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青山舞依问。
“不认识的。”
挂了岑瑶的电话，余凡也没有兴趣就“鸭子”的事情继续讨论下去，于是顺着一开始的话题，反问道：“青山小姐，你一开始说是来找我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青山舞依眨了眨眼，盯了余凡三秒，视线又转移到了面前的广场上。她看起来像是在考虑怎么开口，一反刚才的健谈和随和。
余凡好奇道：“青山小姐，你要说的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恩。”低吟了半晌，青山舞依道：“应该是好事，是一个秘密。”
“秘密？”余凡更加好奇了。
“恩。”青山舞依乖巧地点了下头。
余凡问道：“青山小姐，是什么秘密？”
青山舞依支吾了半天，原本到了口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这次略显忐忑地道：“余凡，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余凡点头道：“只要不是强人所难的事，我都会答应的。”
青山舞依又盯了余凡三秒，这才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别杀我灭口？”
“啥？”余凡一头雾水，这又什么跟什么？
就听青山舞依接着道：“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是超能力者吧？”
她的表情没有很惊讶，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的，两颗黑宝石般的眼眸里闪烁着微光，充满着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与探知，却没有显露出任何疑问，像是她已经得出了“余凡就是超能力者”这个结论。
“青山小姐，你怎么会这么问？”余凡强自镇定，小心地应对着。他得到女娲石的能力虽然不久，但在很多人面前都使用过，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这是被青山舞依看出来了？
“因为你在商场里接下了子弹。”
这一刻，余凡只觉得要被青山舞依看光了一样，下意识地别过了头，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用来掩饰的话：“青山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接下子弹？”
“你骗不了我，我的动态视力很好，华语是叫这个词吗？”青山舞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我看到了子弹飞到了你的手上，而且……”
“而且什么？”余凡下意识地想要将左手往背后藏。
没想到青山舞依快了一步，她举起手指着余凡的左胳膊，道：“你手上还拿着那些子弹呢。”
这……
余凡像是被老师发现了偷玩手机的高中生一样老实地将左手放到了灯光下，他忍不住想到要是青山舞依将这件事告诉给警察、或者电视里常说的fbi怎么办？他会不会被人抓去做研究？那他岂不是回不了高朝村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忐忑与不安。
青山舞依能看清楚余凡脸上的紧张，但是她却没有读懂这是不安的表现，还以为是余凡在考虑什么重大的决定，比如要不要对自己下手。
她有点后悔就这么直接将余凡的秘密捅了出来，这不是往刀口上面撞吗？
一想到这里，青山舞依就感到了以前没有感受过的刺激和恐惧。
她会怎么做？
他会怎么做？
两人在同一时想到了同一个问题，也在同一刻想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不，不能让她这么做。
不，一定要阻止他。
“向前冲，昂起头男子汉，跟我”
就在两人有所行动之际，突兀的电话铃声再次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两人本来就绷紧了神经，一听这铃声，顿时受到了惊吓。
“青山小姐，求你别说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么多的。”
“砰！”
慌乱间，同时朝对方弯下去的身子撞到了一块。
“好痛！”
“以钛！”
“对不起，对不起。”
“酥米码森，酥米码森。”
“你没事吧？”
“还……还好。”
余凡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刚才这一撞差点没将他的魂给撞出来，眼前这个千金小姐的脑袋可真硬。
“青山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余凡的问候还在半路，面前突然吹起了一阵清清淡淡的香风。
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青山舞依靠近了一些。
惊诧中，一只小手抚摸上了余凡额头的撞伤处，手指给人的感觉是冰冰凉凉、柔柔弱弱的，有点轻，没有多少力气。
片刻后，青山舞依就将这只手缩了回去，她将这只手放到嘴边，呼呼地吹了口气，口中还念着：“飞走吧，飞走吧。”
余凡顿时觉得不可思议：“青山小姐，你这是？”
“啊，这是我的习惯。”青山舞依有点腼腆地露出个孩子般的微笑，正放在嘴边的手连忙藏到了身后，解释道：“我小时候受伤的时候，妈妈都是这么给我做的。”
原来是这样！
见到余凡沉默不语，青山舞依心里头立马涌出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又道了个歉：“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能……不能别杀我灭口啊？大不了，你让我失忆吧，这样子，我就不能把你有超能力的事说出去了。”
“失忆？”听到青山舞依说出这么小孩子的话，余凡忍不住笑了笑，要是他能让人失忆，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你不会……做不到吧？”青山舞依敏锐地察觉到了余凡笑声中的苦涩，担心道。
余凡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到青山舞依蹭地一声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二话没说地转身往广场中心跑去。
这又是干什么？
是怕我杀了她吗？
看着小小的身影边跑边回头，余凡再次失声地笑了起来。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岑瑶打来的。
“喂……”
“余凡，你给我听好了。”
刚接起电话，耳边就传来岑瑶的吼叫声，吓了余凡一跳，这个岑瑶也吃错药了？
“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那要是没事的话……”
“有事。”
按住红色关闭键的手指一顿，余凡重新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听着，余凡，赵小姐有危险。”
“什么意思？”听到事关赵兰兰，余凡瞬间集中起了精神。
“你还记得在飞机上的那个青年吗？”
“记得。”
“他还有个同伙。”岑瑶的声音里头透着股焦虑：“我之前在聚阳市的机场里头见到过他们，他和一个女的在一起，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父女呢。”
“父女？”
“那个女的很小，大概只有一米四五，看上去就跟个小学生一样。可是我刚才在这边的警卫厅看了一下乘客记录，发现她也在其中，而且已经二十一岁了。”
“等一下，你说二十一岁的女的只有一米五？”
“恩，对，而且长着一张娃娃脸。”
“真的？”余凡还是有点不信任岑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