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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爱的火花(2 / 2)

“请你马上来吧,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呢?还有话要对你

说……”她哽咽了。

“我也想你,我马上就去。”

艳萍、王卓可称得上是“金石之交”。

早年在陆仪出事时,处在孤独苦闷中的她,是王卓和她紧贴

着心,关心她,开导她,她俩人一起无话不说,无事不议,使她

受挫心情得到抚慰。在她决意下海的关键时刻,又是她站出来,

支持了她的行动,是她第一个下海和她同甘共苦的人。

现在面临情感的纠隔、缠绕,由于自己所处的年龄段,彼此

岁数差距较大,陷在难以启齿的痛苦境地,且又无力自拔,羞涩

之情只好向王卓倾诉。

第三天王卓乘飞机抵达庐山。

姐妹俩分别了近一年,好似分别了多年,今相会别有一番滋

味涌在心头。

今晚的情景,如同几年前,决意弃教下海的那天晚上一

样,彼此倾吐心情,畅述心怀。

“艳姐,我看你精神状态很好,你知道我是多么的高兴啊!”

“是啊。我也知道你当时得知我跌伤,陷在痛苦之中,你的

心情又是何等的焦灼不安,无奈有小生命在扯你的腿呀。”

“可不用说了,都是我腹中的那个宝宝,扯腿我不能飞到你

身边。”

“看来宝宝要承担责任了?”

说着说着两人喜笑颜开。

艳萍讲述了险情发生的经过,叙述了幸亏遇上了启龙这个好

心人,才得以及时被救。

而今天恢复之快,没有留下后遗症,又

是他的关怀、照顾、引练、按摩的作用,是他把自己的精神振作

了起来,给了她重新生活的勇气。

“说句不怕你见怪的话,我现在真有点离不开他了。”艳萍眯

缝着眼,看着微笑着的王卓,心里流露出一股幸福的甜蜜感。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艳姐短短几句话地表述,王卓就知道

了她心中的意向。

她看出了启龙给艳姐按摩时,彼此相视的凝重眼神,孕育了

深深爱意。

启龙按摩的手,是那样的刚柔相济,使艳姐感受到阵阵怡

悦、舒坦,活像一对恩爱作宠的小鸟。

眼前的这一切告诉王卓,她们俩已经相爱了,只不过由几千

年来,人们用年龄编织的网,罩住了这对关睢鸟未能比翼双飞。

卓本来就是一个敢为先人未为之事的人,是个有主见的人。心想,

盘古到如今总有老夫少妇之娶,为何就不可有老妇少夫之举呢?

蒙在鼓里的王卓,瞬时顿悟了艳姐叫她速来庐山真面目。

她决意成全这对鸳鸯鸟。在传统婚姻制上也改革改革,为女

性正正名份,争争权力。

于是说:“艳姐,我看启龙这个人头脑灵敏口才甚异,且

忠厚诚实精明强干,踏实而不浮华,呈有阳刚之美,给人一种

可托付终身的信任。”

“是啊!我也有同感。他长相宜人,没有小白脸的矫揉造作,

也没有娘娘腔忸怩作态,他善解人意,情感世界细腻而丰富。

“女人一辈子,若能找到这样的一个人,相伴终生也是一种

福份。

可惜呀,这种福份与我无缘。只好等到来世,如果我还能

托生个女子的话,一定选他为夫君。”

紧接着,艳萍美美地笑了起来,说:“看你姐又在瞎说些什么

呢?”

“不是瞎说,来世太久,只争朝夕。今天我就给你们当这个

红娘了。”

王卓噘了下嘴,使了个眼神继续说道:“,我看准了的人保证错不了。

张开你的怀抱,大大方方地去爱吧。”

“爱,爱。你说的到挺轻松,理想与现实,存在着多大的反

差啊!”

“事在人为,爱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其他工作由我来

做。”

“说的容易,年龄的差距是难逾的鸿沟,不要说世人不理解,

就是孩子们也接受不了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失落。

王卓无不鼓励的说:“真爱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像埃及、英

国等一些王储,专娶已婚并生育过孩子的女性,他们认为这样的女

性才具有那种成熟的美。况且你也知我国著名作家丁玲与陈明的

爱情故事吧,我国报纸也曾刊登过一篇年轻军官,回家探亲,爱上

了一位有两个儿子,大自己十来岁的多病缠身的寡妇,并主动向她求婚的消

息。

“现实生活中这种情形也是屡见不鲜的,你不要有顾虑。

爱,它本身就是一种权力,是人性情感的一种寄托和依附,它是不受

任何条件限制的,自由平等的爱也是要人奋斗争取的。”

待了两天,王卓会见了董院长,然后安排了一下,带着周娟离开庐山返回大连去

了……

姜文听了王卓对艳姐的身世经历的陈述后,很是同情。

王卓说:“艳姐的再嫁,最大的障碍恐怕是来自她们之间,

年令差距较大这一问题上。在旧社会,有钱有势的人可以三妻六

妾,并可纳小妻小妾,妇女则不可。解放后,婚姻法对此做了明

确规定,法定一夫一妻制,并定出了登记结婚的最低年龄段。这

对妇女来说是一个解放,但对超越允许结婚年龄段的人,彼此应

相差多大岁数,才可成配偶,多大岁数又不行,没有硬性规定。

在实际运作中,男大女十几岁,几十岁的现象都有,社会的

人们给予了认可。反之,妇女出现这种行为,情况就不一样,会成

希奇,会成笑话,会成新闻。对此承受的舆论压力是很大的。”

姜文说:“这实际是几千年来,封建礼教对妇女岐视、鄙视

的一种社会反映,长期下来形成了一个传统的理念,施加在妇女

身上,利害呀,利害!

