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多了不起(1 / 1)

“妈觉着啊,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了,他这心里要是有你,又怎么会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

“昨天,听说牧羽菱撞车的时候,是他把牧羽菱推开的,你看看他,为了牧羽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牧羽菱这个女人,实在是个祸害啊…”

挽歌忍不住叹息。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除了叹气,她现在还能做什么?

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现在就陪在别的女人身边,忽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可她又没有任何办法接近他,哪怕是稍微接近他一点点,他都会迅速离开,离她远远的。

前一段时间,她还想着勾、引他,穿着性、感的睡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可是那个男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目不斜视。

还有没有比她更惨的人?

“妈,撞牧羽菱的车是您找的?”挽歌这才想起来历子瑜撞车的事。

李小冉摇头,“我钱都没给呢,他们见钱才办事,哪会动作那么快?”

挽歌不语。

不是母亲找人撞牧羽菱的,那又会是谁?

还有谁这么想牧羽菱死?

母女二人沉默半天,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挽歌先开的口,“妈,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再这样坐着了,我必须主动出击,夺回子喻!”

李小冉赞叹的点点头,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挽歌,不管你要做什么,妈都支持你!”

母女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李小冉才离开挽歌的房间。

母亲一走,挽歌就拿起了手机,拔通了那个号码,“叔,撞牧羽菱的事,是你找人做的吗?”

对方笑的声音很大,“如果不是我替你创造机会,你能把毒、品喂进历子瑜的嘴里吗?”

他笑的很吵,挽歌不由自主的把电话拿远一些,“叔,您能给我几张撞车当时的照片吗?”

“没问题,过会儿你到老地方来取。”对方很爽快的挂断了电话。

挽歌换好衣服,趁着四下无人,到车库里取了车,朝着约定好的地方驶去。

她自信满满。

牧羽菱,这一次,咱们之间的较量才真正开始。

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拭目以待吧!

许久没有回幕府山,牧羽菱有些睡不着,房间里的东西依旧维持着和以前一样的模样。

屋子里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经常打扫。

依着历子瑜的性子,卧室是不可能让下人打扫的,难道是他一直在打扫?

随即又摇头,历子瑜那个不做家务的家伙,怎么可能做这些?

视线最后定格在那张硕大的双人床、上。

她偏爱紫罗兰的颜色,神秘,大气,又透着温馨,给人以一种安全感。

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历子瑜能抱着她睡在这张床、上,后来,终于实现了那个梦想,只不过,维持了没多久,希望之花就凋零了。

历子瑜突然和郝静订婚,无视她的存在。

这几天,她向王三五打听过郝静的消息,才知道郝静坐牢了,受了伤,躺在特殊医院里。

既然郝静坐牢,那订婚礼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至于历子瑜为什么会和郝静订婚,她却一无所知。

王三五的言辞行间里稍稍透露了一些,大约是和她的身世有关。

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历子瑜这么做的原因。

这男人,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肯多说一个字。

他宁愿她误会他,恨他,都这样闷着,躲着。

想想看,这男人也着实可气又可恨。

不过,她还是信他的。

他说挽歌怀孕了,他说挽歌肚子里的孩子百分之七十不是他的。

他说,为了我们的幸福,陪我一起面对…

夜风习习,她站在窗前,遥望明明灭灭的灯光,心却是平静的。

挽歌,我很期待我们的见面呢…

她躺回到那张大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是冬天了。

她是寒性体质,怕冷怕的要命,却还是必须要经历,要面对。

一如挽歌。

床很软,被子很香,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应该是徐妈晒过了,她躺在被窝里,眼睛却迟迟没有合上。

窗口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侧过脸,借着幽幽的夜色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长吁一口气,又把脸转回来。

似乎有风吹了进来,她冷得缩了一下,还是闭上了眼睛。

薰衣草的味道在空气里幽幽散开。

房间里哪来的薰衣草,她睁开眼睛去看,却在床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久不幕歌可。

“你是谁?”

