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气很好,虽是冬天,没有起雾,江面上澄澈如镜,只是偶尔飘荡开去一圈圈细小的涟漪。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哇!终于到杏花岛了。”阮安安兴奋地大叫。
尤芊袭打量着这座成为岛的城市,并不是荒芜一人的地带,反而十分热闹,人们都摩肩接踵地在街上走来逛去。
有买菜吆喝的大婶,有技艺高操的杂耍艺人,有担着滚滚热气的小吃商贩,有梳着两个小拳头髻的孩子,还有莺歌燕唱的青楼妓女,还有当街舞文弄墨卖字画的书生……
两个小姑娘比泥鳅还滑溜,直接在人群里跑来跑去,搞得后面两个大男人不停地扒开人群追上去。
一个三层小木楼矗立在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对于古代这个城市,能看到这样的楼,算是城市里比较气派的建筑了。
屋檐下,很宽大的一块儿匾额,上面红底黑子写着“云来客栈”。
“芊芊姐,我们住这里吧。”阮安安跑了一阵,脸上红扑扑的。
尤芊袭看她熟门熟路的样子,知道她是这一方面的行家,于是同意道:“行,我们等一下那两位蜗牛先生,他们一到我们就进去。”
“下次你自己背东西!”上邪满头大汗,身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东西。有锅碗瓢盆,还有绫罗绸缎,甚至还有女人的一双鞋。
尤芊袭吐了吐舌头,很有自知之明地走过去帮他拿下一些,讨好地说道:“哎呀,我是小姐,身娇肉贵的,怎么适合干这些事情。知道你辛苦,回头我会克制自己,再也不买这么多了。”
上邪顾忌着两人的身份,不好发作,只是脸色难看地说道:“走吧,先找个房间,把它们卸下来。”
阮安安用手肘撞了一下秋紫阳:“诶,你怎么不帮帮上邪,就看着他那样,心里也过得去?”
秋紫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只是酷酷地说道:“他没开口!”
阮安安一下语塞,老兄,你也太迟钝了吧。
四人在客栈开了房间,老板看他们出手听阔绰,不像是穷酸的人,自然找了个机灵的小二送他们上去。
上邪卸下一大堆东西,翻开桌上的水杯,放在鼻息下闻闻,然后才倒出一杯水,也是闻闻才喝下。
小儿见状跑过去,嬉笑着说道:“客官,我们这里的水绝对干净,这个你放心,每隔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换掉水壶,所以你喝的都是热水。”
尤芊袭和阮安安新奇地站在窗边向下眺望,指指点点。
阮安安闻言转过头问道:“小二哥,杏花岛今日真热闹,好像比我上次来多了很多人。”
小儿点头哈腰地跑过去,笑着解释道:“两位姑娘有所不知,岛里最近有庙会,所以四面八方的人都来了。”
尤芊袭听说有庙会可以看,她在后世的时候,只去过基督教堂做过祷告,还没有参加过中国传统的庙会节日,所以很是好奇。
“好,我决定等庙会过后,再去下一个地方。”她满眼放光,灼灼地看着外面。
还没等阮安安臭味相投地举手同意,上邪就冷冷地说道:“小姐,我们的日程很赶,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凑热闹。”
阮安安奇怪地问道;“芊芊姐你要走?”
“是啊,我得去找我哥哥,他失踪了好一阵子了。”尤芊袭答道,心想夜舒黎的哥哥也该算自己的哥哥吧。
可是伤感的时间还没有持续到半分钟,她就兴奋地叫道:“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哥哥要找,出来也要玩嘛。”
上邪无语,看向一旁的秋紫阳,希望他能把跟着自己的那条尾巴给拖走,别在这里搅和了。
秋紫阳想到自己此次出来的目的,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并没有收到上邪求救的信号。
上邪只好闷闷地住口,休息了一阵子,他才说道:“一会儿我有要事出门一趟,小姐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尤芊袭想想跟着他只能做一些枯燥乏味的公事,巴不得避开他,于是甜蜜地笑道:“去吧,去吧,我会等你回来。”
上邪离开了,两个大姑娘在房子里打闹起来,完全不当木头秋紫阳的存在。
半个小时后,两个小妮子开始有些烦躁。
“怎么还不回来?”阮安安无聊地转着茶杯玩儿。
尤芊袭也拖着下巴,苦兮兮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不会遇到有人路上打劫,被掳走了吧。”
阮安安瞪大眼睛看着她:“芊芊姐,如果上邪哥被掳走,你怎么会露出高兴的表情?”
