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她送给你的,你就好好戴着吧,莫要遗失了!”上官齐温柔嘱咐了一句,这发钗当时花了初夏身上所有的钱,丢了的时候可着急了。后来好不容易找到这发钗,初夏高兴的和个孩子一样,就差没有敲锣打鼓了!
“是!”奴婢点了点头。
这一幕落在静安眼里,静安刚才的感动都烟消云散,只有满满的嫉妒!晴儿察觉到了静安的不妥,想要阻止,可是晴儿一把将惠儿推开,站起身拉过上官齐,对着那奴婢就是一巴掌。
那奴婢被打,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求饶。静安不管不顾,一把将那婢女头上的发钗给拔了下来,丢在地上用脚去踩:“贱人,贱人!这是什么脏东西,也敢到本公主面前?”
被静安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着了,待反应过来,上官齐连忙推开了静安,将那发钗捡起来:“静安,你这是做什么?”
静安被上官齐推了一把,被惠儿给扶住,抬眼望去,上官齐正心疼的看着那发钗,不禁更加恼怒。刚才上官齐的甜言蜜语还在耳边,可现在,她在上官齐的眼里还比不上一根发钗。意识到这点,静安更加的恼怒,大吼大叫起来:“本公主做什么?本公主在打贱人,你看不到吗?这是什么东西?下贱胚子的东西,也敢到本公主面前?本公主就是要毁了它!”
说着,静安张牙舞爪的扑上前去,想要从上官齐手中抢过这发钗。上官齐侧身躲过,脸色也沉了下来:“不可理喻!”说罢,上官齐将那奴婢拉起来,带着人往院外走去。
见状,静安像疯了一般想要追上去,脚下一不留神,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晴儿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公主,公主,你怎么样了?”
静安的脸色很是难看,她被晴儿扶着,只觉得腹痛如绞,微微低头,只见从那双腿间溢出鲜血。静安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晴儿见到那鲜血,转过头厉声叫到:“驸马,公主出事了!”
上官齐听到身后的动静本不愿回头的,可是听到这喊声还是犹豫了,转过身看了一眼,募然瞪大了眼睛。冲回去,抱起静安,只见那静安的双腿间不断有鲜血溢出,上官齐的目光狠狠一震,转过头,静安的脸色苍白,眼中也尽是奔溃。
打横抱起静安,上官齐吩咐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晴儿如梦初醒,赶紧起身去请大夫!
将静安放在床上,上官齐正要起身,被静安紧紧的拉住了手。上官齐只能作罢,低下头连声安慰:“没事的,会没事的!”
“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静安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怀孕!这一段时间,她一直沉溺在那个噩梦中,没有想到这个噩梦再次出现,比之前更激烈!她一直没有察觉自己的有什么异常,或者说她压根就没心思去管过自己有什么异常!可今天,她真的害怕了!这孩子不能留,这孩子是耻辱的象征,是提醒她曾经遭受过怎么样的噩梦的象征!
上官齐被静安拉着手,一张脸色也很是难看!孩子无辜,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很快的,大夫就来了。李氏和柳氏也赶了过来,见着静安这样,连忙让人把上官齐带了出去。上官齐呆呆的被人拉出去,只能看到静安一双哀求的目光……
婢女们进进出出的,手上的水盆里都是鲜血。上官定和上官泽坐在院子里,面色沉重。上官傲和上官钰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李氏走了出来,对着众人摇了摇头。上官齐见状,不禁低下了头。上官傲回头看了一眼上官齐,大声呵斥到:“逆子,还不给我跪下?”
上官齐依言跪下,上官傲上前几步,对着上官齐怒斥到:“逆子,公主怀孕这等大事你竟不知?如今,公主流产,这件事你要我上官府如何向皇上交代?”
上官齐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听上官傲的训斥。见状,上官傲厉声开口:“来人,请家法!”
管家一愣,有些犹豫:“这……”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上官傲目光一瞪,管家只能领命前去!不一会儿,管家带着家法回来,那家法是一加粗的藤条,只一下都能教人皮开肉绽!
管家拿着藤条,不敢递给上官傲,被上官傲一把夺过。上官傲拿着藤条,对着上官齐狠狠打了三下!上官齐咬着牙,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逆子!”上官傲怒斥一声,手下又是狠狠一下。
上官齐往前倒了一点,嘴角都溢出鲜血,背上更是血肉模糊!上官钰连忙跪了下来,为上官齐求情:“爹,大哥知错了,你饶了他吧!”
