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1)

时间过得快,蝶影在太子府中一边收着天湳楼传来的消息,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沁竹。

而对于玉珩来晋安的事,蝶影一时无法顾及,而楚亦楠似乎对这事很是上心,直接将蝶影册封幽冉公主的册封礼放在了玉珩抵达晋安的前三日举行。这册封礼竟也不因时间准备的短而显得仓促草率,依旧是楚亦楠想看到的盛大,典礼处处皆是精心布置,而册封的礼服虽然来不及赶制,但楚亦楠拿了几十年前作为长公主的楚洛婳的礼服进行翻新,添了华丽上去,蝶影穿着也是不差,这衣服本身也是被保养得极好。

典礼冗长却是盛大无比,楚亦楠亲自坐于主位观看,由其妹妹楚洛枟,越戈的熹玉公主作为加冕冠礼的人,楚宸烨亦是于一旁亲自打理有关事宜。

如此一来,在玉珩抵达晋安前做出这样的大事,无疑是向晟祁一行人乃至全天下的人挑明,如今越戈最受宠的,乃是越戈皇帝才寻回的甥孙女,原西绛定王府的千金沐语滢,越戈的幽冉公主。

楚亦楠依旧是想留蝶影在宫中伴着自己,可蝶影的意思是依旧会太子府暂住,一来是为了躲避那些因着这公主之位而引来的麻烦,二来也是为了更好的应对醉茓旧部的相关事宜。楚亦楠此刻却是出奇的执拗,而此时楚凨琳在楚亦楠耳畔不知细语什么,楚亦楠原本因蝶影不愿在皇宫居住的不悦到喜笑颜开,连说几个“好”字,随后也只嘱咐了楚宸烨好好照顾蝶影,随后也不追究了。

经过冗长典礼,蝶影亦是疲惫不堪,回了房,由沁梅服侍着沐浴,早早便歇下了。

三日后,晟祁使团进入晋安,场面声势搞大,队伍亦是浩浩荡荡如长龙一般。玉珩依旧是身着素白锦袍,骑在马上,行走于队伍之首,紧随其身后的马车从外观上看便是华贵舒适无比的,玉珩也毫不避讳,时不时地往后看那马车,面上是毫不隐瞒的温柔。

队伍的前行虽是缓慢,但也是到了皇城处,楚宸烨亲自迎接,足以见楚亦楠对于实力如此强大的晟祁的重视。

楚宸烨身着紫色蟒袍,外批灰白大氅,冬日暖阳下,同样风华绝代的他熠熠生辉。玉珩骑马缓缓而来,二人皆是骑在马上,风姿卓越的二人谁也是不输谁。

“本宫在此恭候靖安王多时。”楚宸烨虽是笑着,对于玉珩却出奇地疏离。

玉珩虽感知到这一点,却也没放在心上,亦是笑答道:“有劳太子久候。”

极为正常的寒暄,亦是氛围倒也是平和,楚宸烨也不多话,调转马头,将一行人引进皇城。

蝶影因着楚亦楠封下的公主之位,故而也是在宗亲一列人中立着。

楚宸烨的身形出现在蝶影视野的那一刻,身后不远处的玉珩自然也是入了蝶影之眼,白衣翩翩,风华不减,墨发玉面,亦如往昔。蝶影望着玉珩熟悉的身形,下意识地握紧半隐于袖中的手,随后又缓缓覆着自己的小腹处。

白衣,这内里,到底有多少龌龊被包裹,不为人知。

楚宸烨与玉珩同时下了马,队伍随之缓缓停下来,玉珩并没有随楚宸烨一同走上阶梯,而是转到身后不远处的马车旁,伸出手,显然是要扶着车中人下来。

楚宸烨回头略好笑地看着这一幕,被打开的车门探出一只如凝脂般的玉手,倒是十分熟络地送到玉珩的大掌中,有其握着,小心翼翼地落地。

蝶影本就是立于高处,极好的视力自然能将这一幕收揽于眼底,莫名地别开视线,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情绪压下去。明明已是心死之人,再见这幕,怎会起波澜?

待蝶影视线重回到玉珩那时,玉珩随着楚宸烨,身侧还并着一蓝衣女子,月白的裙衫配着素白的斗篷,鸦发挽成随云髻,斜插一支玉簪,与玉珩并肩走着,倒真是一对璧人。

“晟祁靖安王拜见越戈皇帝。”玉珩对着楚亦楠微微一拜,其实也不算失礼,按着晟祁如今的实力,即便玉珩不做此等寒暄,也是无妨的。

“靖安王多礼。”楚亦楠手势做一虚扶状,对着这个给她疼爱的甥孙女带来太多痛苦的人,他是极不待见的,但是此事又是涉及两国邦交的事,他又不得不放下家中私仇,做着场面上的一套。