什么时候,把这个传统的封建礼教和婚姻观念,从社会上人的

思想中除掉,妇女才能得以彻底解放。”

姜文认为,男女双方只要达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以后,他们

之间相差年龄的大小,没有做硬性规定,也不能定个什么标准。

标准就是双方自感合适,合适就是标准。

艳姐对自身大事的决意,是对的,我们应在各个层面上,从

各个方面予以支持,起码在我们董事成员中,在我们集团员工

中,使艳姐感到支持的力量,得到温暖与幸福。

朱桂英等众姐妹一致同意王卓夫妇的观点,赞成她们的主

意。

娜琴举起双手说:“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我们外国,成不了

新鲜事,艳姐今天的举动,是对传统观、封建礼教的挑战。她是出击

者,我们是支持者。”

娜琴的话语表达了众姐妹的拳拳情意。

一九九五年五月二十九日这一天,艳萍在启龙的陪伴下抵达

大连,受到了众姐妹的欢迎。

王卓把众姐妹一一介绍给了启龙。

当天王卓、姜文设家宴,邀请宋子超、克纳林蒂、钱少深和

众姐们前往,为艳姐接风洗尘。

第二天姜文向艳姐介绍、汇报了

她离开一年来集团,经济运作等有关情况。

艳萍听后高兴地说:“Bmeg集团对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

非常满意。你的工作和作为,我放心,我赞同。今后尽管放开胆

子干,放开手脚工作。

Bmeg集团再有几年,即可进入世界巨型现代企业之林,就

靠你这个掌舵人了,相信你定能带领董事会一班人,冲刺到事业

的制高点,我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她停顿了一会后,略有所思的表示,我的年龄大了,精力有限,我要从名誉总裁兼名誉董事长的位子上退下来。过一番安静休闲的生活。

姜文执意留之,艳萍婉言谢绝。

在谈到启龙工作安排时,艳萍说:“我退职了,他也就当不

上我办公室主任了,你觉得他适合胜任那个部门的工作,就在那

个部门尽其能吧。”

“任副总裁兼副董事长?”

“我看做集团董事会的一个成员,分管对外联络工作,就行

了。排到朱桂英之后。”艳萍看了下姜文,接着道,“他是一个

当兵的人,人挺精明,只是缺乏经验,你要好好带他一下。”

姜文微笑着连连点头。

姜文对启龙的任职提议,立即得到了董事会的一致赞同。

启龙的任职,对Bmeg集团,向世界巨型企业集团冲刺,注

入了新的生机,输入了新的力量,深受广大员工们的欢迎。

艳萍在庐山的后期情况和现行的生活抉择,很快被余筠、倪

丹获知。

艳萍在余筠的眼里,是一个忠贞不渝的人,然而今天年过半

百的她,却做出了如此的抉择,使他百思不解,他觉得她有些对

不住已过世的陆兄。

她和启龙成偶,两人年龄相差太大,如何面对儿女、孙女、

外孙呢?

倪丹对此坦然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她认为艳姐的一生,是忍

受的委屈太多了,受压抑的情感太久了。几十载的春春秋秋,历

尽了人生的风风雨雨,今天为了晚年不独守孤灯,面向满天蔚

霞,做出的这一抉择,应被理解。

男人做了这种事可以对得起过世的妻子,可以面对儿女。女

人为啥不可?

年龄差距不是障碍,感情投机才是标准。认识、对待这一问

题不能使用双重标准。

两人在闲聊中自觉不自觉达成了共识:不传播,不评论,不

指责,不干予。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

艳萍的桃色新闻,很快从社会传到了小微耳里。

小微听后,立即对母亲产生了厌恶气愤的情绪,她认为母亲

的作为是对父亲的背叛,是给儿女脸上抹黑,今后叫儿女、孙

女、外孙如何面对现实呢?

她把集团那部分巨额遗产,不给儿女,给集团,还有情可

言。然而谁能想到,她转来转去,把遗产转到那个男子的身上,

为达此目的竟做出这样不伦不类,如此荒诞不经的事来。

她立即给在美国的弟弟大勇打了电话,叙说了母亲的情况。

大勇接受了姐姐的观点,赞同姐姐的看法。

同意姐姐马上回大连,做妈的工作,同那个男子断绝一切往

来,随后他再给母亲打电话。

倪丹得知情况后,觉察到事情的发

展,预测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于是她对小微说:“你们和母亲

的事,本来是你们自家的事情,我做婆母的不应参予,可是事情

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只好说两句话了,供你们参考。

“对此事的处理要十分慎重,不能感情用事。你要懂得你与

妈妈在辈份上是有别的,但做为女人是一样的,更要知道岁数大

了的人和年轻人,生活的档次不在一个层面上。你们在自由选择

了生活的同时,也应该给母亲留出一个,自由选择生活的空间。不

能按照你们自己的思路,自己的愿望让老人去做,应该尊重老人

的抉择。

“常言道:闺女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你是女儿,更应理

解母亲,这一点对你尤其重要。

“我的意见你暂不要回大连去,待些时间冷静了以后再说。

不妨先用电话与母亲沟通一下,交流一下看法,多听听母亲

的意见。”

当晚小微、大勇在两地分别给母亲打了电话。

艳萍告诉儿女,她对自己后半生生活的抉择,是经过深思熟

虑的,是任何人改变不了的。她认为她对儿女已经尽到,且已经

尽完了责任。你们不应该再对妈指手画脚的,干予妈的私人生

活。

妈做的事情正大光明,如果你们认为,妈的作法给你们脸上抹

黑了,可以不认我这个妈……

她哭了,她伤心地哭了,泪水从她眼角上直往下流。

启龙紧跑上前,把她搀扶到床上,抚慰她躺下,耐心地做开

导工作……

这一夜艳萍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沉思,她在想……

儿女的缠绕是预料中的事,无可畏。最难走过的,恐怕还是

母亲的关口。

她越想越觉得还是自己快去跟母亲说明白,免得流言传到母

亲耳里,添油加醋,引出更大麻烦。

对于此事,不知母亲能持何种态度,在她看来凶多吉少。

不管

怎样,是福是祸,她要铤而走险,与母亲一谈,父亲的工作由母

亲去做。

母亲振群是一个性格开朗、心底无私,坚持原则,通情达理的

人。她认为应该支持,应该做的事情,会全力以赴。反之,认为

不该做的事情,不应支持的东西,她是一枝不动,百枝不摇的。

因此被誉为铁面无私的女包丞。

这已形成了她长期以来的性格和作风。

母亲在听完了女儿身体恢复情况后说:“哎呀,你多亏遇上

了那个青年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是你的命大福大,不该着。”

“是啊!他还有一套很好地推拿按摩医术呢!经他每天坚持

给我按摩理疗,身体才得以恢复地这样快。”

“他是医生?”