一个机灵,牧羽菱急忙坐起来,下意识的去摸床头的电话。

一双微凉的手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电话被放回原位,“你很怕我?”

听出是张峰的声音,她没有动,只是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你…怎么来了?”

张峰顺势在床边坐下来,隔着夜色凝望她,语气幽怨,“我怎么不能来?”

羽菱暗笑,“听你的语气,怎么像个怨妇?”

张峰笑了,就势在她身旁的空位上躺下来,“谁叫你不宠幸臣妾呢?”

“…”

牧羽菱语塞。

好啊,她承认,在言语上,他说不过她。

可是现在,他一个男人,跟她睡一张床,算什么!

她的脚离他极近,伸出脚,轻轻的踢他一下,“张峰,你不能睡这里!”

他趁机抓住了她的脚,握在掌心里。

她的脚很小,差不多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却是莹莹如玉,白希的如同羊指白玉一般,他忍不住,就这么吻在了她的脚背上。

十年来,他身边的女人无数,却都只是过眼云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心上停留那么久。

每当他遇到困难,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他总会想到那个女孩。

十五六岁的女孩,眼睛又黑又亮,散发着黑曜石的光芒,看到浑身是血的他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停下来,替他包扎,还把她自己的早餐送给了他。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上她,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只不过,他这遇上她的方式着实令人汗颜。

他是绑匪,绑架的对象却正是她。

知道是她的那一刻,他满心欢喜,多年来的漂泊之苦全都化为泡影。

只可惜,她已然不记得他了。

握着她的脚,捧在手心里,仿佛捧着什么宝贝一般,像是供奉着神明一般,轻吻着她的脚背。

“小牧儿,如果历子瑜负了你,来找我…”

轻若羽毛的话语在这幽静的夜里反而凭添了几许悲壮。

明明是缠绵动人的情话,却那么让人觉得哀伤。

在牧羽菱挣扎下,他终于放开了她的脚,下一秒,他却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牧羽菱又急又气,不停拍打他,“张峰,你放开我…”

生怕她的声音吵到外面的人,他迅速吻上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直到血腥的味道在两人口腔里漫延时,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声音暗哑,“小牧儿,别闹,让我抱抱你,仅此而已…”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的腰,把她的膝盖夹在自己的两腿间。

牧羽菱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开,见他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也就不再挣扎了。

算了,随他去吧。

薰衣草的安神功能发挥作用,很快,她就沉沉睡去。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后,张峰突然睁开眼,夜色里,他的眼神格外明亮。

盯着怀中如孩童一般的睡颜,他的脸上布满微笑。

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微笑。

小牧儿,明知道你不爱我,可我还是那么的爱着你。

我知道这样的爱注定是苦果,可是,我依然愿意为你选择飞蛾投火。

此生,能这样拥抱着你,我余愿足矣。

小牧儿,如果有一天,我彻底离开了你,请不要为我悲伤。

我爱你。

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尽管有些事是错的,我依然不悔。

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眉心上。

小牧儿…

此生,能这样拥着你入眠,于我来说,已经是人生中最大的奢侈。

这偷来的幸福真的很幸福…

我和王叔决裂了,今后的我,要在黑白两道之间的夹缝中求生存,如果我能有幸活下来,不管你有多爱历子瑜,我都会带你走。

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回荡的房间里。

由于怀孕的原因,牧羽菱有些嗜睡,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下意识的四处寻找,张峰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俱在,暗暗松下一口气。

张峰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张峰是朋友,一个对她不错的朋友。

在历子瑜眼里,也许张峰是坏人,但在她眼里,朋友就是朋友,没有好人坏人之分。

看吧,张峰要是坏人的话,怎么没趁她睡着做坏事呢?

又一想,她这想法怎么好像是觉得张峰没有做点儿什么坏事不对啊?

