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亮的照明灯让桌球案上的一行花色球格外透明,我退后,紫毛上前,白球夹在众多球之间,根本不能动弹,想要吃掉岸边的那颗花色球,也无从下手,如果不出意外,他会这样做
紫毛将球杆抬高,刚好能将三只拇指压在桌布上,猛的一用力,这些球都被打开,四散开来,我使用这个伎俩,只是为了测一测紫毛到底属于聪明人还是属于蛮横人,没想到果然不出意外
虽然来了一个盲杆,一个球也没进,但已经为我一次拿下四颗球做了准备
“哗哗哗”
我连进四颗花色球,紫毛在一旁心痒痒,正合我意,大马帅几人鼓掌,道
“赢了这局,赢了这局”
紫毛身后的弟兄也看的着急,在兄弟几人地盘里,决不能让紫毛翘起尾巴,时间消散,第一局里,一共用了十分钟,强胜紫毛一局
“掏钱”
亮子走在岸边,伸出手,冲着紫毛微笑,一局清帐,紫毛毫不客气,从手下弟兄手中抽出一张五十块钱的钞票,扔了过来
“继续”
紫毛身后的这几位弟兄,有一位人称贺总,也是一位权贵,据小胡子打探,紫毛很多的日常开销,都是由这位年龄还小的贺总开资,紫毛是将这小生当做了银库,论经济状况来说,紫毛的日子也不容易,每个月不仅要顾着兄弟们的吃喝,还要向自己的老大大嘴,缴纳一定的钱财
和b校紫毛争夺权位,事实上没用多大的劲道,比起当年的小云,他可差远了,夺自己大哥的女人,这样的人,在道里,真是要留下千古骂名,况且,紫毛已经全面开始在b校收取保护费,只要青年帮轻轻一推,他就难在立威,青年帮迟迟不行动,还是在等着长庆喊话,紫毛上面的大嘴,依然有些势利
大马帅打电话给长庆时,已经派人将钱送了过来,自然,紫毛是不知道兄弟几人开始时竟然连个本钱都没有
咣当一声,紫毛又进一球
“小伙子,挺能耐啊”
小五真是难以忍耐,打球咱就打球,你说个篱笆毛线啊,此刻,这局结束,必定让你输个一败涂地,还是我多心了,紫毛打球,单凭气势压倒人,哪里来的战术,是我太过小心
一颗小球正躺岸边,白色球在另一岸边,我得使出点绝技,让紫毛好好瞧一瞧什么叫做高手,球杆压低到白色球三分之一处,头部距离白色球一分米,瞄准
“砰”
白色球撞击到了小球,弹在岸下,这颗小数极速旋转,撞击到岸边,反弹,速度极快,落进了对面横袋中
“啪啪啪”
鼓掌声一片,在桌球里,很少有人会使用这一招,俗称灌带,进球的几率不大,可依然被小五使用,落入网中
“不好意思了”
我冲着发愣的紫毛含糊了一声,他在旁可是切齿难忍,如果没猜错,肯定是在骂小五,毕竟在我们的地盘,就算他有再多不肯,也不敢乱来
最后一颗黑色球进袋,第二局,紫毛又输,乐坏了兄弟几人,如果今日能彻底赢了紫毛,一周之内,兄弟几人的日子,绝对红火
“掏钱”
亮子走了出去,继续伸手要钱,紫毛又抽出一张五十
“紫毛,你要是现在认输,还来的及,别等会儿输掉了全部家当,哈哈”
周围一大片都是a校人员,皆是大笑,就连店老板都忍不住过来观看
“继续啊,谁怕谁?”
此刻,呆立在身后,手里攥着一把红色钞票的贺总,低声在紫毛耳旁说
“可不能再输了,剩下的钱还要上交大嘴哥”
“怕啥怕!”
紫毛一声呵斥,满脸怒火,抄着球杆,又是一局,接二连三,一小时过后,紫毛已经输掉了接近一片块钱,刚刚带来的那把红色钞票,已经见了底
“好,好!”
又是一片叫好声,最后一颗黑色球,高速缩杆,黑色球在打在角棱之上,白色球立岸旋转,我将球杆放下,亮子又站出身来
“掏钱”
紫毛已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没钱了,对着身后的贺总使了使眼色,贺总摇摇头
“没钱了”
“什么?”
在场人可是热闹,夕阳已落,正是一天夜晚,我是花街最热闹的时刻,紫毛睁大了眼睛,狠狠的望着亮子,而亮子,手握一叠红色钞票,伸出手
“你妈的,卧槽”
紫毛输急了,开始骂人,但依旧没有失掉理性,在我们的地盘里,不敢胡来,亮子大大方方,道
“输红眼了?想要吗?我楼下小巷等你”
转身,众兄弟快步使下楼,台球厅里要是干起架来,双方人数差异不大,我方还带着小洁,真难说谁会赢,还是早点脱离是非之地
不夜街上灯火璀璨,人声鼎沸,台球厅一楼处有一转角,进去后,有一条不太宽敞的小巷,小巷另一边,是一堵高高的围墙,围墙后,正是a校的操场,这围墙,虽然翻来翻去有些困难,但通往不夜街的路,这是最捷径的一条,学生们逃课,大都选择这一条小路
阴冷的小巷里,地砖凹凸不平,安静了不少,夜色中,只见半空中闪烁着烟头,大约二十来个青年
“亮哥”
兄弟几人转入小巷,青年起立,小涛嘴里拧着烟头,道
“怎么样?”
亮子将红色钞票扬了扬,瞬间人群沸腾
“这些给兄弟们分了”
当众弟兄还在分散钱财的时候,紫毛跟着几位弟兄,走进小巷,看那样式,准备大干一场,可当转身看到身前黑压压的青年后,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夜太深,看不清紫毛的眼神,一定是愤怒极了
“真来要钱?都分了,想要回来,那要看身后的弟兄答不答应”
身后青年帮弟兄人群涌动,各个像打了鸡血,开始大骂,向前涌动,紫毛吃了黄梨,说不出口,狠声道
“算你狠,走着瞧”
……
不得不佩服亮子的胆色,可惜啊可惜,兄弟几人随说略胜紫毛一筹,而最大的权力,长庆,还挣扎在水深火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