“不是,在部队时他自学的。”

“那你在庐山疗养院,专业医生按摩不是更好吗?!”

“医生按摩受时间局限。”

母亲一楞默默不语。心想,难道叫人家按摩时间就可以随

便?可是她还没有往更深处想,只是觉得哪好随便麻烦人。

艳萍觉得母亲渐起凝心,那就趁热打铁,一不做,二为休。

逐渐引伸,把真实情况吐露给她。

于是艳萍把启龙为人憨厚,诚实对人,精明强干,头脑机

灵,对人推成相见,讲述了一番。

振群听之,觉得女儿话中有

话,好象在寓意着什么。心里不免产生种兴意,她有了意中人

了,这可以让女儿将来有个依托的家,也有人弥补一下她那因时

常断流而干涸的爱。

然而,违背她愿意的事情出现了……

振群带着笑问女儿:“他多大年龄了,具体做什么工作?”

萍如实的回答后,看到母亲的笑容顿然消失,脸上布满了严肃和

沉思的神情。

艳萍看出母亲对她话意的思索,认为到了该向母亲交底的时

候了。

“妈,你看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也不怎么样,并且年龄也小了点。”对女儿的问话

产生了反感情绪,讥刺含蓄地对女儿进行劝告。

“我觉得正好,不小。”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已是壮年男子,有承担家庭的能力和责任了。”

母亲一听,大脑一片空白,出现了真空期,她无言以对,只

是傻呆呆愣吃吃地看着年过半百的女儿,嘴唇颤动,眼泪直淌。

艳萍骤然心惊肉跳,一下扑到母亲身边,擎着眼圈里打转转

的泪珠,边喊边摇晃着母亲的双臂……

母亲慢慢回过神来,恍然大悟,扯着女儿的手,同情地说

道:“妈知道你一生坎坷,感情的遭遇,可也不能找一个与你年

龄差距太悬殊的人那?怎么叫妈面对现实?面对亲属?面对社

会?”

“他善解人意,对我真心实意,体贴人微,照顾十分周到;

他不仅有军人的气魄,也具有学者的内涵。

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是姐姐、哥哥把他带大,生

活的路子坎坷。现他只身一人,没有结婚,有良好的个人修养和

坚实的社会基础。”

“看来你对他,已经作了足够的社会调查了解了,我再说一遍,

你们俩的年龄相差实在太大,将来儿女们叫他叔叔不是,叫哥哥

更不是了,这成何体统?你快与他断绝往来,终止关系,回到正

路上来。”

“妈,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也不能叫邪路吧。”

“我看你变了,变的思想有些另类,变得不知自尊,你不怕

别人的闲言碎语,我可忌讳冷嘲热讽。

在家里,你别搞行为超前。记住,这不是你闯市场,而是处

家庭,在家庭里搞行为超前的事,是可怕的。”

此时的艳萍,听不进母亲的任何话语,接着坚持地说道:

“妈,我们已经难舍难分了,你就成全我们这对鸳鸯鸟吧。!”

不知咋的,艳萍竟然脱口说出了‘鸳鸯’二字。

这一下可惹恼了母亲,一把推开了她,厉声地说道:“你好

不知羞耻,有儿有女,有孙女,有外孙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徐

娘,还恬不知耻地要做鸳鸯鸟?!

你给我走开,从今天起,我就算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没有

我这个妈。”

母亲瞬间愤慨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刀,一下刺中她的心窝,

鲜血淋漓,疼痛难忍,欲哭无泪,欲言无语,两腿发软,仿佛跌

进了万丈深渊,坠向那冰冷、漆黑的时空隧道。

她,艳萍,感情和自尊受到了莫大的污辱和嘲弄,不是来自

别人,而是来自自己的母亲。

她像一叶漂浮在海面的孤舟,看不到方向。她的心头像罩了一层雾,又湿又

冷,心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

爱,是脆弱与坚强之间的一个交汇点,爱是所有生命的真

谛。然而恰恰是曾最原始的,给予自己真爱的人,无情的肆虐的,撕

开了她弥足珍贵的生命表皮,使生命退色,使生命颤栗、脆弱,

她的精神支柱崩溃了,彻底的崩溃了。

这个顽强刚毅,豪迈性格的女性,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勇

气……

她缓慢地从母亲身边站了起来,长泪涟涟。向母亲深深地鞠

了一躬,说:“我对不起妈对我多年的教诲,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望你多多保重身体……”

艳萍擦干了泪水,振作了一下精神,整理了一下衣着,转身

去到父亲的书房。

艳政委离休在部队干休所,享受着部队的一切待遇,他的日

常生活活动,大都跟部队,离退休一些老同志在一起,对社会上一

些事情了解不多,知之也少。

说实在话,他也不想过多地去打听,去了解。他的原则是,

与其多了解,不如少了解。了解的多了,看不惯了,不管事了,

反而引起心里烦恼和不平衡,形成一个包袱。

不如坐家安康,养尊处优,手不长伸,精神愉快,安度晚

年,不亦乐乎。

除了定期定时看阅一下中央、军委有关文件,或浏览一下

《懈放军报》、《人民日报》外,对于外来的事情,都由老伴过滤

后,再跟他讲。

父女俩好久没见面了,今日相见好高兴呢!

他扯着女儿的手,上端下瞧,问长问短,关怀倍至。

艳萍坐在爸的身边,给爸按摩着腰背。

“你这么久不回家看看爸,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想你呀!

以后

可不许这样了,每月要定期回家看爸妈一次,听到了吗?!”

