用神鬼难测的杀法。”司芙蓉说:“那是大恶业,你不怕将来遭报应吗?”韩冰塘说:“我现在就活不过去,还顾得上将来?”说完飞身去了。
司芙蓉知道自己不是韩冰塘的对手,回报北冥八堂主黄延,黄延说:“这种话也能当真?除非他是不想活了,还是想累世当牛做马,被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司芙蓉说:“他是个疯子,借尸还魂,****三年,什么事干不出来?”黄延说:“神鬼难测的杀法有很多,防不胜防啊。我的意思是,你不如先找个丈夫,如果有个万一,杀一个人总比杀一个镇子的人好啊。我再加派人手进镇驻扎,再找人盯着那个韩冰塘。唉,他不入堂实在是咱们北冥的损失呢。”
司芙蓉回云台镇,在饭店巧遇何劲,看他是个寄主,必定深藏不露,说是找他做丈夫,实际上是要他帮忙对付韩冰塘。何劲听她说完,说:“我凭什么帮你?”司芙蓉哼哼唧唧的说:“别这样,交个朋友嘛。”何劲说:“你听说过槐堂西冥吗?”司芙蓉点头,说:“刚听说,怎么,你?”何劲说:“我就是槐堂西冥堂主何劲。”司芙蓉哈哈笑道:“钓到大鱼了,非你不能制服那韩冰塘。”何劲听了这话很受用,说:“我就勉强试试好了。”
司芙蓉在摆宴席把婚事办了,夜里和何劲两个人同床共枕,司芙蓉欲火中烧,奇怪道:“我其实不是很想男人,怎么今天这么难耐?”何劲说:“我也是。”司芙蓉说:“不如咱们假戏真做。”抱住何劲的头就吻起来,何劲使劲的吻了司芙蓉两口,阴枪胀的疼,嘴里喊着:“罗纱织,我何劲的完璧之身是留给你的。”咬着嘴唇,从身上扯下光溜溜的司芙蓉,用司芙蓉的腰带把她绑起来,自己到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在洞房里三天三夜,吃喝都是人送进去。第四天早上,何劲开始流鼻血,跑到卫生间去洗,总也止不住,司芙蓉说:“这就是神鬼难测的杀人法吗?”喻明车说:“不是,这是上火了。”吹了点密陀僧粉到鼻子里,止住了。
当晚,何劲觉得阴枪不胀了,软塌塌的,心境清明。司芙蓉却更妖娆了,挣断了皮带,直取何劲的阴枪,软软的一团。司芙蓉说:“你******不是个男人,还是我******不是个女人?”何劲说:“没缘分就是这个样子的。”司芙蓉一抓墙上的长木刀就向何劲剁去,何劲也挺剑相迎,两个人从屋里打到屋外,韩冰塘蹲在柳树上,说:“掐,使劲掐。”看到司芙蓉战不下何劲,韩冰塘说:“阳萎还这么厉害,用功法杀了他你还可以再找。”司芙蓉被欲火烧得遍体通红,喊道:“这就是你神鬼难测的杀法?”韩冰塘说:“不怕告诉你实情,就是啊,你忍的住初一忍不住十五。总有一天,让你失了身,再失了偶,做个是非缠身又没人要的小寡妇。”
何劲说:“我想你的三年****生活也过够了吧,何必因为一个死人跟活人过不去呢?又不是真的杀妻之仇。”韩冰塘说:“我够不够是我的事,她夺走了我妻的身体,就得给我付出代价。”何劲说:“何必要这种自杀式的复仇呢?你入我们槐堂西冥,幽冥与现世的美女让你见个够,不难碰到你喜欢的人,你信吗?”韩冰塘说:“自从遇见了小红,我就知道这世上还会有我愿意上的女人,但是除了我妻都是浮云,我无爱不性,已经自断了后路,我的生命里再也没有女人了。不过我跟司芙蓉这笔账,还得算。”何劲说:“罚她给你当老婆。”韩冰塘说:“蛤蟆嘴?”司芙蓉说:“我这是上弦月。”韩冰塘说:“算了,只要你把小红给我。”司芙蓉说:“哥,小红已经和肖郎一起投胎去了。”韩冰塘说:“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要。”司芙蓉说:“你知道还跟我要,不是找事吗?”韩冰塘说:“找你就是找事来的。”何劲说:“再找个属于自己的肉人吧。我是槐堂西冥的堂主,你入了堂,跟着我遨游四海,总有一叶芳草属于你。”韩冰塘说:“芳草就算了,入槐堂西冥,我倒可以考虑,不过,让我跟你,也得让我看看你有几分本事。”挺长木刀自上而下劈下来。
