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凉锦生此人那一身清冷无欲隔花逆水如是云空神祇烟火不侵的气度,妆央央也许真的会以为他是在撩拨自己,亦或是调戏。
只是,从那冷寂如渊的深眸里,她却是看不到一分欲色,只有一种吞噬一般的幽沉,像极血腥深海里封禁的死神之眼。
不见腐朽,隐有暗香。
想到这里,她终是意识到一个问题:凉锦生那种把人心视为消遣而非是博弈的人,自然没有闲心跟她开玩笑,那人永远隔着雾色缥缈,似乎一切云烟浮生,皆不入眼。
那么,他说的所谓心率变化并非是戏言。
再一联系到此前射击场上,他轻描淡写地说出她改造95式的初速以及射击时间,她禁不住后背一寒,只觉毛骨悚然。
如今看来,此人已经不是深不可测可以形容一二的。
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清灵的嗓音里隐隐多了一抹颤栗:“凉锦生,你究竟是什么人?”
身为远古传承千载的天术世族的宗主,更是先天凰墓的唯一守墓人,妖行十方,佛刹千里,妆央央见过的诡异之人不在少数,但如凉锦生这般诡谲不测的,她是第一次见。
闻声,凉锦生颇为慢条斯理地扶了扶银框勾花的冷光镜,喑哑道:“妆长官,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见他眸间碧色幽光几成实质,吞噬成渊,妆央央默默忍住腿软,理直气壮道:“身为九连长官我有基本的知情权。”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凉锦生此人有一种枯骨轮回里衍化的邪佞之息,或者说是地狱不灭的死气,阴鸷,暴虐,却又不动声色。
妖孽!绝对的妖孽!
“妆妆,我记得你说过,聪明的人活不长,尤其,是自作聪明。”凉锦生眉梢略挑,意味莫名道。
话落,他步履从容地走至她身前站定,略一倾身,随着那馥郁蚀骨的冷香一刹逼近,他身上皓月零花的碎雪之息沉了沉,喑哑道:“妆妆,你要乖。”
凉薄优雅的指尖再是自然不过地捏了捏某女粉白白的脸,他眸色一深,颇为暗示性道:“再不走,你的襄南牛肉面要没了。”
妆央央:……
擦!轻薄她a九连艳压禽兽祸水倾国的妆美人经过组织批准了吗?
纵然再是想杀人,看着凉锦生那步履从容优雅的背影,妆央央也只能忍。
退一步来日方长,她总有把那一位狠狠扑倒一万次的一天!
当然,不得不说,此理想略远大,侧重点在远。
妆央央本是一脸嫌弃地跟在凉锦生身后,默默腹诽那一位明明隔花逆水风回云止背影却如此勾人撩心之际,却是听得他慢条斯理道:“跑步的标准是每步85公分,妆长官你每步70公分,似乎是不合格。”
“我腿短,行不行?”某女明眸浅浅一眯,近乎咬牙切齿道。
不是他女人管这么宽!
“那你要快一点,不然怎么追上我?”凉锦生喑哑一笑,似是无奈道。
只是那冷冽如雪的声线里,如是隐隐多了一抹惑骨的沙哑。
被军总高贵冷艳的第一男神调戏是什么感觉?
妆央央表示有一句卧槽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身侧禽兽如云一枝花是想不开才会觊觎他那腹黑妖孽伪禁欲的变态!
默默给了某人一个杀伤力十足的王之蔑视,某女一本正经道:“先天不足,追不上。”
当然,也是懒得追。
闻声,凉锦生脚下一顿,那皓月零花的碎雪之息隐隐一沉,薄唇略勾,似是漫不经心道:“妆长官,是觉得自己能力欠缺,不足以胜任a九连长官之职?”
擦!威胁她史上最萌软最矜持最颜值的妆长官你tm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狠狠咧出一口小白牙,某女不阴不阳地笑了笑,尔后任命地加快速度,近乎一字一句道:“先天不够,后天凑,我相信勤能补拙。”
看着身侧某女一脸不情愿,凉锦生冷寂如渊的深眸蓦地晕开,撩拨入骨道:“现在,还觉得我体力不行吗?”
“凉医生,体力跟你腿长不长,没有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妆央央明眸狠狠一弯,甚是暗示性道。
跟她玩矜持?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没有对比就没有变态?
“妆长官,这个问题,需要看看你说的是哪条腿。”凉锦生不紧不慢道。
某女:……
自然说的不是第三条腿!
难道除了她没人发现这里有人耍流氓吗?
鬼使神差地,妆央央很是意味深长看了某处一眼,尔后明眸如花道:“观赏性和实用性一般成反比的道理,凉医生是不是不懂?”
尺寸,可不一定代表耐用性和持久性。
财大器粗轻而易“举”那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妆央央的话外之音凉锦生自然再是清楚不过,眉梢略挑,他纤长优雅的指尖顺手替她理了理微斜的贝雷帽,冷冽的声线里,是永远勾人的喑哑:“妆妆乖,很快让你眼见为实。”
没有扫黄的来一个收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