艳萍一阵心酸,强抑情绪,露出笑脸,微微点头,嗯嗯地应

着。

艳萍看着年迈的父亲,流露出对自己丝丝情感地乞怜,她哭

了,一头扎进父亲的怀里,伤心地哭了。

他把女儿的头抬起,亲昵的说:“如果以后工作就是忙不开,

回来不了,爸也不怪你,只要你一切顺利,爸就高兴了。”

女儿听后,心如刀绞,难过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

满面泪流,不住地点头。

此时,艳父完全陷入了对女儿的舔犊亲情之中,失去了对女

儿感情隐痛、情绪变化的察觉力。

她心里对父亲默默地说:“爸,女儿做了对不住您的事情,

没有脸再回来看望您了,这是最后一次,向您告别来的,求您宽恕

女儿的不孝,来世有缘再相报。

我走了,望您和妈多保重身体。”

艳萍在爸的一再挽留下,应允留下陪爸、妈吃中午饭。

父亲心花怒放,亲到厨房向厨师点菜。

为了不招惹父亲的烦恼,吃好这顿团圆饭。她压抑心中的苦

痛,强作精神,又走到母亲身边,向妈赔礼、消气,挽母亲的手

走进了餐厅……

然而,可悲的是,参加多年革命工作的艳母,做了大半辈子思

想工作的书记,竟然忽略了‘高压造成形变’,这样普通的物理学

原理,再坚韧的钢铁经过酸雨的浸淋,也会氧化的。再坚强的女

儿,也经不住来自母亲,对她人格的羞辱和生命支点的践踏。

艳萍在回家的路上,母亲的骂语……好不知羞耻……五十多

岁的半老徐娘……恬不知耻……还要做鸳……犹像盘旋在头顶上

,嗡嗡叫的蜜蜂声,响彻在她的脑海里。

而启龙的音容笑貌,举手

投足,就像影片镜头,一幕幕在她眼前播放,挥之不去,抹之不

掉,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为了不叫启龙从情绪上看出破绽,给他造成压力,她没有回

家,避开了人群,避开了他,让司机径直去了集团宾馆。

她心情沉

重,迈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不知是怎样走进了休闲屋,择了一个

静静的地方,进行思考,她要认真地审度,自己的行为和所作所

为。

她谢绝了服务员岳美玲送来的晚餐,并告诉她,不准任何人

来打扰她,也不接待任何人。

她要闭门思索,走出窘境。

她时而在地上来回地走动、思索,思索走动……

时而坐在转轮椅上,时而躺在床上,都是思索。作着沉重地

思索……

她思索如何摆脱这个不知羞耻的窘境,如何解脱启龙,如何

保住他,使这个憨厚诚实的启龙不受戳伤,继续走好他的人生道

路。

启龙与她恩爱非常。她舍不得离开他,一旦离开了他以后,

他的心情又能是何等地悲伤?!她不愿再往下想了……

此时灵与肉一种要分离的感觉,步步向她逼近,她伤心地哭

了……

不管怎么个想法,她要对他的人生负责,要对得起他的感

情。

此时的艳萍浮想联翩……

戎马一生的父亲,勤勉辛劳自尊的母亲。永不满足的儿女,

可爱的孙女,外孙。贴心的启龙,“金石交”的王卓……。一

张张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反复浮现在她的面前。

此时她孤鸿一只,满目悲凉,真是“愁多知夜长”,向谁诉

说?向谁倾吐?

“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一向豁达、

开朗、刚毅的她,跌进了孤寂绝望的黑潭。

她神不宁坐不安情志绵绵。

她突然觉得室内变得出奇的幽静凄冷,幽静的令她心跳害怕,凄冷的使她

蜷缩着身躯躺在床上。

曾经的爱,犹如一场无法谢幕的梦,使她形单影只,泪湿衾

枕。

为什么我的眼里含满了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为什么我的手颤抖难伸,因为我的心难与亲人相分。

情感交错,彻夜苦挣,终于使她形成了人生的最后痛抉路……

一夜未眠的艳萍,一大早起来,梳洗完毕,活动了一下腿

脚,伸了伸筋骨,随后操起电话摇响了王卓。

王卓一看来电显示,是宾馆。

是谁这么早打来电话?

“喂,啊呀!艳姐,你怎么跑到宾馆去了?”

“昨晚我在这里住的。”

“怎么,闹别扭了?还是启龙欺负你了?”

“别瞎猜疑,回家回来晚了点,又看了个材料,不想打扰他,

来到了宾馆。”

“唉呀!你开始疼他了,这可真是启龙的福份呀!

看了个什么材料?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少罗嗦,你就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请你现在马上到我

这里来,陪我吃早饭。”

王卓心想,艳姐的这种举动还是第一次,她肯定有点什么

事。

两人见面,总是如同久别重逢,亲切至极情意绵绵,喜笑

颜开的。

“我有一个决定,请你来帮我参谋参谋。”

“什么决定?”

“结婚。

“我经过反复地思绪、考虑,这样下去不行;不能和外国人

那样,只同居不结婚,不成体统,也不符合我国民情。

“只有履行结婚手续,才名正言顺,算得上合法夫妻。

否则这样下去,不是在逗启龙了吗?他是一个思想单纯,诚

实正直的人,他对我真心实意,我不能负他。他年轻,对他要负

责的。”

“是他提出来的?”

“不是,他从未提及此事。是我经过反复思索考虑之后,做

出这一决定的。

“再说结婚后,对集团处理事情也是一个方便。

“比如我在集团的责任股份,婚后可以正常地转到他的名下。

由他承担责任和享有权利。我呢?在家养尊处优,坐享其成,过

着安宁幸福的生活,不是更好吗?

“然而现在的情况,你看则成了个啥状态?股份是我的,他

在集团赤手空拳,成了我的一个打工郎。

这事启龙虽没表露,可是放到谁身上,长此下去,心理也难

以平衡。”

“看来你真正地明白过来了,不愧我的师长,我的好姐姐。

唉!我再问你,什么时候结婚?”

“马上。”

“行。此事交给我负责。我当你的证婚人,桂英做婚礼的主

持人。保你满意。”

“Bmeg集团给了我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的享爱,使我很幸

福,很满足

感谢你,也感谢全体员工。”

“唉!你咋的了?今天还客气起来了?