算了,这话要是历子瑜听到,又要发脾气了。

急急忙忙洗漱完毕,冲下楼,就准备叫司机送她去医院。

徐妈叫住了她,“少奶奶,少爷说了,叫您好好休息,不用去医院。”

一边说着,一边把早餐替牧羽菱放在桌上,“您还是先吃早餐吧…”

徐妈一番好意,牧羽菱不好拒绝,只好坐上餐桌。

早餐是她素来爱吃的包子,牛奶和豆浆,在徐妈的监视和压迫下,她只好多吃了一个包子。

她打开了电视,坐回到桌前喝着豆浆,有些心不在焉。

“观众朋友,关于历氏集团总裁车祸一事,我们有了更近一步的报道,所说,历总裁是因为救一个女人而受伤的…”

电视里传来熟悉的名字,牧羽菱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电视机上。

画面是历子瑜抱着她躺在地上,历子瑜脸色发灰,双眸紧闭。

很快,一个女人出现在记者们正中央,旁边很多人叫她“郝小姐”。

一旁的徐妈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少爷!十八、九岁的时候就学会耍手段了…”

牧羽菱看了看电视画面,又看了看徐妈,没说什么。

徐妈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又或者听到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电视画面里的女人就是挽歌。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孕妇裙,头发是大波浪卷发,化了淡淡的妆,唇红齿白,肌肤赛雪,看上去比郝静还要漂亮。

此时的她,笑容可掬,站在一堆麦克风中间,接受着各大媒体的采、访。

大家关心的焦点都指像历子瑜怀里的那个女人,很多记者还问挽歌是不是和历子瑜的关系不好,导致她在外面养了女人。

“挽歌小姐,您现在怀着历先生的孩子,他还在外面风流快活,请问你准备出手对付那个第三者吗?”

“挽歌小姐,您准备什么时候和历先生结婚?”

挽歌说了什么,牧羽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个字,“第三者”!

她是最恨小三的,现如今却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自己,又急又恼,豆浆洒了一地,玻璃杯碎得到处都是。

徐妈急忙把电视关了,打扫着地上的豆浆和碎玻璃杯。

一边又安慰羽菱,“少奶奶,您才是少爷的正牌夫人,我这就打电话给少爷去,叫他封了那家电视台。”

牧羽菱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发呆。

她是小三吗?

历子瑜和挽歌早在四年前就爱上了,要不是自己嫁给历子瑜,只怕挽歌早就是历太太了吧?

她和历子瑜兜兜转转三年,又蹉跎了一年时光,这四年的时光,历子瑜都没有说过爱自己,想来,自己也真是失败的够可以了。

牧羽菱,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历子瑜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让挽歌住在历家老宅里?

可历子瑜不是也说过,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的吗?

他说要和自己一起面对的!

她的手机迅速响起来,牧羽菱看一眼号码,是历子瑜打来的。

“喂…”

历子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不要相信电视上的那一幕!”

牧羽菱愣了愣,“为什么不相信?”

“挽歌说了,她怀着的,可是你们历家的骨肉…”

电话另一端的历子瑜似乎在极力隐忍,“妞妞,我说过,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等孩子生下来,做DNA检测!”

“还有就是,我从来没说过要娶挽歌!”

牧羽菱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已然被挂断,挂断前,他听到历子瑜那边似乎特别嘈杂。

牧羽菱很快猜到,应该是那帮八卦媒体冲进病房了。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这个正牌夫人,却被人说成是小三,挽歌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她竟然敢在媒体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孩子是历家的,这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嘛。

不要紧!

择日不如撞日!

今天她就去老宅会会这个挽歌。

挽歌,我牧羽菱也不是吃素的,接下来,该我这个正牌夫人出场了,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

别让我失望呀…

又一想,这会儿挽歌应该还没回到老宅呢,在家里又坐了坐,直到太阳落山,她才出门。

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历家老宅,牧羽菱下了车,径直朝着老宅走去。

有佣人见到她,还以为是见了鬼。

“少…少夫人?”

“您是人还是鬼?”

“不是死了吗?”

