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555年,北京,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旁边,竖起了另一座更高大的石碑,上面俨然已写满密密麻麻的人名,有男有女。碑前的小女孩在妈妈的陪伴下,瞪着大眼睛看着碑文,:“妈妈,为什么这个石碑上有这么多人的名字啊?我也可以把名字留在上面吗?”那稚嫩的小脸挂着甜甜的笑。旁边的女士也淡淡一笑,低下头来,抚摸着女儿的头,:“他们是城市的英雄,和平年代的守护者,至于什么是守护者,你长大就会明白的。等你长大了,也可以在上面留名字哦。”说完,女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石碑之上,看着其中一个名字,突然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转而立马又收起了那点惆怅,带着女儿去下一个景点了。待她们转身而去的时刻,那被挡住的石碑名字也展露了出来——人民守护者纪念碑。
鲜红的国旗在风中飘荡。微风掠处,阵阵清凉,似乎正四处传递什么。周围的人们,在这种难以言表的安全自在又十分放松的境地里各种活动着,一切一切都太美好。人们从高大的石碑旁看了,又走过,似乎,石碑只是一个景点。谁也没有在意,一名男子已在石碑正面站许久了。他的年龄不算大,眼睛里却流露出沧桑,目光悠远深邃,仿佛正回忆着什么,眉头微微皱起,脸颊无肉,菱角分明,只有上唇和下巴留着淡淡胡须,略显邋遢。头发看得出来没有怎么精心打理,有些微乱,但还算干净。上身穿着一件藏黑色休闲外套,内衬是白色的,不,是有点发黄的体恤,下身牛仔裤,一双暗黄大头皮鞋,双手本来插在兜里,这时却抬起一只手,放在嘴边,扶着一根早年快绝迹的软蓝牌香烟,低头轻轻吸了一口,深深的吐着烟雾,转而又抬起头,看了这石碑一眼。掸着香烟,转身走入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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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的小女孩突然转身,却看到一直在另一边的叔叔也走了,又把目光看向石碑,猛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急忙摇起了妈妈的手,:“妈妈,对了,刚刚我在看石碑的时候看到,中间有一块什么都没有,然后又有了名字。”小女孩仰着疑惑不解的脸,欲向妈妈寻得答案。女人听完,心中猛然一跳,脸色一变,脑海里想起了那个人的画面,进而又舒了口气,换了笑脸,对着女儿答道:“宝贝,那啊,是工人印刷有问题吧,以后会有名字的。对了,我们还没去……快走吧…”女人似乎不愿过多提及这些东西,及时的转移了话题,拉着女儿奔向了下一个她们的目的地。小女孩一听到那里,也立马充满期待,把先前的好奇全然放置一边,随着妈妈开始行程的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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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
空白的位置并不显眼,它正好在第一面的最后一行。按道理,名字刻印不应该有空隙,而且空三个字那么大,和第二面的间隔似乎太多,空出的地方明显可以在刻印一个两个字的人名,可是却没有。还有,那空白之处明显较周围白,有重新粉刷的痕迹,可见,有人刻意抹去了这空白的名字,他是谁?为何写上了名字,又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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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一片慌乱的地方。中国历经几千年了,城市的发展还是热衷于拆了建,建了拆,当局的话讲,要发展,就是打破旧事物,建造新事物。即使几千年的发展,建筑的科技含量越来越高,可是社会的发展依然是那套不变的规则。拿建筑来讲,人类发现了更好的材料,更坚固的架构体系,更快的建造速度,然而,不过是拆迁的时候麻烦了些许而已。中国早已实现了城市化,举目四下,不,人类已不能举目四下,仰头也不能,天空被各种天桥驾构,陆地上满是高楼大厦,人们的出行,只能在天空中航行,古老的路行工具早已淘汰,取而代之是磁浮器,人类的科技果真伟大,早已可以利用地球引力,脱离引力而行。磁浮器的航道是人造天空磁浮膜,它裹在地球的表面,磁浮于天空之中,里面是人设太阳光线,外面是人类的新世界,没错,人类又打造了新一国度,名为天国。天国里,不分国界,都是地球的人类。人们大多在天国生活工作,而陆地世界则是更多的作为怀旧的旅游之地,不过有的怀旧的人却还是居住在陆地之上,而天国则是大多数年轻人的世界。天国的建立构想在4444年,正式开放是5000年,由陆地中国,陆地美国,陆地英国,陆地法国,陆地德国等一些陆地大国主导,其他陆地小国辅助共同建立的人类新的生存圈。一千多年的建设,天国早已超越了陆地,它的科技水平是人类最顶尖的象征。
陆地,北京郊区,慌乱的土地在拆迁,似乎要建一些什么新的建筑,到处的碎石瓦砾,了了无几的人类,轰鸣的机器,似乎与当今的高科技社会格格不入。然而还有更格格不入的地方——拆迁地中间的钉子,一所小木屋,没错,确实是一所小木屋。木屋的门前有一个小走廊,旁边有护栏,只不过都是木头做的。窗户对着南方,一根小铁丝支起了小窗,露出一点空隙,窗玻璃是灰蒙蒙的,看不清里面。里面是否住的有人,都很让人怀疑。
“吱~”门,慢慢的打了开,脚步声响起,一根暗黑的拐杖最先探出头来,缓缓的出现了一位老人,花白的头发,蓬松又杂乱,很长时间没打理了。咪着眼睛,皱着眉头,似乎一时难以适应突然而来的阳光,果然屋里很漆黑。拘屡着腰,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扶着自己的背,灰暗的长衫,也皱了些许,看着前方:“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