“要说是感谢,那我首先要代表全体员工,感谢你给集团立下

的丰功伟绩。

这就是实话实说。”

“我说不过你,不说了,走,咱们吃饭去……”

启龙对艳萍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深为感动。他说:“我对

你无所求,只要能在你的身边,常相守,永不离。我就是最最幸

福的人了。

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永远不负你。”

艳萍呆呆地听着启龙憨厚淳朴的话语,忠诚的誓言,心情起

伏、情绪恍惚,心里暗暗地说:“傻样子,你不负我?你怎么还

看不出我的心思呢?

我可要负你……,很快就要离开你的身边!去到那个未知

数的遥远的世……”,她暗说不下去了,顿时泪水溢满眼眶,泣

不成声。

启龙被艳萍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吓坏了,一下扑到她的身

边,把她抱在腿上,喊着:“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好好躺着,

我马上叫医生来。”

“不用了。我没有病,刚才是被你的情意感动所致。有你在

我的身边,我永远快乐,没有病。”

启龙用凝重地眼神看着她,一言不发,连连点头,应允自己

对她的承诺。

此时电视机里,传出了那英柔情动人的歌声:“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我只想要拥有最后的祝福。我不怕谁说这是个错误,只要你我坚持永不认输……”

艳萍会意的笑了,说:“你陪我躺一会好吗?”

很快俩人便沐浴在爱河,沉浸在无限的幸福之中……

艳萍、启龙婚礼庆典,定在她的别墅会客厅举行。

遵照艳姐的意愿,参加婚庆的人员不要太多,只限于董事会

成员、中层干部(高级职员)、家属等有关人员。

婚礼仪式本着俭朴、大方、高雅、庄重的原则。形式的东西

全删,繁俗的套路都免。

一九九六年六月十八日十时十八分,庆厅里响起了朱桂英女

士宏亮的宣声:东北亚大连Bmeg集团董事兼对外联络部部长启龙先生,与

Bmeg集团名誉总裁兼名誉董事长艳萍女士,结婚庆典开始!

乐队奏响了《花好月圆》乐曲。

启龙挽着艳萍的手向宾客招手致意。

就看她艳萍,胸戴一朵小红花,脚穿浅灰色的漆皮矮口鞋,

身着粉蓝、嫩黄十足女人味系列套装。她气质典雅,风姿绰约,

笑之盈盈,娉娉婷婷。大而亮晶的双眸,充满了智慧与传奇,看

上去仍似出水芙蓉,一尘不染。

虽说她已经50有余,然而50多岁的她,风韵卓姿不减,依

然春风满面,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再瞧那启龙,胸前佩带一朵小红花,挺拔伟岸的个头,英俊潇洒,军人风度,阳刚

之美,灵敏的头脑,优秀的口才。

她们二人笑容可掬,正要走向

每张桌前,向友人、高朋送烟敬酒之时,艳萍骤停,俯在启龙耳

边嘀咕了几句,瞬时投给了他,一股万般牵挂和怜爱歉疚的眼神,

转身离开了宴厅。

艳萍上楼,回到卧室,吃了两块喜糖,喝了两杯喜酒,从怀

中掏出一个“王卓收阅的信封”放到桌前。对着镜子梳理一下头发,

整理了一下面容,摘下胸前那朵小红花,亲吻拧孜亲拧?

然后,理顺了一下花瓣,重新又佩戴胸前,转身拿出一条丝绸带子,站

在凳子上,挂在事先备好了的卧室拐角的墙勾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绝望的眼里滚出……

顷刻,她思绪万千……

一会儿,王卓问及启龙,怎么艳姐还没回来?于是与徐怡跑到楼上,推门不开,敲门不应,喊声不答。

霎时王卓、徐怡慌了手脚,一个不祥之兆呈现在眼前。一个劲地喊叫:“艳姐(艳姨)出事了!艳姨(艳姐)出事了!……

瞬间,艳萍撕裂般凄楚,心破碎了,含泪仰天叹道:“苍天哪,苍天。要知今日,何必生我!

卓妹,我走了,来世再见……

随着话音落下,她的脖胫套在那条丝绸带子上,两脚蹬开了凳子……

启龙听到王卓、徐怡的喊声,丢掉酒杯,一个箭步冲上楼去,打开房门,看到妻子上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踏上桌子,用膝盖死死地顶住妻子的肛门,一手捏紧她的鼻孔,一手抱她向上用力一擎,使丝绸带子脱离了妻子的脖胫,迅速把她平放到床铺上,嘴对嘴的对她进行人工呼吸……

恰在此时,市人民医院的急救车也呼啸而至,急救医师赵波涛,看到启龙的每一个急救动作和实施的措施,伸出了大姆指,对身旁的马天嵩主任、市妇联主任博颖丹,和姜文总裁低声地说:“他很专业。”

功夫不负有心人,只看她,艳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啊!艳姨换过气来了。”徐怡含着眼泪惊喜地喊了起来。

在场的人立即把目光投向了她(他)们。

启龙松开了紧捏妻子鼻孔的手指,顺手给她盖好下身,又嘴对嘴地,再次对妻子进行人工呼吸或按摩。

艳萍在丈夫精心地调理下,呼吸慢慢恢复了过来。

她微微地睁了一下眼睛,眼缝里射出了一丝淡淡的光线,看到丈夫瘫软地坐在她的身旁,握着自己的手,眼泪瞬时流出……

一向性格坚毅的启龙,他再也抑制不住情感的驱动,一下扑到妻子怀里,呜咽地哭了起来……

他哭出了心痛妻子遭受痛苦的声音;他高兴妻子起死回生,又回到他身边的无限激动,也表达了与妻子永相伴不分离的情意。

在场的人潸然泪下……

赵医师马上向前劝阻道:“请你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病人此时还经不起感情刺激。

来,快把病人接到医院去……”