从牧羽菱出现的那一秒钟起,整个历家老宅的人都在议论着。

很多都吓得脸色发白。

胆小的,则是躲得远远的,生怕牧羽菱会找他麻烦。

从牧羽菱踏进老宅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焦点。

来之前,她特意打扮了一下。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特意选了一条宽松的深色哈伦裤,上身是一件白色学院风的衬衫,外面搭配一件藏青色的开衫薄毛衣,脚上是一双方口平跟鞋。

头发扎成马尾,看上去活泼又年轻。

当她神采奕奕的踏进客厅那一刻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历子瑜坐在餐桌上,正吃着饭,见她走进来,放下筷子,疾步朝她走过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她脚下,“你怎么来了?”

牧羽菱没有动,刻意由着历子瑜替她把拖鞋穿上,朝他挤出一个微笑,“你的伤好了吗?为什么不在医院躺着?”

历子瑜已然替她穿好了拖鞋,因为活动不便的原因,他只有一只右手还比较灵活,拿起牧羽菱穿过的鞋子,又放进鞋柜里,这才轻声道:“医院全是狗仔队,我安生不得…”

牧羽菱笑笑,靠近他一些,顺势把大半个身子放进历子瑜怀里,“医生说你的情况可以出院吗?”

历子瑜捏了捏她的手,“当然可以!”

牧羽菱没有拒绝历子瑜提供的特殊服务,被他牵着手,一步一步朝着餐桌走过去。

“还没吃饭吧?我让人添副餐具。”历子瑜一直牵着牧羽菱的手,直到在餐桌上落坐以后,他才松开。

餐桌上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历子瑜一路牵着牧羽菱走到自己身边,竟然忘了吃饭。

历清、赵硕,李小冉,张姐都是呆呆的心望着牧羽菱坐下来。

李小冉恨不得杀了牧羽菱。

张蔷则是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她早就见过牧羽菱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到是挽歌,原以为历子瑜今天回来是陪自己的,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牧羽菱来。

最最令她气愤的是,历子瑜竟然当着会家上上下下的面儿替她拿拖鞋,还给她穿上。

那俨然就是一个丈夫深爱妻子的表现。

她嫉妒。

发疯一般的嫉妒。

恨不得掐死牧羽菱。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却又在牧羽菱坐下来以后,停止了颤抖。

莹莹还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朝着羽菱甜甜的笑,“舅妈…”

牧羽菱朝着莹莹笑,站起来,伸出手捏捏她的小脸儿,“莹莹乖,舅妈给你带了咸蛋超人,吃过饭,让爸爸陪你玩儿…”

莹莹开心极了,“叭叽”在牧羽菱的脸上就亲了一口,“舅妈最好了,舅妈最疼莹莹了…”

莹莹一口一个“舅妈”的叫着,让李小冉觉得很是没面子。

挽歌气得快要发狂,可是她克制的很好,垂着头,不动声色的吃着饭菜。

似乎,牧羽菱的到来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跟在历子瑜身边那么久,跟他学了个十足十,越在意的事便表现的越是云淡风轻。

历清看看牧羽菱,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牧羽菱笑了笑,看向她,“大姐不用担心,我是人,不是鬼…”

“我没死,我是牧羽菱,货真价实的牧羽菱…”

牧羽菱话一出口,大家便是问题不断,问来问去。

牧羽菱微笑着,把这四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一一作答,当然,她隐去了自己和季盛东举行婚礼那一段。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莹莹因为急着回房玩玩具,历清被她缠得不行,只好带着丈夫和孩子一起上了三楼。

张蔷一直坐在牧羽菱身旁,两人有说有笑,相处的很好。

历子瑜坐在牧羽菱的另一边,从头到尾都是在帮她夹菜,很少说话,只是沉默着。

李小冉看看女儿晦涩的脸庞,再看看一心一意替牧羽菱布菜的历子瑜,气不打一处来。

“子喻,我们挽歌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挽歌呢?”