何劲接招,使开砍瓜切菜剑法。这砍瓜切菜剑法自从经师父水木崖指点,已经是一流的剑术。何劲知道韩冰塘除了武功,功法也是非凡,所以一出手,除了剑法,还使了一小招功法骨碎补,这一般是何劲引得对方出手的小招式。何劲有意要一鼓作气,收服韩冰塘。韩冰塘在剑术上已经输了一筹,功法上一出手,被何劲连破十二招,险些废了胳膊,最后一招无风穴,才把何劲罩住,刚出了一口气,听喻明车说道:“你没看出他是个寄主?”话音没落,已经从无风穴外面戳破了功法的关节,何劲顺势从里面挑开了韩冰塘的功法脉络,还是何劲收手,没有伤到韩冰塘。韩冰塘满头大汗,说:“如果你真是司芙蓉的丈夫,我也杀不了你,我跟司芙蓉的事就算完,跟你散散心,到海内走一回吧。”何劲点头,说:“我在这里等你,你回家收拾了来。”韩冰塘点头。
等韩冰塘走了,何劲对司芙蓉说:“我帮了你,你怎么谢我?”司芙蓉说:“我给你做老婆。”何劲一撇嘴,说:“你带我见你们堂主,和我谈合作事宜。”拿出槐堂西冥的通告给了司芙蓉。等韩冰塘来了,一起跟着司芙蓉上了北冥八堂。
北冥二堂后堂,薛清月原是西冥十二堂的人,现在已经做了北冥二堂主丘良的夫人,正在和北冥二堂主丘良说:“我的夫君大人,知道的是你不想做冥主,不知道的以为你软弱可欺。你也知道二堂主按理就应该是冥主的候选人,陈芒如果想让他儿子当冥主,为什么不直接任命他当二堂主呢?”丘良说:“他让我当这个二堂主,不过是掩人耳目。实权分派,重头戏在陈之栋那边,我和他争不了,还是卖我的药要紧,混个丰衣足食,如果让陈之栋知道我有当冥主的野心,恐怕他早就对我下手了。”薛清月说:“你怕他?”丘良说:“有点。”薛清月说:“我也知道你不是楚存雄,唉,让柳沁梅那个丫头占上风,我就是不甘心,我哪点比她差?”丘良说:“不是你比她差,是你嫁的不如她,怎么的?要不要我给你说说,给陈之栋做小老婆?”
薛清月啐了一口,说:“醋坛子,我跟着你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好的二堂正房不做,去给人做小?我看那陈之栋心大,恐怕他上了位,比他的父亲更要大权独揽,你这个二堂主大智若愚,他是不会换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嫁到北冥,到现在已经有了七家店面。”丘良说:“你知道知足常乐的道理,我也不白娶了你,夫唱妇随,胜过做一方之主。”薛清月说:“如果有万一呢?”丘良一笑说:“有万一的话,就让你做冥主夫人,我也不是白给的。不过,你说的这种万一几乎没有。有的恐怕是香堂北冥陈日香那丫头,有自然冥道做靠背,不容小觑。如果她掌了权,恐怕我连二堂主之位也保不了,更何谈冥主?”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门上人来报:“八堂主黄延求见。”丘良到前面厅上,何劲和韩冰塘一左一右跟着黄延进了门。彼此拱手见过,黄延说:“这位是槐堂西冥的堂主何劲,那位韩冰塘。”丘良说:“你们的通告我看过了,和香堂北冥一样嘛。”何劲笑了笑,说:“我们讲联合,不是推翻,如果新冥道肯改良。”丘良说:“改是不可能,最后总难免一战。目前有合作的项目,也不是不可以。生苏刀柄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听说你们已经跟西冥开始合作了?”何劲点头,丘良说:“什么价钱?”何劲说:“一年二百五十两黄金。”丘良说:“北冥和西冥的情况在这方面差不多,应该也会有合作的,跟我去见我们北冥主吧。”何劲说:“多谢引见。”
北冥府的大厅里不象西冥府那样金壁辉煌,多的是宝石琉璃,北冥主陈芒居中而坐,听何劲讲述生苏刀柄完毕,说:“我们也听说了,容我们议议再给你回话,你们先出去暂歇。”何劲和韩冰塘退出来,站在北冥府的外廊,外廊上点着十来盏绿火引魂灯,有人搬了两把椅子,一桌子茶点,何劲等坐下。不一会,看到阵之栋进去了,一堂主陆明起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四堂主吴江北也进去了。
