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气正好,金色的阳光透过竹子做的窗户撒漏进来,照的屋子里暖洋洋的。白紫月就是被眼光给刺激醒了,一双迷蒙的双眸的缓慢的睁开,漆黑的眸子在一睁开的时候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很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
她想起来,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知觉,这让她心中无比的惶恐。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牙关,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急,好一会儿她才让自己的心神镇定
仔细的打量这间屋子,却发现这个屋子简易的很,眼睛所到之处命都是泛黄的竹子,就像有些云南的西双版纳的少数民族搭建的那种寨子
该不会又穿了吧冷静下来的白紫月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一个人穿了第一次,在穿第二次,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在竹屋,所有人都是脱了鞋子的。所以走起路来都没有声音,但白紫月的耳力很敏锐,即使一点声音也能听得见。
来人的脚步缓缓踏来,这让白紫月当即提高了警惕。在那人进门的同一秒,白紫月闭上了眼睛,假装没有醒来。
容止用托盘端着一碗药和放在盒子里的水蛭走进来,看见仍旧闭着眼睛睡在床榻上的白紫月而疑惑不已,黑的长的像蝶翼一样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黑影,美,很美,但脸上的苍白的不像一个人,亦或者连鬼都不像。
“奇怪了这个时候应该是醒了呀”
将拿进来的托盘放好,自己一边自言自语的一边坐在床沿上捞起白紫月的手臂,为她号脉。
白紫月的脉象一点异向都没有啊,为什么还没醒呢
说着,容止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准备去翻白紫月的眼皮,他的手刚搭上白紫月的眼睛时,那双闭着的眼睛却毫无预兆的突然睁开,黑色的眸子深邃而又锐利。
“你醒了”容止淡然一笑,平静的收回自己的手,丝毫没有尴尬之处。
白紫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蓝色衣袍,戴着面具的人,冷道;“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话音刚开口,白紫月就有些愣住了,这沙哑的有气无力的声音是她的吗
“我是容止,这里是京城”容止轻笑了一声,如是说道。
白紫月虽然看不见容止的面容,但是听见这个名字,她知道自己还在天宁皇朝的国土上。
鼎鼎大名的江湖医仙容止,她岂会没有耳闻。
她还想问的更多,却被容止打断;“不要问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是会知道的”
容止将白紫月扶起来半靠在床榻上,拿起之前先放好的药碗,他摸了摸温度刚刚好,随即递给白紫月、
就在这时,白紫月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的胳膊和手指都能够活动了她看了一眼容止,但是只能看到永远都一个表情的面具。但是她相信,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一定是满满的自信
白紫月毫不畏惧那一碗黝黑泛着令人作呕的药,一口饮尽
“揭开胸口的衣服”
白紫月刚刚放下药碗,容止的淡淡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白紫月不怒反笑,玩味的看向容止。
一个男人竟然敢堂而皇之让女人脱衣服天宁皇朝毕竟是封建王朝,竟然也有如此不拘小节的人
白紫月缓慢的解开衣服,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阴笑。
“你是我的病人,你不会多想,我也不会多想”
岂料,容止已看穿白紫月心中所想。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将那水蛭从盒子里倒在出来,而后靠近白紫月将那水蛭一条一条的放在她酥胸的上方,看着那些水蛭慢慢的钻进白紫月的身体里。
他奇怪的是白紫月竟然问也不问,而且在看见那些外形丑陋的水蛭爬进她的身体里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连本能的身体反应都没有,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我的心脏是不是有问题”
容止的疑惑还没有问出口,白紫月就率先开了口。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容止,虽然用的疑问句,但言语中已是笃定
容止这会儿面具下的眉头可真是皱的能够夹死一只蚊子了,他直直的看着白紫月,不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而且就笃定是自己的心脏而非是其他的问题”
