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去叶落家换了干净的衣服,才敢回家。
沉鱼付钱给出租车司机,下车。
还没走过顾家那美轮美奂的庭院,管家就匆匆的跑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
“方伯,让你担心了!”她甜甜一笑,礼貌周到,在这个家里,她一直让自己变成乖巧懂事没有脾气的大小姐的。
“小姐,夫人,夫人在客厅等了您一宿!”方管家担忧的开口。
“我知道了,方伯,您去忙吧。”她精神紧绷的穿过庭院朝客厅走去。
待佣人敞开那沉重的玻璃门,沉鱼踏进客厅不及站稳,一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在她的左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传至心口,血腥也在口腔中蔓延,鲜红的血印在她的苍白的唇际,格外醒目。
“狗.东西,还有脸回来!”低柔的声音夹着她熟悉的厌恶语调传来,这次还多了咬牙切齿的愤怒。
沉鱼垂着头,不动。
“昨天晚上去哪儿了?”顾夫人质问。
“我在叶落家。”
“叶落家?”她不信,“那叶落的妈妈上午过来,怎么说你没在那?说,去哪儿鬼混去了?”顾夫人扯着她衣领,几乎是羞辱的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到些痕迹。
沉鱼咬着呀,可是眼眶还是忍不住有些发红。
“说,到底干什么去?”
“叶落家!”她道。
“还撒谎,我早知道你喝的醉醺醺的去了酒店,还跟一个男人去的,你父母把你送到我们顾家,就是要我教好你的,你可不要跟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一样……”顾夫人说着,手中的鸡毛掸子一下下的落在她的身上。
“你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儿来,要是有下一次,你看我不打死你。”
沉鱼也不反抗,忍着痛抱着自己。
顾夫人把鸡毛掸子扔到地上,气呼呼的用手指指着她,“狗东西,说,还有没有下次了?”
沉鱼只是恶狠狠的看着顾家的夫人何美艳,也不说话。
顾清清从楼上下来,气呼呼的下楼,“宋沉鱼,你什么意思呀你,我妈跟你说话呢,你这什么态度!”她扯过沉鱼的身子用力的一推。
她整个身子失去重心,额头硬生生撞向大理石浮雕的墙壁。
适应着疼痛,她闭上眼睛。
“既然你这么恨我,干嘛还要假惺惺的收养我呢,把我赶出去不正好么?”她真是受够了!
“方管家,把这个下贱的东西给我赶出去。”
“夫人,可先生那边……”
“先生那边,我说了算!”
方管家为难的看着沉鱼,沉鱼吸了吸鼻子,冷笑一声,“我自己走!”
她在这个家里,本来就是个多余的,当然,她的死活没有人会真正的关心。
与其如此,倒不如就这样离开,到哪里也好过在顾家受这份富贵罪。
到了楼上,所有穿的用的,那都是顾家给她的,她一样没带走,只带走的那只从小陪伴她的玩偶猴子还有大提琴。
只是离开了顾家,沉鱼才自己应该忍着的。
果然是小不忍而乱大谋。
她九月开学,学费要怎么办?
她心事重重的穿过马路。
C城的路霍维隽不是特别的熟,一边开车一边讲着电话,:“清风路右拐?”
他将电话一扔,才看到车前有人不顾信号灯提示横穿马路,他神色一凛,方向打到底车子撞向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