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心之劫,偃旗息鼓
大和国密竹深处,柳生庄内,我的一帮子弟兄都被安放在各处修养了。曲直濑道三在歹人围攻时也受了些伤,所幸在我和众兄弟的庇护下,并没有什么大碍。现在倒要该他给我和弟兄们还人情了哈,小部分的兄弟在柳生但马守来之前就已经咽气了,大多数人还都是和我一样,受了重伤,正在等待曲直濑道三的救治。柳生但马守似乎没有向刚才那会那么严肃了,只是也不多说话。待我们全部安置好后,便留下了他的儿子柳生宗严在此守卫。经过了两天两夜的昏迷,在曲直濑道三无微不至的医疗照顾下,我总算是苏醒了。
“咱们赢了?他们被咱们给打退了啊……”我猛的一醒过来好像失忆了一样。“主公醒了!主公醒了啊!”增田长盛激动的喊道。听到他的呼叫,周边的人都聚了过来。曲直濑道三尤为激动,可算是为主公尽了一份心力啊。其他隐伍众的头目也都噙着热泪,虎目凝视着我这个他们唯一效忠的主公。“大家都还好吧……”我也是凝着泪水,向周边的众头目问候道。雾隐虎助向前凑了凑,张开嘴说道:“本次作战伤亡严重,做战当时重伤难愈的弟兄二十三人,十五人当场死亡,剩下的弟兄我帮他们……不同程度重伤六十二人,还有十五个兄弟因为受伤较少,现在去协同柳生大人去望哨去了,还有增田大人他……”虎助还未把话说完,增田长盛就抢过话来“不过是伤了手臂而已,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我连忙上下打量这个小伙子。增田长盛算起来也跟随我有一年光阴了,可算的上是尽心尽责了,而且我记得他还在最后的时候帮我挡了一刀呢!嗡,我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一样,突然最开始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那个凶猛武士使出全力的一刀,差点也把我给劈了,增田长盛,对,就是他,难道……只见增田长盛在人群中躲躲闪闪的遮遮掩掩的,始终没有把他受伤的左手露出来。“仁右卫门,把手拿出来……”只见仁右卫门把缠满了绷带的左手支了出来,只是比右手短了一截。这整个左手就这样没有了,要是这一刀看到我身上,估计我真的就挂了。“仁右卫门,辛苦你了……”此时我的虎目中噙满了热泪,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来安慰增田长盛,一眶的热泪足以说明一切,他也热泪盈眶以示感激。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在那武士要斩杀我的时候,增田长盛的果断拔刀挥斩练就来一式必杀拔刀术:断臂佛心拔。从此他便得到了个新称号:断臂佛心。
…………
几日后,兄弟们的伤都养都差不多了,当然这个也多亏曲直濑道三的妙手回春之术和柳生庄人的悉心照顾,看守防护。说白了,这次的死里逃生也是全赖柳生但马守一家的庇佑呢。我携诸位家臣前去拜谢柳生但马守的儿子柳生石舟斋宗严。“吾轩辕弹正少弼胜虎在此拜谢柳生大人!”“吾辈拜谢柳生大人”众人齐吼道谢道。“诸位快快请起,这般大礼吾石舟斋愧不敢当啊。怎么都收拾好东西了,各位今天就要离开了吗?”柳生石舟斋说道。“吾等我在次叨扰柳生大人许久了,再待下去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而且吾领内也有些事情需要吾出面处理啊。”“居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留几位了,那便今日先留一个晚上,吾也尽尽地主之谊,设宴款待一下诸位,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啊,设宴款待这些客人们啊。”说罢,柳生家的仆役便领命忙活去了。我也不再好推辞,只得应承下来,刚好也和这未来剑圣讨教讨教,另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询问方才得知原来柳生但马守是柳生世家的通称。而那群人所说的但马守正是当代柳生但马守柳生鬼暝斋宗义。说起鬼暝斋和石舟斋这样的称号可不是自己给自己取的。鬼暝斋可是柳生宗义还未元服便闯出来的名号。当时柳生庄也只有现在这片竹林附近这么多知行。但是传说少年柳生宗义在这大和国山林里长期修行,直到那一日他在瀑布下突然大喝“秘技开眼!!!”加上后来一系列的修行挑战,最终悟出了毕生绝学也就是现在世传的柳生秘技:二角罗刀,喝咄水月刀,八相发破,柳生心眼刀,柳生虎杀刀以及柳生双月阵一、二、三式太刀。自此以后少年柳生宗义四处挑战各大道馆和强人,先是打败了被誉为大和第一忍战国三战忍之一的百地三太夫,接着又去挑战甲贺当主多罗尾大人,年轻力盛的他和多罗尾大人激战数百回合最终取得了胜利。不过刚出道的他虽然年轻气盛,但是也是比较尊敬前辈老人的。结果尽得甲贺伊贺忍法真传,当然也继承了他们两人的愿望,便是学尽天下武艺,以彰其志。自此以后,柳生宗义闭户不出,苦练三年,才敢外出闯荡。节节的胜利,让柳生宗义便的有些嗜血了。他开始不甘于在近幾五国闯荡了,先后清扫了四国,山阴山阳两道,东海道,北海道的有名剑术师都更是开始传位隐居了,最后的九州岛和关东也被一样清扫干净,虽然仅仅是打败了他们。但是嗜血的他已不能满足这般境遇,在而后的就是其他各地不断的复仇中,因为他每赢一人便让此人斩己一臂,渐渐的传言便把他传成了鬼暝斋,意为他的出现就像鬼遮蔽了日月一般。长年在道上混的风生水起的他近些年来不知怎的突然退出了黑道,还在黑道颁布了柳生庄禁杀令,自此再没有人敢在柳生庄械斗。石舟斋自己说他虽然得到父亲的亲传,但是功力还不及宗义大人的毛皮。但是他主张的仁者剑却让他的父亲吃了一惊,准备退位让其担任当代但马守,石舟斋却以自己阅历不足为由,申请晚些时候再来继承家督之位。
我一听到他说他缺少阅历,不想现在继承家督,我的内心就充满了兴奋的感觉。经过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诱和雅致寂寥之心的辅佐加成效果下,酒宴后柳生石舟斋便决定跟随我去浓尾担任兵法指南。次日吾等则带领着众人前往柳生主庄拜谢柳生但马守大人。柳生但马守还倒好说话,听说他的儿子要去我那里效力也是十分喜悦,而且为了防止我在遇到那伙人劫杀,还特赐给我了一面玄铁打造的黑漆令牌,令牌正面刻着唐文的鬼暝斋,背面则是一个殺字,笔法遒劲有力,让人看了便心中大骇。我本以为就是个防身令,听了石舟斋的说明我才知道这个有多么贵重。这个就是柳生家的杀伐令,就连石舟斋也没有得到这个贵重的东西,看来柳生但马守大人真的是很看重我啊。辞别了柳生大人,我们一行人便直接奔着尾张清州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