启龙陪妻子随车前往,进住了市人民医院的高干病房。

王卓回到别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喝了口水,喘了口粗气,如释重负。

随后,从衣兜里掏出艳姐“遗”给她的那个信封。

她双手颤抖的捧着,翻阅着,翻阅着……

禁不住泪流满面。

这是六月七日,艳姐从父母家回到宾馆的那天晚上,彻夜苦

思未眠,做出的人生最后痛抉之时,从精神层面考虑,给王卓、启龙、父

母、儿、女、姐姐分别写下的遗书。

封封遗书灌满了依依不舍的情意。

遗书的开头,都是这样的两句话:我不能以生完善自己的人

生;只好以死来完成自己的人生。

给王卓遗书两个内容。一是表明她在集团8亿美元,股份继承

和分配权问题。

首先要保证丈夫启龙,在集团的股份继承权;再是报答父母

的养育之恩;给孙女、外孙表达奶奶、姥姥对她们的一点心意。

资助旅顺市实验中学、荣家镇经济技术开发区希望工程小学的贫困学

生。

二是做好启龙的思想工作,使他尽快从悲伤中解脱出来,走

好自己的人生路。

周娟是一个诚实忠厚的女孩,促使她与启龙好好相处……

周娟八七年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八八年被东北亚大连Bmeg集团聘为旅游部职员,后被聘任高级职员。

给丈夫启龙的遗书,与给王卓的遗书相呼应。

在给父母的遗书中写道,女儿生时处事任性,惹母亲生气

了,我只能以死来洗涤不知羞耻的脸面。来世若能再生一次,一

定记住母亲的教诲,好好做人,走好自己的人生路。

爸,我不能再回家看望您了,对您的承诺失信,您能宽恕女

儿吗?!

望您和妈多多保重身体!健康!长寿!

我走了,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对小微、大勇的遗嘱中,告诫她们,好自为之,好好做人。

教育好两个孩子,哺育他们健康成长。

爸爸妈妈经商创业是体现生命的价值,赚钱是完善生命的过

程。回报社会是真正展示生命的意义,也是对生命宽度的拓展。

“儿呀!要记住,用自己勤劳的双手获取的金钱,它定会把

你们包装的金光灿烂,而空手攫取并一味享用金钱,它也会把你

焚烧殆尽。

“妈妈走了,与你们的父亲一样,分文未携,只带走了生命

的长度……

“望你们不要责怪母亲的无情。

“妈妈此举实出无奈,因为我想只有残忍地销毁自身,方能保全我

的亲情和爱情。

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出我心底的全部的,也是最后

的真诚的爱,把它平分给生我养我的,和我生我养的及我深深爱着

的亲人们,并能使亲人们免遭脸面的尴尬,确保生活的祥和与宁

静。”

给姐姐至立的遗书中,表达了姐妹俩的深情厚意,多年未

见,甚是想念。今日先走一步,望您能抽时间,多回家看望年迈

的父母,孝敬二位老人。

拜托了。

王卓看罢,擦了一下眼角上的泪水,自言自语地说道:“千叶柔香情难了,万般素雅开不败。艳姐的宽容大度让人揪心。”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艳姐一向给人的印象是,性格温柔而强悍,被人看作是刚柔相济的强女人,有为将之风度。

早在三十年前,其丈夫发生的那桩事,来自邻里、亲朋的白眼和讥嘲,她忍受着劳累、苦难和羞愧,走过来了,她是一个胜利者。

而今天的她,却表现得如此软弱和无力,竟选择了不归之路,想用永别的方式来摆脱封建礼教的鄙束。

这不是她“温柔强悍”的本性。

哪?

艳姐的性格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迥异呢?

她,王卓苦苦的思索着……

姜文把艳姐的住院事宜安排好后,赶忙驱车回家探望妻子,他知道此事会给妻子精神上造成创伤,他要在各个层面上关怀、体贴她,使她尽快的振作起来。

姜文一进家中,只见妻子像掉了魂似的、傻傻地呆坐那里,面前放着一个信封,对他的进来,全然不觉。

顿时,姜文慌忙轻步走到她的面前,王卓抬头一看,一下扑到丈夫的怀里,抱着他呜咽地哭了起来。

“多……危……险哪!?若不是上天有眼,早发现了一步,艳姐她……事情一旦出现,那可怎么办呀!叫我怎么活啊!”说着说着,悲痛不已,哭出了声音。

姜文强打住泪水,紧紧地抱着妻子,贴在她的脸上,亲切地说:“艳姐是从艰难中渡过来的人,她福大命大,有上帝保佑,逢险化夷。

住几天院身体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放心吧,艳姐没有问题的。”姜文满有信心的安慰妻子。

“没有问题了?!那你看这个。”王卓顺手把艳姐“遗”给她的那封信,递给了丈夫。

姜文翻阅着,翻阅着……

他的目光停顿了,沉默不语,待了一会儿,看着妻子说:“艳姐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她考虑处理问题的方略,大而远,周而密。为人度量大,能容忍、能包容,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愧为女中豪杰。”

“你说该怎么办?!”

姜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王卓点头。

当天晚上八时许,倪丹突接王卓的电话。

此时的王卓哽咽得说不出话……

倪丹霎时觉得情况不妙,是不是艳姐出了什么事?

不由得一下紧张了起来,她停了一会儿,镇定了一下心情说:“卓妹,请你不要着急,有事慢慢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王卓把艳姐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倪丹听后,心情沉重,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倪丹说:“艳姐的一生真够坎坷的了,没想到在这一问题上,她竟屈服于生她养养她的亲情这一关口上。

卓妹,谢谢你把艳姐的情况及时告知了我们,望你多保重身体,待我把情况告诉余筠后,立即去大连探望艳姐。”

余筠在听了妻子讲述的艳姐情况后,心情沉闷,默默不语。他在想,上帝为什么对人这样的不公道,把一个个坎坷不平之事,都加到艳姐身上。它简直是一个“昏君”,应该把它“撤”……

未等“掉”字撤出口,就被妻子的话语打断,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快去大连探望艳姐,给她安慰,给她以力量,重振她的生活勇气。

“对,这是我们要马上做的事情。”余筠说,“小微、大勇、泽刚、余昕,他们正在美国、加拿大、墨西哥考察,是不是叫他们马上回来?”