本就是国家的大事,晟祁一行人到晋安已是下午,离晚膳还有些时候,故而楚亦楠留了玉珩及随行大臣在朝堂说事。

“小姐,这好是寒冷,比起天越来,不知冷了几倍。”抱怨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令人听到,使人驻足。

“这是自然,越戈地处北方,一年中有八九月是被冰雪覆盖的。”温婉的女声听着随着令人不起厌恶之意,然而也不过是因人而异。

“这样的地方,真不知他们越戈人在这蛮荒之地是如何待下去的。”依旧是抱怨。

“他们早已适应这样的环境,自然也别有一番情趣。”

“小姐方才看到了吗,那被王爷休掉的贱人竟是在越戈公主之列,她可真有本事。”

“晟祁的狗一来晋安便乱吠,主子便是这般管教的。”楚凨琳本是与蝶影、熹玉公主一同在皇宫的花园的散步,二人皆是极喜欢蝶影,相谈甚欢的同时听得这抱怨声,原本也没多放在心上,只是到后来那侍女一声谩骂,叫楚凨琳听不下去,直接走到二人面前,轻蔑地瞥了主仆一行人。

洛银涵望着与蝶影同行的二人,穿戴不凡,端庄华贵,想来不是命妇便是公主。

蝶影泛着冷意的目光放在洛银涵身上,月白的裙衫,在她身上倒是温婉淡雅,只是这副模样,倒与之前的自己相似。

“公主莫恼,是我的丫鬟不懂规矩冒犯公主,银涵回去必定好好管教。”洛银涵带着敬意缓缓开口,她看着楚凨琳的年纪,猜测着也是个公主,如今她只是随行的一介臣女,不论如何,皆是不能逆了楚凨琳。

“本宫听闻晟祁的家风一向严格,怎么,洛姑娘出自洛氏大家,*出来的侍女竟是如此不懂规矩之徒,倒叫本宫这蛮荒之地的公主大开眼界了。”楚凨琳依旧是出口贬低着洛银涵一行人。她从沁梅口中的只蝶影在晟祁的遭遇,让她很是同情,对于晟祁这一行人,她并没有多大好感。

蝶影与熹玉公主静静看着,蝶影本是想楚凨琳息事宁人,只是熹玉公主悄悄拉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劝她不必阻拦这楚凨琳。熹玉公主其实与楚亦楠一般,对于蝶影是怜爱无比,当年蝶影的祖母身为长公主,对于自己的兄弟姐妹很是友善,而熹玉公主幼年时母亲位分并不高,经常收到宫人欺凌,是楚洛婳一直保护照拂,故而对这个长姐心中崇敬不已,对于蝶影,自然也是极好。

“是银涵*不严,让公主见笑了。”洛银涵依旧是甚是谦卑说道。

“这还真是贻笑大方,本宫听闻洛姑娘速来心慈,只怕是不会严惩下人,本宫自幼在宫中长大,身旁的嬷嬷皆是训导宫女的老人,洛姑娘觉着如何。”楚凨琳笑着说道,笑意盈盈的模样像极了楚宸烨。

洛银涵有些气恼,手捏着帕子,帕子被绞得不成样子,道:“客随主便,一切但凭公主做主。”

“洛姑娘这话倒显得本宫恶毒。”楚凨琳说得极为不满,当真是显得洛银涵将楚凨琳往恶毒的路上逼。

洛银涵哪能不明白楚凨琳的意思,随即一福身,道:“那银涵冒犯了。”随后又朝着那“言语无状”的丫鬟怒道:“跪下。”

那丫鬟自然是惊愕,呆滞地出口:“小姐……”

“跪下。”洛银涵的声音低沉,有着明显的恼意,也不仅仅是对面前这个贴身丫鬟的怒意,又是对着楚凨琳羞辱的愤恨,不过碍于楚凨琳的身份以及此事是涉及邦交的大事,不得不忍下来。

那侍女只好应声跪下,这地面虽是经过工人清扫,但因着越戈本就是寒冷,故而若只是单单跪下,这寒气入骨也是极难熬的。

“掌嘴。”洛银涵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字眼来,手紧紧攥着帕子,有怒不能发作的滋味,这回洛银涵算是彻底领悟其中难受。

“洛姑娘依旧是心慈。”楚凨琳适时点评一句,叫洛银涵的面色青白交加,一时甚是好看。

“自掌嘴二十,随后回驿馆跪两个时辰。”洛银涵只得如此心不甘情不愿地惩罚自己心腹丫鬟。

“如此,倒也罢了,本宫可不愿听到这般大煞风景的声音。”楚凨琳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也不愿与洛银涵多做纠缠,朝着身后的宫女吩咐道:“云屏在此看着。”

被叫道的宫女恭敬一福身应下,楚凨琳转身亲热地挽上蝶影的手臂,三人并着奴仆便是离开。

“越戈的公主,还请洛姑娘放尊重些。”熹玉公主经过洛银涵身侧是,淡淡地抛下这一句,平静的眼神却有着可不侵犯的威严在。

“银涵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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