若她说是二十一世纪心脏问题是每一个人的常识,他会把她当疯子的吧
所以白紫月指着自己的心脏,给了一个模棱两坷的答案;“它有时跳得很快,我呼吸急促好像喘不过来气。如果它没有问题,那偶尔一阵的绞痛难道会是别的地方引起的吗”
容止听完,并没有作答,盯着白紫月看了好一会儿,才徐徐说道;“你说的没错,你的心脏的确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白紫月并非觉得容止是在夸大其词,她自己都有感觉的
她看着容止,并没有说话。她想如果病人自己将病因说出来,容止这个聪明绝顶的医仙肯定会怀疑她的身份的吧
果然容止看白紫月没说话,继而郑重的开口道;“你心脏跳动不齐,是因为结代脉同时还伴有喘症加之没有好好保养,导致胸口处还伴有淤血,所以不发病还好,一发病就来势汹汹”
跳动不齐结代脉不就是心律不齐吗喘症应该是心衰吧
白紫月闹懂了这两样之后,一阵心烦,而后嘴角挂上了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没想到自己竟然得了这两样的富贵病
“你似乎很喜欢打架作为一个大夫,我想我有责任告诉你,你这副身体如果不珍惜一直这样折腾下去的话,最多十年”
容止看着白紫月郑重其事的交代,白紫月闻言只是勾唇一笑
十年能够活很久了啊
可能她的命生来就不是个能够静下来的人吧一静下来的话,很多事情都会涌入脑袋里,师傅,华府,宁君延,这些关系错中复杂的人,她估计会疯掉的吧
容止看着她飘渺的眼神,总觉得她好像又很多的心事一样,又见她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不由得劝道;“命虽由天定,但凡是自己损伤自己,那就是自己有罪。天下很大,即使你全部夺来,你最终寿终正寝的时候所占之地也不过区区几尺,你累积的财富也带不走一分一毫”
容止的大道理因为白紫月的一声轻笑而打断,她好笑的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是为了财宝封地”
容止遥遥头,并不作答
白紫月还想说些什么,胸口一阵发痒,低头一看,黢黑的水蛭正在缓缓的往外挣扎的爬出来
“我胸口的淤血竟然这么多吗”白紫月诧异的看着容止手上接过去的水蛭,不由得侧目
看来她的身体,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坚强
命由天定,果然如此
容止道;“既然你醒了,容止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姑娘”
白紫月毫不在意,一边将自己的衣服系好,一边回道;“容止,有话直说”
白紫月快人快语,容止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看着白紫月直接问道;“敢问姑娘,身上的那颗夜明珠从何而来”
闻言,白紫月系着衣服的手指一顿,但也就那么一刹那。随后立马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衣服系好,淡然道;“在家拿的”
容止有些着急,脱口而道;“在哪个家是京城华府吗”
“这珠子一不是我偷的,二不是我抢得容止这般刨根问地是做什么据我所知,容止一向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白紫月系好了衣服,转首看着容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夹杂了那么一点点的冷。
京城华府是她的禁忌谁也不能提起
抛开这些,容止又是怎么知道这珠子是在华府的
白紫月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冷,甚至带着明显的猜忌,丝毫不避讳眼前这个人是救了她性命的人
容止沉吟了一会,方才淡然开口道;“姑娘不要介意,容止只是在找一位故人罢了”
“什么故人”白紫月皱眉问道。
什么故人容止笑了笑,那温暖的笑意即使带着面具也不能让人去忽视它
“没什么,只是一位没有见过的故人罢了”容止说完,叹了一口气。而后径直收了用过的碗和水蛭,转身向门外走去。
“容止要是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容止的脚步还没有走出几步,白紫月清亮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绝杀阁杀人本事一流,但找人的本事也是不差的,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
容止站了一会,像是在下定决心一般,转首看着白紫月,轻声道;“谢谢姑娘好意,鄙人找的这个人不一定认识容止,或者记得容止,所以不着急,有缘自会相见”
说罢,他转身离去
白紫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深思,容止怎么这般奇怪
难道他要找的人跟华府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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