“让开!”上官傲一把将上官钰推开,对着上官齐有是一下:“要我放过他,他可曾放过我们上官府?上官齐,我问你,我们可曾逼过你一次?与公主的婚事是你亲自求皇上赐下的,可是公主过府之后,你做了什么?现在公主流产,你要如何向公主交代,如何向皇上交代?”
上官傲是恨铁不成钢,上官齐从小懂事,最让他省心!没曾想,如今做出事情来,却没有一件是好的!见上官齐不开口,上官傲手上又是加重了几分力气。
“爹!”上官钰在一旁连声求情,可上官傲不管不顾,一心想要好好惩治上官齐。
“住手!”李氏看这上官齐倒在地上,背上伤痕累累的,再也忍不住:“难不成你想打死你的儿子吗?”
“他今天就算是被我打死,也是他咎由自取!”
“够了!”李氏拦在了上官齐身前,对着自己的儿子呵斥到:“你打你的儿子,我没意见,但是,你打我的孙子就不行!”
“娘!”上官傲握着藤条:“娘,你就是太宠着他们这对兄弟,才让他们无法无天!”
“好了!都闹够了没有?”一直沉默的上官定终于开口,制止了这一场闹剧。站起身来,走到上官傲身旁,看着一身伤的上官齐沉声开口:“再打下去,齐儿就没命了!”
“可是……”
“可是什么?”上官定瞪了一眼上官傲:“公主流产不是我们所想的,更何况,公主的孩子也是齐儿的孩子,孩子没了,齐儿就不伤心吗?”
上官傲听到这,瞥过了头。上官泽起身走过来,让上官钰扶着上官齐先下去疗伤。等着两人离开,上官泽望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房间,叹息一声:“大哥,现在要怎么办?公主流产之事可大可小,可若是传出去了,只怕对我们上官府不利啊!”
上官定思索了片刻,有了主意:“这件事与其传出去,让别人告诉皇上,不如我们自己去请罪!这样,我们两个去宫里请罪,尽力将这件事的伤害降到最低!”
“我也去!”上官傲连忙开口,他怎么可以让两位长辈前去请罪呢?
“也好,我们就三人一道前去!”上官定让李氏留下,照顾好静安,三人一同进了宫……
“皇上,皇上!镇国公和上官将军求见!”太监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尉迟翎睁开眼,豁然起身,开始穿衣。三更半夜的,镇国公等人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皇上,怎么了?”靳曼柔也被吵醒了,起身见着尉迟翎已经穿好了衣服。
“朕有事,你先休息吧!”说了一句,尉迟翎向外头走去。靳曼柔望着尉迟翎走远,喊了一句:“惠儿,惠儿!”
“娘娘!”惠儿听到靳曼柔的声音,走了进来。
“外头出什么事了?”
惠儿走过去,在靳曼柔耳边低声到:“娘娘,听说是静安公主流产了,镇国公等人连夜进宫向皇上请罪来了!”
“原来如此!”靳曼柔冷笑了一声,这静安速度可够快的:“既然如此,惠儿,你传信给回去,告诉爹爹,让他准备着,可以动手了!”
“是,娘娘!”
等到惠儿离开,靳曼柔又躺了回去。可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靳曼柔起身下床。现在上官定等人在尉迟翎哪儿请罪,这种场景她可不想错过!而且,这种时候,她要确保将前头的戏给唱好了,这样靳宏文才有把握能一举夺了上官齐的兵权。
靳曼柔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连声质问:“怎么会这样?上官齐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自己的妻子怀孕都不知道!不仅如此,事到如今还让静安流产!上官齐人呢?他为什么不来?”
“皇上息怒,微臣已经教训过那个逆子!”上官傲虽然恼怒上官齐,可依旧是舐犊情深:“是逆子粗心,没有照顾好公主!但请皇上看在逆子一直在沙场上,不懂这些,还请饶恕逆子!”
“你当朕是傻瓜吗?”尉迟翎再也忍不住,外头传的流言他自然也知道。可是他一直觉得这是上官齐和静安两人之间的问题,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因此,他也没有插手管过,可听到静安流产,尉迟翎不禁勃然大怒,下令开口:“来人,将上官齐给朕抓起来!朕倒想问问他,他到底想怎么样?”