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强再次拜访铁面人,是在一天黄昏时刻,也是最后一次,他穿着白色衬衣,最上层的那颗纽扣依旧牢牢系上,一条黑色西裤,一双精光亮的皮鞋,现在,他头皮上的白发多了不少,梳着八十年代最流行的大背头
铁面人依旧居住在一条长胡同里,一个普通的居民楼,脚下是一片参差不齐的地砖,已经有些年头了,啊强手里提着一个白纸袋,里面装的是上好的茶叶,铁面人不爱钱,独爱茶叶
“噔噔噔”
铁面人家里的院子里有一颗红枣树,这个季节,那些绿叶正朝着院子外散开来
“来了”
开门的是铁面人的内人,手里正拿着一把剪刀,论姿色,她只能算得上是中等,着衣也是老旧,院子里放着一把梯子,已经修剪到一半的红枣树,枝头像是一说看看,我倒是乐意听一听”
捉住铁柱与蓝天酒厂许锐的非法作为,正是啊强所期待的,终于逮着了一只大肥兔,一只铁面人愿意啃的大肥兔,要是能帮铁面人拿下这只肥兔,日后和昊天的争斗中,他怎么可能做事不理
啊强又从纸袋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拆开,递给铁面人阅读
“蓝天酒厂最近向城里投放了一批工业酒水,这些事物全权由铁柱一人贷办,蒙混过关,这也不算什么,明天凌晨五点,又有一大批工业酒水将会从蓝天酒厂起运,运往外地,要是能逮到这,铁柱再想翻身,恐怕没机会了吧”
啊强喝了一杯桌上的热水,把呆在一旁的嫂子听得是满头大汗,这个白色衬衫男人究竟是谁?
铁面人浏览,将信将疑,不过,这么详细的调查资料,啊强不会作假,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啊强,道
“你有什么企图?”
啊强突然笑出了声,十指紧扣,道
“企图?除掉铁柱这样的蛀虫,不应该是人人乐而为之的吗?”
啊强无非是将一只已经剥了皮,烤熟了的大肥兔,亲自送到了铁面人的嘴边,现在,这只肥兔的香气已经让铁面人口水直流,只要铁面人张开嘴,轻轻一咬,铁柱灰飞烟灭,再也不存在自己的官职会受到铁柱的威胁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记住了,明天凌晨五点,我会去看这一场打猎,祝贺你胜利,我希望你胜利”
啊强站起身,转身对着嫂子打了一声招呼,道
“嫂子,那茶叶先要在冷水里浸泡半分钟,才可用热水冲起,我有事,先走”
嫂子立在原地,这个家居女人,是最后一次看到啊强的背影,一个强壮的身躯,白色衬衣紧贴肌肉,走出门外
铁面人没有站起身,而是拿着啊强送来的文件,再次阅览
嫂子立在原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铁面人脾气暴躁,一般情况下,两夫妻若是吵架,必是嫂子先认输,要是遇到个什么事儿,嫂子总是不敢开口
铁面人回头看了看妻子,问道
“怎么了?还不去做饭?”
嫂子端着手,身上背着腰裙,低声道
“那小伙子是你什么朋友?”
铁面人突然面色一沉,气愤的扔掉手里的纸张
“朋友?你哪里看出我和他是朋友了?去做饭”
嫂子不再答话,转身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