倪丹摇头。

“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告诉他们这种事情,我觉得不妥,他们不可能一下接受得了,弄不好造成思想混乱。待我们去大连后,做好了艳姐的工作,了解了情况以后再说。”

艳萍在启龙的陪伴、医院医生的精心护理下,情绪略有好转。但她饮食不进,抑郁不乐,启龙痛在心上,表面上还得露出一付快乐的样子,对她进行开导。

但见效甚微。他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地等待……

六月二十日上午10点30分,余筠、倪丹搭乘kz3125班机飞往大连,14点10分抵达。

下机后,在姜文、王卓、朱桂英、徐怡、克纳娜琴、市团委书记金光波、市妇联主任博颖丹、经协委办公室主任赵颖等的陪同下,径直去到大连市人民医院。

此时正值艳萍倚在床前与启龙说话。

当看到余筠、倪丹等进来,艳萍抬身“啊!”的一声,泪流满面。

余筠跑上前去,姐弟俩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我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你怎么做出这样的傻事呢!”余筠边说边柔柔的拍打着艳姐的腰背,“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我们造成多么大的创伤啊!”

她嗯嗯的直点头,眼里注满了泪花。

艳萍握着倪丹的手说:“亲家母,都是我不好,给你们带来麻烦……”

“快别说了,快别说了……”说着说着,两人泪水交加,拥在一起。

在场的人感伤不已。

王卓、徐怡扑到艳姐(艳姨)的怀里,泣不成声,她们四人抱成了一团……

余筠、倪丹在王卓的陪同下,住到集团宾馆的贵宾厅。

随后王卓把艳姐“遗”给她的那封信,递给了倪丹。

倪丹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两手发抖,她自觉两手已无力托起信的“重量”。一股酸楚涌向心头,瞬时精神恍惚。

余筠忙扶了妻子一把,顺手接过她手中的信。

叹曰:“艳姐是一个襟怀坦白,境界高尚的人,她能理解人,而为什么她就得不到别人的一点点理解呢?!”

倪丹不语,用凝重的眼神看着气愤不平的丈夫。

待了片刻,倪丹说:“世上的事情,说不明,道不白的多着呢?可又有谁能够管得了呢?心情还是宽松些为好。

我看咱们还是回到现实中来,商量一下艳姐对小微、大勇嘱咐之事,警示她(他)们按母亲的教诲,走好自己的人生路。”

商定后,余筠留下与启龙一道陪伴艳姐,使她精神尽快振作起来。

倪丹立即搭飞机返回香港……

小微、泽刚接到母亲叫他(她)们四人速回香港的电传。

不知何因,家中有啥事这样的急促?叫他(她)们这样的急回?

然而他(她)们又不敢过多的去想,这是母令,必须马上回去。

倪丹发走电传后,即刻去到公婆的房间,把去大连看望艳姐的情况,及看到艳姐当时留下的“遗”信之事说给了公婆。

余父听后说:“我只讲一个情况,陆仪生前,他(她)们把小微、大勇都嫁到香港来了,他们夫妻心安理得,这是个高兴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陆仪离开了人间,艳萍身边无有一个子女,虽与启龙婚配,但亲情不全。我想应该成全她人之美,叫大勇、余昕回到艳萍身边去。”

倪丹听到公公之言,刹那心情震动,没想到公公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让女儿离开她的身边,去大连。她舍不得女儿、外孙女的离开。

即刻,她陷入了犹豫之中……

余父看出了倪丹的表情,猜出了她的心思。

开导道:“男大当娶,女大当嫁。嫁就是嫁到男方家里去。有的是近处,有的是远走高飞。

做母亲的应适应这个变化。”说着余父笑了。

这一笑缓解了倪丹的窘意。

“此事你和余筠好好商量一下,再和余昕、大勇他们谈。”婆母插话说。

倪丹点头。

二十二日,小微、泽刚他们四人返回香港。

倪丹向他(她)们,讲述了大连母亲所发生的事情,随手把母亲“遗”给她们的信的复印件,递给了小微。

小微、大勇双手捧着,看着看着,泪流满面,撒腿跑到各自的房间,抱头大哭。妈妈、妈妈的喊着,请求妈妈宽恕儿女的不尊不孝,儿女一定痛改前非,牢记妈妈的教诲,好好做人,走好人生路。

“妈妈,您听到了……吗?!……”

小微、大勇伤心的哭痛,使在身旁的泽刚、余昕,泪水涟涟。

余昕走上前分别递上纸巾并安慰说:“咱们现在奉献给母亲的一份孝心,就是永远遵照母亲的教诲做人。

坚强起来,快去和母亲商量去大连的事宜吧。”

二十三日上午,倪丹带着四个儿女,乘kz312510时30分的班机,再一次飞抵大连……

艳父母自昨天得知女儿艳萍出事的消息,如同情天霹雳,炸得他们心惊肉跳,伤心至极,吃饭不香,睡觉不眠,整天处在悔恨自责之中……

宋子超、徐怡搀扶爷爷徐子友、奶奶马琳,偕同爸爸徐军、妈妈梁雯,来到艳老将军家中。只见艳老夫妇呆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眼角湿润,茫然的思索着什么……

徐老将军夫妇急忙上前,紧紧地与艳老将军夫妇拥抱在一起,热泪纵横,伤感不已。

艳夫人说:“我悔恨当初说话无情礼,只照顾自己气头上的情绪,什么解恨说什么,什么刺心说什么,听不进萍儿一句话语,不体谅萍儿的丝毫心情,一味地追求顾全自己的脸面,维护自己的尊严。

结果……差点断送了女儿的生命……”她哽咽地说不出话了。

待了一会又痛心的自责着,你们看,我这叫什么面子?什么尊严呢?我到底在干了件什么事呀!我怎么糊涂到如此地步!说着说着,艳夫人泣不成声。

徐怡上前依偎在艳***怀里,擦抹她眼角上的泪水说:“奶奶可别哭了,多保重身体呀!”随之徐怡也抑不住激动的情感,抱着艳奶奶也哭了起来……

艳父擦了一下眼角,唉了一声,低声叹道:“这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了,今后接受教训就是了。幸亏老天爷有眼,留下了萍儿的一条性命。

回过头来想想,发生这事我也有责任。”

他停顿了一会,语重心长的自责着,萍儿事多,一年多没回来了,只是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说她事忙,不能回家看我,要我多保重。在她出事的前些天回家那次,我当时要求她,再不许这么长的时间才回家一趟,以后要每月回家看我们。

她只是嗯嗯地应着,她哭了,像儿时那样,扎进我的怀里,伤心地哭了。她对我的问话,总是嗯嗯点头不语。

这是明摆着的事吗!她有心事,她有难言之隐。而做了几十年人的思想工作的我,当时却失去了洞察力,没了敏感性,在女儿情绪不稳、思想矛盾、感情波动的情况下,怎么就觉察不到这一点呢?!你看我麻木不仁到了何种地步呀!