历子瑜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牧羽菱知道,通常历子瑜这样笑的时候,就表示有人惹他生气了。

果然,历子瑜开口,“张阿姨,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你…”李小冉显然没想到历子瑜会这么说,一张脸惨白,顿时,各种人间喜怒哀乐在她脸上上演了一遍。

牧羽菱注意到挽歌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很显然,自己的女儿受了委曲,李小冉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历子瑜的,咽下刚才历子瑜的话,又开口,“子喻,不是阿姨我要说你,这女人怀孕期间,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对孩子可是不好的…”

这时,挽歌放下了筷子,握住了母亲的手,“妈,你别说了…”

“这个孩子不是在父母的期盼中孕育的,它的父亲才这么不待见它,要不,明天您陪我去医院,把它流了吧…”

挽歌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楚楚可怜。

历子瑜倒是不知道挽歌会这么说,一时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沉默。

李小冉拉着女儿的手,心疼的不得了。

“挽歌啊,你听妈说,不管怎么样,这孩子都四个多月了,不能说流就流啊?你不心疼,妈还心疼呢!”

“人说虎毒不食子,他们老历家竟然能做到连亲生骨肉都不要,也算是人上人了!”

“明儿,妈就到法院告他们去,睡了我女儿,让她大了肚子,还不肯对我女儿负责,现在又要让我们把孩子流掉,这算是什么事儿那…”

李小冉拉着挽歌的手,母女俩抱头痛哭。。

历子瑜一脸烦躁,愤怒全写在脸上,可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儿,又不能发作。

最最令他头疼的是,要孩子要是拿掉了,就没法证明孩子不是自己的了。

牧羽菱看着挽歌母女,心里笑的凄凉。

这个挽歌,果然比郝静手段高明多了,天生当演员的料儿,不做演员还真是可惜了呀…

张蔷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女,忍不住开了口,“行了,张阿姨,子喻不是没说要把孩子打掉吗?这孩子只要是历家的,我们一定会认的。”

李小冉一边擦眼泪,一边看向历子瑜,“子喻啊,想当年,我们郝家待你不薄,要不是你夏伯伯把你从那场大火里救出来,哪有今天的你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待我们母女啊?”

历子瑜面色越发的沉了。

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郝长俞救的他,他比谁心里都清楚,但是,现在不是拆穿的时候,他只好向李小冉赔笑脸。

“张阿姨,以前的事儿我很感谢夏伯伯,但是挽歌肚子里的孩子,我真的不能确定是我的,您硬要说是我的,我总得替自己辩解一下不是?”

历子瑜的语气较之前缓和了许多。

毕竟,如果挽歌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自己,他没理由杀死自己的孩子。

挽歌虽然还在哭,却只是无声的流泪。

看样子,刚才历子瑜的话让她安心不少。

宝宝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张蔷急忙起身,“羽菱,宝宝哭了,我得去看看,不陪你了…”

牧羽菱点头,并不计较。

李小冉没挑到历子瑜的把柄,眼色一沉,落在牧羽菱身上。

“子喻啊,你弄这么个女人回来,是什么意思?”

历子瑜眉峰忽转,落在李小冉脸上。

冰冷的眼神足以让她心底发寒。

“张阿姨,麻烦您搞清楚一点,这位是历太太,不是这么个女人!”

历子瑜眸底的寒意足以让挽歌伤心,堪堪才收回到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子喻,你不把我和妈放在眼里没有关系,可这孩子气的的确确是你的啊…”

“虎毒不食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不要这样对待孩子的妈妈…”

“不管怎么样,我和你毕竟爱过三年,就算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曾经,也请你不要伤害我…”

挽歌是瓜子脸,她的五官生得极是秀气,眉若远黛,眸若秋水,长睫似羽,瑶鼻如璞,唇红若胭脂,这样的可人儿,哪个男人都会喜欢,如今她又是一副垂泪欲滴的模样,千百般娇羞,不胜风情。