尤芊袭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一声,她可不能告诉自己巴不得那个家伙滚得远远的。
“额……他武功高,应该不会有人送上门找死。”
阮安安忽然脑袋冒光:“芊芊姐,我们去青楼或者妓院吧!”
尤芊袭心里一震,哇靠!这个时代的女人也太开放了吧,逛妓院还搞得这样正气凛然。
阮安安倒是自顾自地说道:“这样的地方人多嘴杂,最容易打听到消息,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你的哥哥。”
尤芊袭看着她眼明清澈的样子,一阵惭愧,耳根微红地说道:“原来……呵呵……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阮安安理所应当地问道:“当然!可是你知道哥哥长什么样子吗?”
尤芊袭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服气地说道:“当然知道,我给你画出来。”
说罢,两人一个铺纸磨墨,一个挥笔画画,就大干起来。
尤芊袭看着自己笔下夜舒黎的样子,只是有些神似,完全不可能像后世一样,可以弄出照片那样逼真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再也没法儿荼毒夜舒黎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阮安安磨了一会儿墨,眼看尤芊袭一个劲儿地在那里磨蹭,渐渐地把自己的耐心也磨没有了。
她跑过去,拉起秋紫阳的袖子,软磨硬泡道:“要不木板脸你先带我去,一会儿让芊芊姐来找我们。”
秋紫阳一听要去那种酒色场所,脸上也泛出一丝不自在的红晕。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去!”
阮安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拖着他就走:“不去也得去,姑娘我要是遇到危险,你也脱不了干系。”
尤芊袭看着两人拖拖拽拽地往外面走了,心下一急,也把浓黑的毛笔一扔,追了出去。
“诶!你们两个,太不讲义气了,怎么能不等我呢?”
阮安安笑着回头道:“等你画完了,天都块黑了,还不如现在就去呢。”
一阵黑影从窗口里闪过,像是风一样,书案上的那幅画像不见了踪影,只剩毛笔还在摇晃。
三人出了客栈,还没等他们要选择哪个路口,肚子都唱起了对台戏,所以只好找间不错的酒楼。
所谓“不错”的酒楼,按照阮安安的标准,不是按照菜的品相和质量,二十按照数量来的。
尤芊袭看着用盆子盛菜,用坛子盛汤的桌面大架势,简直如五雷轰顶,这还是吃饭吗?简直就是喂猪嘛?连她这么不讲究的人,都要受不了了。
阮安安却是乐在其中,她宽慰两人道:“不用发愁了,吃不完,我们就带走,夜宵就省下一顿了。”
一个戴着狗皮方帽,穿着黑马甲的人贼溜溜地跑了过来,见到三人,两眼更加冒光。
“这位姑娘,你要小的打听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他抬起头来,一脸的奸诈样儿。
阮安安兀自往自己碗里夹着菜,头也没回的说道:“|先说,我得看你给的消息值不值那么多银子。”
原来这个人是杏花岛有名的地头蛇,专门包人打听消息。
那人笑眯眯地说道:“姑娘所说的那个陌生人,前段时间倒是来了一位,气宇不凡,可是他受了重伤,满身是血,而且是一张陌生脸,所以就有兄弟注意过他。当时他在城外破庙中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又不知所踪。”
尤芊袭霍地一下站起来,急忙上前说道:“那个人是不是有这么高,眉毛有些粗,主要是他的眼睛,很狭长的样子,鼻子高高的,嘴巴有这么大。”她一边比划,一边急切地向“包打听”求证。
“好像,那个人是姑娘所描述的样子,只是我们都没有看太真切,他没有钱,又要死不活的,谁愿意倒贴上去啊?”
尤芊袭心里一酸,要是夜舒黎知道哥哥变成如此的惨样儿,不知道会怎样的担心。
他们打发了“包打听”,也顾不上一桌子的饭菜,连忙赶往城外的破庙。
可是等他们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残破的瓦片,斑驳的土墙,还有挂满灰尘和蛛丝的佛像。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尤芊袭顿时感觉心里凉了一截,线索又断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阮安安大叫道:“芊芊姐,你快来看这里面。”
尤芊袭一下又振奋起来,连忙跑过去。
秋紫阳沉声说道:“有人起过火堆的痕迹。说明那个人离开了没多少天。”
尤芊袭喃喃地说道:“太好了!终于有点眉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