大厅里,陈芒说了何劲来谈合作,一堂主陆明起说:“这有利于灵魂周转,我们下手就更可以安心了。”二堂主丘良说:“西冥已经跟他合作,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咱们也可以放心跟进。”吴江北说:“一年二百五十两金子也不贵,可以接受。”陈芒见陈之栋不说话,就问:“之栋,你看呢?”陈之栋说:“我认为没必要,咱们的系统已经安排的很妥当了,现在正是大批的灵魂需要精简的时期,那些与新冥道抵触的灵魂,没必要再流转下去,否则会给新冥道将来的推广造成负担。要留下少而精,符合新冥道的灵魂流转,我们才能轻松高贵的前行,北冥应该成为冥界领袖。”丘良说:“没有宽大的底座,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塔尖。我们仍需要大量底层灵魂,否则谁来托起我们?”陈之栋说:“还有其它四冥,已经足够我们无后顾之忧。”吴江北说:“对,把包袱甩给他们,我们只做上等人的阶层。”
丘良说:“恐怕还不够。”陈之栋说:“一块蛋糕三个人吃,和六个人吃,你选哪一种?”丘良说:“自然是三个人的,只是这和冥界不同。做蛋糕的人少了,哪还有蛋糕吃?”陈之栋说:“科技进步,能填补劳动力不足。冥界总是太古董,为了给灵魂提供工作机会,创建了许多不必要的工种。比如磨煤核,把煤粉象肥料一样撒在土里,再种上大叶胡灵花,做镇神香,这个行业就可以废除,因为镇神香不是我们所必需的。如果我们实在需要,可以买嘛,我们有钱,因为我们是万千灵魂里的精英,挣钱是当家本事,钱能通神。”丘良说:“说到钱,我就没话说了。”陆明起说:“其它四冥确实能给我们提供必需品。”吴江北说:“大量进口,会对其它四冥产生依赖性,一旦关系破裂,我们就会受到影响。”陈之栋说:“需要都是相互的,我们独霸一方,他们会需要我们的。新冥道和旧冥道对立,在某些方面,还不是得联手?看看他们每天发到北冥大量的灵魂就知道。”陈芒说:“就按之栋说的办,还有什么意见吗?”众人不语,陈芒说:“通过。”
叫进何劲和韩冰塘,两个人看到几位堂主在坐,边上站着陈之栋,一拱手见过。陈芒说:“我们商量过了,不需要生苏刀柄,我们能安排好一切。”何劲说:“安排好一切?以你们的好恶?以金子?那些本该投胎的灵魂呢?那些本该入自然冥道的灵魂呢?那些本该在冥冥中重逢的灵魂呢?是你们能安排的吗?一错是割业伤灵,二错就是你们的安排。去砌墙吗?去沼泽捞磨牙玉吗?是孤独的游荡吗?是无声的磨灭吗?是做强盗吗?是成立临终疯纵会吗?”陈之栋说:“该磨灭的,总要磨灭,这是我们新冥道的法则,该存在的,会顽强的存在下去,不必遗憾、不必可惜,也不必可怜。我们是精英的冥界,神速的世界,那些赶不上的灵魂,只能落下,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错,你们自然冥道,不也是讲命运在自己手中的吗?”
何劲说:“你们以为你们有了钱和权就能决定一切吗?就能买到一切吗?只知道践踏,不知道尊重,只知道享受,不知道生发。等着吧,自然的惩罚。”陈之栋笑一笑,说:“别激动嘛,我们知道,我们什么都知道,一切尽在掌握。”何劲说:“掌握个鸟,不知道天高地厚。”陈之栋说:“这话是说你自己吧。槐堂西冥,不是还讲个业力买卖为辅吗?可见你对新冥道也不是全盘否定,咱们还有许多可以合作的,当你需要我们的时候,还可以重启今天这个话题,不过,肯定不是今天。”韩冰塘一扯何劲的衣袖,拱手说:“告辞。”扯着何劲出了北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