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能吗？”胖子八戒呆呆地看了空哥半天，近乎哀求地问。
“真不能，”空哥回答无比坚决。
“好吧……”胖子八戒低下了头。
“胖哥！”空哥一下子扶住了胖子八戒的双肩不停地摇晃，“这么说你答应了？那还等啥，事不宜迟，现在咱们就走吧！”
空哥说着就拉着胖子八戒要走。
“老大，我姐现在不在……”
“什么？”空哥停住了脚步。
“我姐回老家去了……”胖子扑闪着眼睛。
“真的？”
“真的……”
“又骗哥！”空哥说着又去揪胖子的耳朵。
“老大别、别……”胖子说着连连后退，护住了自己的耳朵，“我说的是真的！等我姐回来我第一时间带你去！”
“真的？”
“真的！”
“你姐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
“哎……”空哥叹一口气，掏出照片端详了片刻，装回去，“走吧！”空哥说着左手揽着我肩膀右手揽着胖子的肩膀，朝外走去。
我们在政法楼前面的林荫道上告别，胖子进了政法楼去上课，我和空哥去田家炳书院上课。
我们去时第一节课已经上了一大半，阶梯教室里坐着满满的人，都在认真地听台上老教授讲课，就没敢进去，靠在窗台前看了大半天风景，愣是等到了课间休息时间，才进去上了课。
下午课程结束后，我们在西苑餐厅吃过晚饭，空哥就准备去兼职的“致青春”继续上班。
我坐在座位上半天没动，空哥再三催促，我才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在空哥被警察带走的第二天晚上，我一个人去“致青春”上班，大厅的电视中正在播放着关于空哥的交通案件，人们议论纷纷。领班伶俐虫看到我后就拉长了驴脸，黑着脸沉声说了声“跟我来！”就径直把我带到了三楼经理办公室。
经理精灵鬼叼着根烟，腆着大肚子躺在老板椅上瞪了我半天，吐出一口烟后说：“你那个大哥孙悟空不是挺嘚瑟的吗？现在怎么样，进去了吧？”伶俐鬼说完又悠闲地吸了几口烟，然后继续对我说：“从现在起这班你也不用上了，免得再给店里惹麻烦给我添乱！那啥，小虫，现在就带他出去吧，以后别来了！”
伶俐虫答应一声就带我出了经理办公室，边走边教训我：“别特么以为会两下子就嘚瑟的不行，现在靠的是这个！”他说着指了指脑子，“不动脑子也想出来混？特么不进去才怪！你特么最好老老实实地，把尾巴夹紧了，滚蛋！”
我站着没动。
“怎么，你特么也想嘚瑟嘚瑟？”伶俐虫说着不屑地上下打量我。
“我和空哥上了几天班了，我要我们的工资，”我说。
“啥？”伶俐虫一脸的惊讶，“特么还要工资？你特么还想要工资？”
“嗯，把我们的工资给我们，”我说。
“好好好，走，到经理办公室，给你工资！”伶俐虫脸上带着鄙夷的神色转身就朝经理办公室走去。
我跟着他进了经理办公室。
“经理，这货说要要回他们的工资！”伶俐虫指着我，一脸不可思议地对胖经理精灵鬼说。
“啥？”经理精灵鬼听完伶俐虫的话大吃一惊，刚喝进嘴中的一口茶水差点就喷了出来，“玛德，才干了几天就要工资？想钱想疯了吧你！”他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往老板桌上一放，“你特么给我算算，你们来几天店里消停过么？不是今天打架就是明天打架，砸坏的东西不说，耽误了多少营业额？还想要工资？玛德，小虫，去财物那里一下，把这货的工资算算，再算算我们这几天的损失，看特么到底谁该给谁钱！”
“好勒！”伶俐虫答应一声马上出了办公室门。
精灵鬼坐在椅子上，端着大水杯子，一边悠闲地呷着茶，一边拿眼睛瞪着我，一脸的不屑。
不打功夫，伶俐虫口中喊着“经理”走进了办公室，手中拿着一张纸，“经理，这是财务算出来的，”说着他把手中的单子递给了精灵鬼。
“擦！”精灵鬼看过伶俐虫递过去的那张纸后整个人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来、来来来！”他冲我招手，“看看、看看！特么到底谁要给谁钱！”
我过去一看，纸上密密麻麻地列了一大堆数字，从第一行列到倒数第三行，最下面是清算结果，我和空哥工资合起来四百块钱，店里损失了小三千。
我目瞪口呆。
“玛德，看看，仔细看看！到底谁要给谁钱！”精灵鬼的手指头猛戳着那张纸，“特么还想要工资？先把店里的损失赔了再说！”
“就是，先把店里的损失赔了，工资马上给！多大个事儿！”伶俐虫在一旁阴阳怪气。
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红着脸站在那，任凭精灵鬼和伶俐虫在我耳边巴拉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没了……
他们具体说些什么我也没听清楚，也不想听，我只在内心中一遍遍想——要是空哥在场该多好……
……
空哥听完我的叙述，一下子火了，“妈了个巴子的！不经我同意，就敢私自开除我们，反了他们！”说着他就拽着我胳膊朝餐厅外走去。
“空哥、空哥去哪儿？”我被空哥拉的有些站立不稳，努力地稳定着身体重心，尽量跟上他的步伐，我问他。
“去找那两货算账！”
空哥铁青着脸，很严肃的样子，我知道他这是真认真了，便不再说话，跟在他身后向前走。
空哥认真了的事儿谁也阻止不了。
在校门口马路边空哥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坐车到了“致青春”店门口。
下了车，空哥进了大厅，也不说话，径直去了后堂。
后堂操作间里两个伙计正在用菜刀切菜削皮，空哥二话不说，上前夺过二人手中的菜刀，说声“借我用用！”转身就朝伙房门外走。
两个伙计认识空哥，跟空哥玩的很好，也没阻挡，只是嘱咐了一点：“空哥，那刀片子刚磨过，悠着点啊你！”
空哥也不答话，手提着两把菜刀，一路杀气腾腾到了经理办公室门前，也不敲门，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经理办公室中经理精灵鬼和领班伶俐虫正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见空哥闯了进来，顿时大惊失色，两个人瞬间都站了起来，惊慌地看着空哥。
空哥大踏步走到办公桌前，“噌、噌”两下将手中的菜刀插进桌面，一抬脚踩在旁边的椅子背上，指着办公桌后面的经理精灵鬼说道：“说说，给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