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乐独自拖着行李箱下了楼,然后又开上车,回到了家中。一路上,他的脑海中时时浮现出他和周丽充满欢乐和甜蜜的过往。他的眼泪也像断线的珠帘簌簌地落了下来。快到家了,他用纸巾拭掉了眼角处的泪珠并擦去了脸颊上的泪痕。他强忍住泪水,拖着行李箱,朝着家里走去。
“家乐哥,你回来了。”开门的是家乐家雇的小保姆。她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农村丫头,长得眉清目秀,干活儿也很勤快,很得家乐一家人的赏识。
“嗯。”
“你吃饭了吗?”
“我不饿。你先歇着吧,等我爸妈回来再说。”
家乐又拖着行李箱上了楼,来到他自己的房间。他鞋也不脱,衣也不脱,就仰面躺在床上。他头枕着手掌,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心中像是翻倒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家乐的父母回家后,他们家的保姆小杨告诉他们家乐回来了,还说他一回来就闷在屋里没出来,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垂头丧气的。家乐的母亲并没有对儿子的归来表现出惊喜,反而是一脸的疑惑。她不解地对家乐的父亲说:“你说乐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和周丽闹别扭了?要不要我上楼去劝劝他?”家乐的父亲却轻松地回答道:“用不着。年轻人总有一些事一时难以想开,还是让他独自安静地去想,想开了也就好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还不见家乐下楼,家乐的母亲便吩咐小杨让她上楼去叫家乐下楼吃饭。小杨双脚刚踏上楼梯,就被家乐的母亲又突然叫住:“算了吧。还是我亲自上楼去叫他吧。”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家乐的思绪,也暂时使他从痛苦的往事中摆脱出来。接着屋内又传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乐乐,你睡了吗?”家乐听出那是母亲的声音。
“没呢。您进来吧。门没锁。”
看到母亲进屋,家乐猛地起身,端坐在床上。
“不脱衣服就直躺在床上。你就不怕着凉吗?”
“我只是想躺下来休息一会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饭做好了。你下去吃点吧。”
“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该吃一点。饿坏了身体怎么办?你这样做不是存心让妈为你担心吗?”
“妈,我真的吃不下。”
“你是不是和周丽闹别扭了?遇事你该让着她一点。女孩子嘛,总是要比男孩子更爱面子。”
“您不要再提她了。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下午。”
“因为什么?你和她不是一直处得很好嘛。”
家乐将关于周丽的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向他的母亲讲了一遍。一直以来,他的母亲都是他忠实的聆听者。从小到大,不论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只要向他的母亲一诉说,他就会感到轻松许多。
“我真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不要脸的一个人。儿子,为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孩儿伤心难过不值得。你不用操心,妈自会为你找到一个让你称心如意又品行端庄的女朋友。”
“妈……”家乐就像小时候一样将头埋在母亲那宽广又温暖的怀抱里痛哭起来。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家乐的母亲也像家乐小时候那样安慰着他,并用慈母的双手抚摸着他那早已长大但还显得略微有些稚嫩的肩膀。在母亲的眼里,儿子似乎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