他认为,如果当时觉察到了,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精神上给予支持,给她开辟新生活的勇气和力量,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一步。

“不称职呀!不称职,实在是不称职。”艳老将军痛苦地摇着头说。

“老弟,听老哥说一句话。”徐老将军同情而坦诚地说,“你和弟妹此时此刻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和你们一样,难受啊!难受,实在是难受。”

转而,徐老将军情绪兴奋起来,高兴地说:“萍侄女儿已经转危为安,这又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对此,我们应该向她表示庆贺!

现在正好是14时,走,我们到市医院看望萍儿去。”

随着徐老将军话音落下,徐怡、子超分别搀扶两位奶奶,大家心情喜悦地驱车去往大连市人民医院。

艳萍在启龙、余筠的扶持、开导下,精神状况渐好。

余筠每天不去宾馆吃饭,而是留在医院和艳姐一起用餐。重新体验三十多年前,和艳姐一起吃饭的大学生活,以此唤起艳姐坚定生活下去的信念。

艳萍说:“就生活而言,现在与那时真是天壤之别,但就情趣而讲,却是美好的回忆。

那时候吃的是啥?觉得又香又甜。吃饭定量,不管饭量大小,就是那么一份,而现在呢?美味佳肴,尽你品味,尽你享用。”

“话说回来了吧,你看你现在?在美味佳肴面前,一顿只吃那么点儿,合适吗!?能对得起照顾和关心着你的人们吗?”

说着说着,余筠看了一下艳姐风趣地说,“你若再不吃,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像当年在大学吃猪尾巴棍那样,我都给你吃了,看你再敢不吃,饿你个三天两天的,到时候你会向我求饶的。”余筠话音刚落,艳萍咯咯笑个不停,指着余筠说:“好啊!你不到宾馆吃饭,留在这里陪我,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的心意我领了。

我尽量吃就是了。”

“这才像我的好姐姐。”余筠高兴地说。

他们正在说话之际,倪丹带着四个儿女进来了。

艳萍对她们的突然到来看傻了,眼泪夺眶而出……

小微、大勇扑上前去,抱着妈妈泣不成声。

小微连声的喊着:“妈妈你打我吧,骂我吧,都是我不尊不孝,惹你生气了。

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狠心将我们抛下,让我们怎么活呢……?!”

母女(子)抱得紧紧地,哭成了一团。

艳萍抚摸着孩子们的头,说:“抬起头来,让妈妈好好看一看。

妈妈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母女(子)又是一阵悲伤。

倪丹擦抹着眼泪,走到她们的面前,对小微、大勇说:“你们振作一下,好好跟妈妈唠唠”。

话音刚落,只听值班护士罗莉玲说:“客人来了……”

大家抬头一看,只见徐怡搀扶艳奶奶、宋子超搀抚徐奶奶,与徐、艳两位老将军和徐军、梁雯偕行而至。

屋内刹时一片寂静。

艳萍由小微、大勇搀扶,马上站了起来,刚要迈步向前迎接母亲,母亲已经走到她的跟前,张开了她的怀抱;艳萍像小时候那样,扎进母亲的怀里,哭了。哭得又是那样的伤心,她哽咽地说着:“妈……妈,女儿辜负了你的教诲,你能原谅女儿吗?”

“能,能,能……”母亲泪流满面,一边应着,一边点头,“妈妈做错了,话说的刺伤了你的心,差点再见不到你了……

“你怎么那样的傻呢!妈不能离开你……呀!

你听到了吗?!”

艳萍嗯嗯的点头。

女儿偎坐在母亲的身旁,妈妈握着女儿的手说:“从小我就心疼你,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不让你远走高飞。”

瞬间,妈妈默不作声,陷入了往事的一段回忆之中……

早在五七年高考时,父亲决意叫她报考重庆军医大学,她执意不从。而从中帮了她的忙的应该说是从中作梗的母亲。

母亲振群认为,军人是“飞鸽牌”的,流动性强,调动性大,纪律太严,恐怕女儿吃不消。不如在地方高考,毕业后安排在地方工作,个人生活空间大,母女接触方便。

就这样在她的坚持下,女儿不从的情况下,艳政委放弃了要求女儿报考军医大学的意愿。

艳政委看准了而定下来的事,变更的情况是很少有的,然而这一次,在家庭的问题上,屈从于他人的意见,放弃了自己的主张。

结果留在身边的女儿,差点……母亲眼圈湿润,两行老泪顺着两颊流下,一滴滴滴在女儿的手背上。

艳萍一惊,摇动母亲,“妈,你怎么了?”

母亲恍然大悟,忙回神说:“你平安无事,又能永远守在妈妈的身边,高兴呗!”

小微、大勇瞬时跪在***面前:“奶奶,求你答应我妈妈再婚吧。”

“答应,答应,快起来,我答应。”

艳父往周围巡视了一下,问道:“启龙来了吗?”

“没有。”姜文答道。

“快叫人把他找来,我现在就要认这个婿儿。”

王卓、周娟、张晓琴、克纳娜琴听后,转身而去,接启龙去了……

徐老将军高兴地说:“今天这个日子,是一个可喜可庆的日子。

我提议待启龙来后,咱们来个大‘团圆照’,吃顿大团圆饭。”

姜文听后高兴地说:“行。我们马上办。”

倪丹、余筠微笑着点头。

朱桂英、宋子超、钱少深、静雯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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