牧羽菱觉得,饶是自己这样的女人,也不禁为之动容了。

历子瑜没说话。

毕竟和挽歌曾经有过三年,即便现在不是恋人了,也没有必要伤害她。

可一想到牧羽菱,他忍不住又开了口,“张阿姨,一切还是等挽歌的孩子生出来以后再说吧…”

牧羽菱就坐在历子瑜的旁边。

他一口一个“挽歌”,让她的心里升起一股酸味儿。

就像是有人像她平静的心湖里滴了几滴醋,那酸味儿在整个心湖里发酵,慢慢的升起一串串的小酸泡泡来,随后又从心口一路漫延到喉咙里。

她没有说话。

她在隐忍。

越是生气就越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看得清楚。

纵观全局,然后再给出致命的一刀。

李小冉对历子瑜说出来的话很是生气,“孩子!孩子!”

“历子瑜,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孩子?”

“好歹你和我们挽歌也爱过三年,如今你移情别恋,竟然还这样伤害我们挽歌,你把我们挽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置于何处?”

“历子瑜,明明是你爱上别人在先,又让我们挽歌怀了孩子在后,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就不怕五雷轰顶吗?”

有一句话叫: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

历子瑜总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李小冉声声厉厉,都在指责他爱上牧羽菱,而抛弃了自己的女儿。

历子瑜笑。

笑得很好看。

明眼人都知道,他的笑容越好看,就表示他越生气。

“夏夫人,要不要我再重申一遍?”

“我和羽菱结婚的时候,挽歌死了!”

“那么多人看着她下葬,难道说那些人都瞎了眼不成?”

“正是在她死以后,我才和羽菱结的婚,您最好搞搞清楚,到底是我移情别恋在先,还是您的女儿有意不回来在先?”

“四年的时间啊…”

“她总有机会打个电话回来的,或者要我等她,或者告诉我她还活着,这些对她来说,很难吗?”

“如果连她自己都放弃我了,又是谁先移情别恋的呢?”

历子瑜一席话,字字切中要害,李小冉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挽歌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子喻,不是我不想找你,而我。。。实在。。。”

话说到这里,历子瑜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握住牧羽菱的手,“妞妞,咱们上楼…”

其实,历子瑜之所以想带牧羽菱上楼,是有私心的。

建上转伤点。他不想让历太太为那个老女人生气。

他的历太太,不应该面对这些的。

牧羽菱却反握住他的手,朝着她神秘一笑,“我说两句话就走。”

给历子瑜一个安心的眼神,她站起来,视线落在挽歌的脸上。

“挽歌小姐,我是牧羽菱,历子瑜的配偶栏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而子喻也说过,那将会是唯一的一个女性名字。”

果然,挽歌的表情一僵。

很好,她牧羽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小冉和她的女儿想联手黑了她这个正牌夫人,怎么可以呢?

今天,她就要让她们知道,她牧羽菱不是好惹的。

既不是软弱的小绵羊,也不是逆来顺受的灰姑娘!

挽歌以为这是牧羽菱在介绍自己,下意识的朝着牧羽菱伸出右手,“你好…”

牧羽菱笑笑,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迅速松开。

“挽歌小姐,听说您怀了子喻的孩子?”

挽歌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尔后又点了点头,“羽菱,我只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它有个爸爸…”

牧羽菱点点头。

心里却乐开了花。

挽歌这装可怜的技术还真是高超,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她,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挽歌呢!

不过,她很快就笑了,正视挽歌。

“郝小姐,不如你把孩子生下来,交给我和子喻抚养好了…”

“当然,我会对它视若己出的,而你,也将得到一笔可观的赡养费,足够你下半辈子丰衣足食,吃穿不愁。”

挽歌没想到外表温柔如水的牧羽菱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小冉见女儿吃亏,急忙开口,“牧羽菱,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

“实话告诉你,你的底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要是再霸占着子喻不放手,我不介意把你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众!”

“你以为到时候你还能霸占着历太太的头衔不放吗!”

牧羽菱在心底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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